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苏梅憎恨我的样子。
我只觉得好笑。
一当一个人不爱自己的时候,连做梦都是错的!
“我知道了。”
我不愿再和苏梅有过多的纠缠。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请出去吧,我要补觉。”
说完,我蒙上被子,准备睡觉。
可下一秒,我的被子被苏梅狠狠地掀开了。
“睡什么睡,不看看几点了?公司请你来是让你给公司解决问题的,不是养你吃闲饭的。”
说着,苏梅用力把我从床上拖了起来。
双腿的伤口再一次崩开,鲜血再次流了出来。
可苏梅却好像没看见似的,用力拖着我。
“聚城今天要来谈合同了,你抓紧时间再审一下合同。”
聚城是我用时两年谈下来的生意,期间花费了很多心思。
为了让他们看见我的诚意,我曾经潜伏到对手公司里,当保洁员。
没事就拔他们的网线。
时不时用开水浇发财树。
还会趁着职务之便,在他们小厕所里发过宣传单,挖过墙角。
闹地聚城一度嫌弃他们公司风水不好,所以果断和我们合作。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报应。
再谈成合作后的半年时间里,我就确诊了胃癌。
想来,多多少少有些搞笑。
“好,我去!”
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去审合同,不止是因为做事有始有终。
更重要的是,聚城的奖金高得吓人。
我粗粗地算过,八位数起步。
有了这笔钱,我就能还清苏梅给陆家的投资,从而换取一个自由身。
“处理一下你的伤,别影响公司的形象。过一会儿,沈安会送你回公司。”
苏梅像是才看到我的伤口似的,脸色白了一瞬,又很快恢复了平静。
说完,她踩着高跟鞋,英姿飒爽地离开了。
我看了看腿上斑驳的伤,只觉得讽刺极了。
苏梅经常这样。
在肆无忌惮伤害了我以后,很偶尔的时候,还会于心不忍。
可她忘了,我是一个人。
心也会受伤。
所以,这种所谓的小恩小惠,我早就已经不会在意了。
我忍着疼,咬牙坐在轮椅上,洗漱一番后,找了护士帮我清理伤口。
她看着我腿上入骨的伤口,眉头皱得紧紧的。
脸色更是黑得出奇。
“你的膝盖伤口怎么又崩开了?”
“你到底有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病人?”
护士用拿药棉替我消了一下毒,疼得我脸色一白。
手更是不受控地紧握在一起。
“知道疼就好,就没见过像你这样不在意自己伤的病人。”
“两天时间,伤口开了三四次,这也就算了,我就没见过一个膝盖上能扎玻璃的人,还扎得这么深!”
护士嘴里恶狠狠地说着,可动作却轻了许多。
“说来奇怪,你家人呢?都不知道在一边劝着你点?!”
听着护士的唠唠叨叨,我再次垂下了眼。
掩过那一瞬的痛和失意。
她不知道的是,我的伤每次崩开,都是拜我的家人所赐。
也许是看到我的脸色不太对。
护士不再说话,只是麻利地给我缠着纱布,“下次注意点,可不要再崩开了?”
“不然,你的伤口会留疤的。而且,你这次伤,离半月板很近,下次要是再不小心扎到了半月板,会落下残疾的。”
小护士说着,又给我的伤口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好了,三天后来换药,这期间一定要防水,避免感染。”
“不过,为了防止伤口不小心崩开,我给你多缠了几圈。”
小护士说着,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
我低头,看着裹得像木乃伊一样的膝盖,陷入了沉思……
这真的只是几圈吗?
到公司后,林渊像个跟屁虫一样,在我身后跑来跑后。
我做什么他都在一边看着。
还会在人多的时候,帮我推轮椅,端茶水。
人前“哥长哥短”地叫着。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不是苏梅包养的男模,反倒像是我找的同志……
可我没功夫搭理他。
聚城的合同才是工作中的重中之重。
就在我打完了合同,审了两遍以后,准备拿着合同去找苏梅时。
林渊突然拦住了我。
“陆大哥,这份合同就让我给苏姐送过去吧。”
“刚才苏姐给我打电话说想我了,想让我去办公室一趟,我正好捎过去。”
说着,他伸手去抢我手中的合同。
但是我拼死把它护在了我的胸前。
这些年,在公司里风里来、雨里去,我早已不会轻易相信别人。
更不用说合同这样重要的文件。
我从来不会假别人之手。
“不用了。”
说完,我再次推动着轮椅,准备把文件递给苏梅。
可林渊却站在我身前,死活不肯退让。
“陆大哥,我说得够明白了,苏姐不想见你,看见你就恶心,所以你抓紧时间把这份文件给我,让我给苏姐送过去。”
见四下无人,林渊暴露出真实面目,鄙夷地看着我。
“是吗?可苏梅把这件事交给我了,就算她讨厌我,我也得把这份文件亲手交给她。”
我挪着轮椅,试图绕过他去找苏梅。
可林渊却仗着身高优势,非常强势地把我怀里的文件夺了过来。
还非常无耻地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纸张,把带有我名字的文件换了出来,统统改成他的。
“林渊,你真无耻!”
看见地面上四处散落着带有我名字的合同资料,我再也忍不住心头的怒火,恨恨地骂了出来。
“你就不怕苏梅知道吗?”
我目光似箭,向他尽情发泄着内心的愤懑。
可他却不以为意地笑了出来。
“怕什么?这就是苏姐的意思。”
林渊把文件重新整理好,志气满满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装,“等聚城签了这份文件,我就是公司的大功臣。”
“不仅能赢得苏姐的心,还能拿到巨额的奖金。”
“到时候看公司上下,哪个人不服我!”
说完,他抬眼看了一下表,得意扬扬地起身去了苏梅办公室。
我看着他窃取了原本属于我的劳动成果后,再也忍不住,狠狠地咒骂起来。
可就在我骂得正痛快的时候,苏梅突然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