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是引子…引子…

那是不是能反过来?用引子,去控那个玉?!

这念头跟疯了一样冒出来。

管不了那么多了!赌一把!

韩叶猛地不再挣扎!任由那股吸力拉扯。

但同时,他把身体里那点乱窜的暖流,疯了似的,顺着血被抽走的路子,狠狠地——逆着冲回去!

目标,太虚玉!

“你找死?!”蜀公子脸上的得意僵住了,换上了惊愕。

迟了!

那些飘向玉佩的血珠子,突然活了!

它们不再被吸走,反而拧成一股血线,嗡地一下缠住了太虚玉!

更吓人的是,血线竟然开始倒流!

带着一股子邪性,顺着光芒反冲向蜀公子!

“啊——!”

蜀公子一声惨叫,手里的玉佩剧烈抖动,烫得他手心滋滋作响!

他想甩开,可那玉佩跟长在他手上似的,根本甩不掉!

血线顺着他胳膊就往上爬,钻进他皮肉里!

“不!不可能!”蜀公子声音都变调了,全是惊恐,“你怎么可能控得住太虚玉?!”

韩叶自己也懵了。

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但那块玉…他好像真的能…摸到它了?

韩叶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在烧,每一滴都滚烫得吓人,顺着血管四处乱撞。

他的脑子一时清醒,一时糊涂,可那股逆着冲回去的劲儿却越来越猛。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蜀公子尖叫着,声音在大殿里扭曲回荡。他拼命甩着胳膊,想把那缠上来的血线甩掉,可根本没用。

太虚玉在他手里抖得厉害,光芒明灭不定,一团乱麻。

那些原本被抽走的血珠子不光停了,反而拧成了一条鲜红的链子,死死锁住了玉佩,也缠住了蜀公子的胳膊。

韩叶咬着牙,体内那股暖流彻底疯了,在他血管里横冲直撞。

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全凭一股子本能,死死盯着那块太虚玉。

“回来……”

他在心里喊,声音小得自己都听不见,却无比执拗。

太虚玉猛地一挣!

竟然真的从蜀公子手里脱了出来,拖着那道血线,直直朝着韩叶飞了过来!

“不!”蜀公子扑上去想抢,却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狠狠弹开。

玉佩落进韩叶手心。

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顺着接触的地方炸开,电一样窜遍全身!

眼前的一切骤然变得清晰,又慢得诡异——墨枭跟那驼背老头的缠斗,蜀公子扭曲的脸,地上缓缓流淌的符文……

“太虚归元,生死轮回……”老爹最后的话又在脑子里响起来。

韩叶下意识把玉佩按回胸口。

玉佩严丝合缝地贴上了胸前的伤口,血肉好像长在了一起,疼得他闷哼了一声。

但紧跟着,是一种说不出的踏实和力气。

“小子,你干了什么?!”蜀公子脸色铁青,死死盯着韩叶。

韩叶没吭声。

他能感觉到身体里有东西不一样了,血脉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醒了过来。

那些之前乱窜的灵力,这会儿乖觉得很,顺着经脉有序地流淌。

“墨枭!”韩叶喊了一声,声音里透着一股他自己都没听过的力量,“我拿到玉了!”

墨枭一脚踹开驼背老头,扭头看过来,脸上全是错愕:“血脉觉醒了?这么快?”

地面震得更厉害了,大殿中心的凹槽亮得吓人,符文流动的速度也猛地加快。

“阵法还在动!”墨枭大喊,“必须走!”

韩叶点头,想抬脚,却发现两只脚像被钉在了地上,根本动不了。

“怎么回事?”

“是阵法!”墨枭脸色刷地变了,“它把你锁住了!”

蜀公子狞笑着从地上爬起来:“晚了!阵法已经认准了钥匙,就算没玉,它自己也会转!”

他冲驼背老头吼:“老东西,缠住墨枭!我来弄死这小子!”

驼背老头发出一声怪笑,身子诡异地一扭,又扑向了墨枭。

韩叶急得四下张望,找路。

大殿边上,有条黑乎乎的通道口,看着像是刚才爆炸震出来的。

“墨枭!那边!”韩叶指着通道。

墨枭反应极快,侧身躲开老头的攻击,同时从袖子里摸出一枚铜钱,手指一弹。

铜钱划出一道金光,正打在驼背老头眉心!

“啊!”老头惨叫一声,捂着眉心踉跄后退。

墨枭抓住机会,冲到韩叶身边,双手快速结印,一道青光打在韩叶脚下。

“快走!这玩意儿撑不了几秒!”

韩叶觉得脚底一松,拔腿就跑。

蜀公子一看急了,怒吼一声,手心聚起一团黑气,朝着两人就打了过来!

墨枭一把将韩叶推开,自己硬接了那团黑气,胸口瞬间被烧出一个焦黑的洞!

“墨枭!”

“别管我!进通道!”墨枭咳出一口黑血,踉跄着,硬是把韩叶推进了通道。

两人刚冲进去,身后就传来蜀公子气急败坏的吼叫:“拦住他们!太虚玉不能带走!”

通道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全靠韩叶胸前的太虚玉发出点微弱的光。

两人不敢停,顺着弯弯绕绕的通道往前猛跑。

身后的脚步声和叫骂声越来越近。

“前面有岔路!”韩叶喊。

墨枭喘着粗气,胸口的伤口不停往外渗着黑血:“右边……走右边……”

两人拐进右边的通道,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这是一条宽得多的通道,两边的石壁上刻满了画,密密麻麻。

在太虚玉微弱的光芒下,那些图案好像活了过来,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能量波动。

“这是……”韩叶不由得放慢了脚步。

“太虚宗的历史长廊,”墨枭靠着墙壁,用力按住胸口的伤,“居然还保存得这么好。”

韩叶凑近墙壁,仔细看那些壁画。

第一幅画的是两个长得很像的年轻人,并肩站在高高的山顶上,看着脚下的云海。

“太虚宗和玉蜀宗的祖师爷,”墨枭解释,“亲兄弟,本来师出同门,后来修炼的路子不一样,就分家了。”

韩叶顺着壁画往前走,每一幅都刻得活灵活现,讲着遥远的故事。

太虚宗怎么起来的,玉蜀宗怎么壮大的,两派怎么明争暗斗,最后怎么变成了不死不休的仇家。

“怎么就成了死仇了?”韩叶问,声音在空旷的长廊里显得有些飘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