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九九归一，天品神元丹？！”
凤龙阁店长柳如烟，五十来岁愣是活出了三十岁的风情。
此刻嗓音都劈叉了，眼珠子瞪得像铜铃，死盯桌上那瓶神元丹，活像见了鬼。
她猛抬头，眼神跟探照灯似的，直射许放，刚才那点子客套和敷衍全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狂热的崇拜：
“先生……不，大师！敢问，这丹，真是您炼的？”
旁边小赵也傻了，杵在那儿像根木头。
揉揉眼，再揉揉眼，没错，瓶子上“珍品”标签还在呢，可标签底下，那些圆溜溜、金灿灿，丹晕都快转出龙影的神元丹。
哪是“珍品”能打发的？这是天品！传说中的天品啊！
“天品……许先生，您……您炼出天品丹了！”
小赵声音都带着哭腔，激动得直哆嗦，像是中了五百万彩票。
许放笑了笑，早料到这反应。九九归一，天品丹，这玩意儿可不是光靠技术就能砸出来的，得是对丹道悟出点“道道”来，撞大运才能炼出一颗。
“瞎猫碰上死耗子。”
许放云淡风轻，好像刚从路边捡了个石子。
这话落在柳如烟和小赵耳朵里，炸雷一样。
碰上死耗子？天品丹，碰上死耗子？
敢情丹道祖师爷要掀棺材板！
柳如烟深吸一口气，硬压下心头小鹿乱撞，语气那个恭敬，恨不得跪舔：
“大师，您太凡尔赛了！天品丹，有钱都买不到，您能炼这神丹，丹道造诣，绝顶！绝顶！”
她眼珠子扫过许放带来的那包丹药，眼底贪婪的光芒一闪而过，但立刻换上诚恳脸。
“大师，您带来的丹药，我们凤龙阁全要了！价钱您随便开，只要我们凤龙阁不破产，绝不二话！”
“哦？”
许放挑眉，饶有兴致，“全要？不怕我宰你一刀狠的？”
柳如烟捂嘴一笑，风情那个万种。
“大师说笑了，就凭您这丹道，开天价也是应该的。再说，我们凤龙阁，别的没有，就是钱管够！”
这话，明着恭维许放，暗着炫耀凤龙阁财大气粗。
许放点点头，没废话，直接把那包丹药，“哗啦”一下全倒桌子上。
丹药雨点似的，噼里啪啦，瞬间堆成一座小山。
神元丹，破障丹，每一颗都圆滚滚，亮晶晶，药香冲鼻子，还隐隐透着一股子玄乎劲儿。
这……
柳如烟和小赵，再次被震懵，下巴差点掉地上。
她们以为，许放能蹦出一颗天品神元丹，祖坟冒青烟了。
哪想到，他直接批发天品！
就算没到天品的，也都是九九成色的稀罕货，离天品，就差临门一脚！
这简直……
柳如烟脑子不够用了，词都找不着。
她就一个念头，今天，捡到金娃娃了！
一个能让凤龙阁，把清丹阁踩脚底下的金娃娃！
“大师，您……您是神仙吧！”
柳如烟激动得舌头打结，哆嗦着手，拿起一颗神元丹，对着光仔细瞧，像捧着稀世珍宝。
“这些丹药，我们凤龙阁，三倍市场价收！”柳如烟一咬牙，斩钉截铁，语气那个坚决。
三倍？
许放心里一动，这价钱，比他想的还高不少。看来，这凤龙阁，为了干翻清丹阁，血本都掏出来了。
不过，他脸上没啥表情，只是淡淡道。
“价钱，没问题。不过，我还有个条件。”
“大师请讲！”
柳如烟立马接话，大气不敢喘。
“我要个清静、安全、设备齐全的炼丹房，药材管够，让我炼丹。”
许放慢悠悠道，“作为交换，我炼的丹，优先卖给凤龙阁。”
“这……”柳如烟犹豫了下，没想到许放提这要求。
但转念一想，明白了，人家大师级人物，肯定不稀罕卖丹药这点小钱，人家要的是精进丹道，炼出更牛的丹。
凤龙阁，正好能提供这条件。
“好！我答应！”柳如烟一拍桌子，“从今天起，您就是我们凤龙阁首席客座炼丹师，最高待遇！最好的炼丹房，最顶级的药材，您只管安心炼丹！”
“许先生，恭喜您！”小赵也真心替许放高兴。
许放微微一笑，点点头，“合作愉快。”
他知道，从现在起，他和凤龙阁，绑一块儿了。他和清丹阁的梁子，也算是，正式开锣了……
清丹阁，死气沉沉。
昔日人声鼎沸，眼下冷清得像鬼屋。
“廖大师！想想办法啊！再这样下去，真要关门了！”李姐尖叫，像踩了尾巴的猫。
廖清铁青着脸，瘫在太师椅里，眉头拧成了麻花。
自从许放跳槽凤龙阁，清丹阁就断崖式下跌。
顾客？都跑光了！全冲着人家珍品气血丹去了，清丹阁门可罗雀，门庭冷落到能跑马。
更糟的是，这几天，幺蛾子不断。顾客吃了药，开始出事了！
“廖大师！出大事了！”伙计连滚带爬冲进来，声音都劈了，“又有人闹上门了！”
“什么？！”廖清弹起来，脸都绿了。
门口，乌泱泱围了一群人，吵翻天。几个倒霉蛋，脸色铁青，浑身抽搐，嘴里吐白沫，活像中了邪。
“黑心清丹阁，卖毒药啊！我儿子吃了你们的药，要死了！”一个中年妇女抱着半死不活的儿子，哭得撕心裂肺。
“还有我！吃了你们的药，经脉要炸了！清丹阁，给个说法！”一个男人捂着胸口，痛得直哼哼。
“赔钱！清丹阁赔钱！”
“退货！退货！退钱！”
人堆里，哭喊声，叫骂声，乱成一锅粥。
廖清眼前发黑，差点栽倒。
怎么会这样？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廖清声音发抖。
李姐吓得脸都白了，结巴道：“我……我也不知道啊……药，药都是照流程炼的，怎么会出问题？”
“流程？”廖清冷笑，“你确定？敢拍胸脯保证，药都是按流程炼的？”
李姐被盯得心虚，头埋得更低，不敢吱声。
保证？保个屁！
药根本不是她炼的！为了省钱，她从外面进了批次品药，冒充清丹阁的货卖。
本以为，顶多效果差点，谁想到，玩脱了，直接搞出人命了！
“廖大师，现在不是追责的时候，先灭火要紧。”长老站出来，还算冷静。
廖清点头，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冲着人群吼：“各位，冷静点！清丹阁，一定会给你们个交代！”
“交代？我们要交代顶个屁用？我们要命！”那妇女抱着儿子，哭喊得更凄厉。
“对！我们要命！你们卖毒药，害死人，必须偿命！”
“偿命！偿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