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界海的尽头，是帝
界海边缘，虚空震颤，而后轰然破碎，一条璀璨的仙光大道显化在堤坝上。
刹那间，一道青袍身影出现。
此刻的清虚子，已不再是一个老者，而是身形伟岸的中年男子。
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点点永恒气息。
令众多仙王、准仙王都凝眼而视，心神凛然，不敢小觑。
“这是......清虚子仙王前辈，他不是冲击帝境失败后，便消失不再现世了吗？”
有一尊老仙王巨头，认出了清虚子。
他一脸震惊，有些失态。
数百万年前，就已是仙王巨头的清虚子，一次又一次的冲击帝境。
但都以失败告终。
最近一次，还是六十多万年前，与界海再次发动冲击，想打破仙王屏障。
那一次，霞光漫天，龙飞凤舞，大道之音合鸣，威压诸界。
而在世人以为，世间再现第二尊帝时。
清虚子却消失了。
却没想到，数十万年后，这一尊古老的仙王巨头会出现。
“张玉恒见过清虚子前辈。”
这尊老仙王，率先反应过来，连忙见礼问好。
“云晟见过前辈......”
这一端的界海堤坝上，其他的仙王见此，纷纷上前，不敢托大。
清虚子仙王的大名，他们早有耳闻。
其来历极其古老。
“诸位不必这般客气，吾等同为仙王境，当以同辈相称！”
清虚子悠然一笑，微微颔首，并无半点自傲之色。
众人见此，纷纷吝色。
显然他虽未成帝，但已经不同于一般仙王了，若是以“半步准帝”自居，也完全当得起。
这等人物，放眼诸天万界，已是除玄帝外最强之人了。
“清虚子前辈，您对这黑暗生灵，可有了解？”
堤坝上，年轻的云晟仙王躬身询问。
他从未踏入过界海，故而对黑暗动乱之秘，也了解不多。
“黑暗生灵......”清虚子眸光落到了云晟身上，感受着那一身旺盛磅礴的神力，淡然一笑道：
“六十万年前，我于此地冲击帝境失败。”
“那时，虽未成帝，但也如你一般意气风发，傲视诸天，视界海于无物。”
“随即便渡过界海，想去寻求新的突破机缘。”
说到这里，清虚子悠然的脸色。
也挂起了一道凝重之色。
“后来呢？”
云晟仙王按耐不住性子，连忙出声追问。
“后来......”清虚子似陷入了回忆，神色不觉间，又多了一丝恐惧。
一尊古老仙王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恐惧。
这让其他仙王都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清虚子继续开口：
“当我渡过了界海，走到了尽头，看到了成片的古大陆。”
“那一片片大陆通体漆黑，挤满了无数的黑暗生灵。”
“我想出手，将那些黑暗生灵抹去。”
“但......”
清虚子下意识地滑动了喉咙，神色都充斥着紧张。
云晟仙王竖起了耳朵。
满脸好奇。
“但就在那一刹那，于古大陆最深处，有一道目光落了过来。”
“那目光漠然、无情，充斥着无边的黑暗与深邃，只是遥远看了我一眼，便令我心神摇曳，连道心都差点崩溃。”
清虚子说到这里，便没有继续往下说了。
久久闭眼不语。
显然，他陷入回忆中，似乎至今还未摆脱那道恐怖眼神的影响。
一众仙王闻言，他们一个个的脸色大变。
满是凝重与担忧。
能让一尊仙王巨头的心神摇曳，道心差点崩溃。
唯有帝者才能做到。
“是了，在古籍所记载的只言片语中，以及现在跨海想登上堤坝的黑暗生灵，都能知晓领头的多是仙王级。”
一尊古老的仙王出声。
“如此说来，除了帝者之外，还有谁能够驱使他们？”
答案，不言而喻。
发动黑暗大动乱的，必定是一尊帝。
或许不止。
他们无法揣测，心情沉重，连向来乐观的云晟仙王都缄默不语。
