汀山树木参天,绿植环绕,鸟鸣山涧。

晏竹拾级而上,环伺着周围,亮丽的眼眸一抹精光闪过。

这汀山倒真是不错,前提是……

高数顺手揪了一片绿油油微泛紫光的叶子。看着这茂盛的植被,不经打趣道:“这碧水村真是会盖,在这样的老林里。要不是有点名声,岂不是要闭塞一辈子,就是有个有个离奇失踪的也无从查起吧。”

洛明镜一个箭步揪起高数的耳朵,“会不会说话。”

净说这种话!

被揪着耳朵嗷嗷叫的高数连连求饶:“我就随口一说,祖宗,我错了!”

深山老林……

晏竹听完后垂下了眸子,深山,确实是个不错的作案地点,老廖也是因为这一点才请自己帮忙的,一旦四处逃散……找到还是要费点功夫的。

晏竹抬头,与颜尚四目相对,颜尚微微一笑,让人如沐春风。

晏竹嫣然一笑。

看来不止她一个人想到了。

颜尚:“这种密林,要是没人发觉普通人出事十天半个月都不会有人报案,再加上这村子里都认识,要是包庇,就更难了。”

“那就可能不只是几个人的案子了,到底会是几个谁又知道呢,你和明镜抽空去看一遍,确定一下。”

“明白。”

二人并排而行。

“你好,我们是前两天预约的那几位。”颜尚上前和碧水村旅宿的人交谈起来。

“对不起,我们碧水村现在不对外开放,您请回吧。”

高数听不下去了,这是做了亏心事吧,这么推说!“不是,我们预约的时候,也没见你们说不可以啊,现在整这套说辞糊弄谁呢!”

洛明镜一巴掌拍想高数,高数捂着脑勺看着洛明镜,一脸委屈,他又做错了什么?

洛明镜看向那人,笑颜如花:“我这朋友脾气有点爆,您别介意,您看我们也走了这么久,天也快黑了,现在下山不方便容易出事,您通融一下,让我们几个留宿一晚,叔叔,可以吗?”

白脸黑脸全上,好话歹话都说了,现在温和的说就相当于给个台阶,这总不会还拒绝吧。

晏竹百无聊赖的四处张望着,突然,晏竹凝神眯眼看向一侧——那是——老廖提审但没问出什么的小姑娘,是叫凌然。

凌然现在帮为妇人推辆手推车。

妇人和蔼可亲:“然然,真是麻烦你了。”

凌然笑笑,“哪有,梁大娘,下次收谷蔬叫上我,我给您出力。”

晏竹用肩肘戳戳洛明镜,下巴微点,示意她看向凌然。

凌然突然敛了笑意,凌厉的目光朝晏竹的方向袭来,只看到二个男子正在同旅宿管理人交谈,大概是再商量住宿,两个女孩面对面交谈,意识自己太敏感,凌然收去凌厉重新挂上了脸上的笑意。

是错觉吗?又有外来者了。

晏竹轻轻开口:“走了。”洛明镜发现凌然回头的那一瞬,即刻挡在晏竹面前,看似二人在交谈实则规避了凌然的视线。

洛明镜不免一惊:她还怪敏感啊。

现在的小姑娘都这么不简单。

颜尚高数走来,晃晃手中的钥匙,示意已经妥了。

晏竹给他们一个眼神——回去说。

四人集中在一个房间,摸索一番后,确定无误后才坐下。

晏竹站在百叶窗前,玻璃映射出她黑亮的眼眸,“怎么样。”

颜尚沉稳的声音响起:“他们似乎有点难缠。说什么要复盘,为我们着想,怕我们出事,暗含阻挠。”

刚刚只是交流一下住宿,况且是提前网约好的,他们委婉劝说,说白了就是不想让他们呆在这。

高数有点不明所以:“这什么理由?”

晏竹嘴角微弯,看向他们,“没发现吗,这里的人似乎都不欢迎外来人员,”高数一脸疑惑,缓缓打出个问号,似乎没看出来有什么欢不欢迎\u0000\u0000。

“我们以前去的旅游村什么样,争着抢着请人去他们家,不济也是推销自己的产品,介绍特色,但这里他们仿佛将他们当成透明人,不问不理,将外来者当成无关紧要的事,还有那个凌然,老廖说完全问不出端倪,小姑娘哭哭啼啼的,语无伦次,对于普通人特别行动组不能过于干预,就放回来了,但我刚刚在她身上看到了——‘场’。”

洛明镜适时开口:“我也看到了,虽然只是短短一瞬。”蜉蝣一瞬,若晃神一般。

他们一惊,他们当然知道说的场是什么,那本来应该是出现在修真人身上的。

修出“场”才算是正式踏入修行,由于修行方式修为高低每个人的“场”都有所不同。

“这么说那个男生就是她杀的了。”颜尚说出自己的推测。

晏竹轻轻摇了摇头,“不确定,太淡了。”指的是那一瞬她身上泛的法力太淡了。

淡到似乎她根本不是她的。

屋外,村中陆陆续续又来了人。

“又来人了,看来还挺受重视。”晏竹说完,另外三小只也凑近百叶窗。

看衣着气势都是外来的修士。

不单是特别行动组还有邢宗等一众。

高数发现自己身体越来越下,惊呼:“唉,唉!都别挤我啊,要掉出地球了!”

三小只低头,相视一笑,起身。

“来的人有点多,有影响吗?”洛明镜看向晏竹,眼里闪过一丝忧虑,她怕和这帮人对上,一旦打起来,谁说他们上面有人,但难免会出点差错。

没人愿意冒险,或许且行且安才是他们所念所想。

“没事,我就来溜溜,一切老廖都安排好了,况且我们是来旅游的。”晏竹语气轻快,“都会各自房间休息吧。”

听见门锁落下的那一刻,晏竹眉眼骤冷,内心不停揣测的这一切,漏出与那张脸格格不入的神情。

“这一切好像有意思了呢,跟着凌然一桶上山的男孩莫名死了,据探测他没了灵魂,但凌然毫发无伤,就只是被吓到了,特别行动的人没检测出半点不妥,为什么呢?”

窗外的天色渐暗,凤渐起,鼓动着暗色袭来。

晏竹觉得有必要上山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