“诸位能心系苍生，吾甚为欣慰！”
这时，一道清淡之音自仙庭响起，于界海上空回荡着。
这道声音，极为悦耳。
似含着恐怖的规则与秩序之力，无法言说，无法道明。
下一刻，原本充斥着担忧与畏惧的一众仙王。
此刻道心清明，迷障散去，不再畏惧。
便是黑气滔天，波浪汹汹，凶险万分的界海。
在此刻都安静下来。
天地间，云开雾散，于朗朗乾坤之下回归平静。
“玄帝！”云晟仙王听到了这道声音，不由惊呼。
接着，他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
并站得笔直。
像是一个，刚踏上修行路的小修士一般。
其他仙王听此，也都身形一挺。
恭敬候着。
一道极其浩瀚，难以言喻的浩瀚伟力。
出现了。
而后，界海这一片天地，骤然间震颤，似要崩塌。
这道伟力，压塌了长空，席卷了漫天日月星辰，恐怖无边。
界海上，那些因黑暗生灵而漂浮聚集的黑暗本源、灰色能量。
在这一道伟力之下，竟迅速瓦解、溃散。
便是漆黑如墨的海水。
也都变得清澈。
接着，在一众仙王的上空，有无数的仙芒光点，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
这些光点，眨眼间便点缀出一道人影。
待人影凝实后，所有人皆躬身齐齐一拜，神情无比恭敬。
陆玄出现了。
他一身白衣胜雪，面容模糊一片，难以看清。
尽管已经收敛了气息，但属于帝者的光辉和永恒气息。
依旧逸散开来，影响众生。
“我等，见过玄帝！”
“清虚子，见过陆玄道友！”
两种截然不同的称呼，显示出了仙王巨头之间的差距。
其他人，只能以帝号而称。
唯有清虚子这等，曾半只脚踏足过准帝境，故而能直呼其名，以道友相称。
可尽管如此，他态度依旧恭敬。
俨然一副晚辈姿态。
“诸位不必多礼！”
陆玄淡淡而笑，抬手轻轻一挥，众人只感觉有一道力量将他们轻轻扶起。
陆玄负手而立，目光一一扫过了在场的三十余位仙王。
又平静开口道：“这段时间，辛苦诸位了。”
此话不虚。
这百年来，若非这些仙王巨头齐心协力，一同出手镇守界海。
诸天万域，早已被登上堤坝的黑暗生灵给污染侵蚀了。
其他的仙王听此，连连抱拳，不敢接话。
而清虚子，却是微微摇头道：
“玄帝言重了......自古以来，每个纪元都会被倾巢出动的黑暗生灵污染、侵蚀。”
“我等，与身后的芸芸众生，就如同被圈养的牲畜一般，任由黑暗动乱的主导者收割，侵蚀。”
“当黑暗来临，没有人可以逃避。”
“无论是为自己，还是为祖地疆土，亦或者是万界苍生，我等都应出手阻击，奋力一战。”
听着清虚子这平静的肺腑之言。
好多仙王都感觉脸面一热。
诸如白子羽、苍元、姜羽等人，他们并无这样的觉悟。
若非陆玄下令。
如今的他们，或许已遁入到某一个小世界中，静待黑暗过去。
陆玄赞许的眸光，落在了清虚子的身上。
“不愧是最为古老强大的一尊仙王巨头，清虚子，你很不错。”
“此番若能挺过去，你于下一个纪元，必能打破屏障，证道成帝。”
话止于此，陆玄并未往下说了。
清虚子听此，神色红润，心潮澎湃。
当即敛袍，再次对陆玄恭敬一拜。
“多谢玄帝！”
之前以道友相称，此刻却以帝相拜。
显然清虚子也知道，陆玄刚说的那句话，并不只是一句话那么简单。
其他的仙王见此。
也都心神振奋。
当即，一众仙王于界海堤坝上，簇拥着玄帝。
想趁机讨教一些修行上的问题。
玄帝也不吝啬。
悉数解答。
而他的这种胸襟与大气魄，令一个个仙王都心悦诚服。
“那是......”
突然，一尊仙王指着界海里成片片涌现，如浪潮一般席卷而来的漆黑的生灵，失声道：
“又一波黑暗生灵浪潮来了，好多散发着仙王级的气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