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温任商对管家说了几句,让大家都散了,低头看她。
顾渺渺看了眼散开各自忙活的人,摇了摇头,凭着感觉走进去,台阶延上,旁边的水花,淅淅沥沥的水珠。
她站在台阶之上,门槛边,回头看向还在下面驻足的温任商。
男人仰头关切着她的一举一动。
随后踏步上来,一起跨进这个家。
顾渺渺撒开了他的手,新奇的扫了一圈周围的布置,像个小孩般逛了一圈,指尖轻轻划过擦得程亮的桌椅,崭新的沙发,转角的楼梯。
“我没有来过这里。”
她收回手指,低头抿抿嘴唇,定定的看向温任商启唇道。
不等他回答,自顾自走向鞋架旁,脱了鞋赤脚踩上毛绒绒的地毯,纤细的毛扫过脚心,痒的她眯起眼。
温任商跟上去也脱了鞋,换上了双拖鞋,手上拿了双女士的拖鞋,跟在她身后。
拉着她坐在沙发上,自己蹲在她的脚旁。
顾渺渺垂眼看着男人尖挺的鼻子,嘴唇极薄,下巴锋利,明明长着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脸,动作却温柔的怕伤到她一丝一毫。
温任商一抬头就看她游神的表情,轻笑的握上她的手。
“我确实没有带你来过这。”
顾渺渺回神的看向他,没有打断他说话,沉默的拉他坐在身旁,示意说下去。
“我们之前是住在一个公寓,那里是我暂住的地方,这里比较适合养伤,所以......”
“我相信你。”
顾渺渺打断了他的话,一根手指阻断停在他唇边。
这里的确适合养生,院子外就是公园,公园里时不时有些老爷爷老奶奶在散步,傍晚的夕阳正好照下来。
温任商在稳定下来后,早上会陪她走走,然后去上班,傍晚的时候回来路过公园,正好接顾渺渺回家吃饭。
顾渺渺也安然住了下来,接触着陌生的环境,慢慢适应下来,认识了这的管家。
因为她时常坐在公园里的秋千发呆,管家爷爷征询了少爷的意见,在院子里也按了一个秋千,安全设备都是一顶一的好。
“谢谢您。”
顾渺渺摸了摸做好的秋千,坐了上去,舒适度也比公园的好上许多。
她也懒得出去了,干脆就坐在那,只是想到昨天跟一位老奶奶约好的麻将局,稍一思考,便兴冲冲的出去。
没走几步,手机就叮的想了起来,是一段视频。
发来的手机号没有备注姓名,正要删除,又想到会不会是其他含义,所以没有备注,毕竟自己失忆的情况。
这么想着,她下意识的点开了视频。
视频上的第一个镜头是一面墙,正疑惑,就翻转了下,乍然出现的两人让她停下向前的脚步,仔细看起来。
镜头上的温任商在跟一个女的讲话,距离的有点远,听不出是在讲什么,那女的穿的大家闺秀的模样,始终持着笑,似乎相谈甚欢。
顾渺渺皱了皱眉,想到温任商可能是在谈生意,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心里闷闷的要关上。
正要点退出,就见那女人直直撞进了温任商的怀里!
镜头背对着他,温任商的不知道是什么表情,只见他手抬上,微微低头,状似要亲吻的姿势。
视频戛然而止。
玛德!
顾渺渺脸色一下子拉了下来,无视下一条的见面信息,见个鬼!
她愤愤的踹了下地上无辜的小石子,石子滚落到旁边的鲜艳欲滴的玫瑰花,恨恨的折了一朵,又一朵。
踩在脚上,碾碎了,白色的鞋子沾上红汁。
管家看向这边欲言又止,脸上不知是心疼多些还是担忧多些,“少夫人......”。
顾渺渺烦躁的摆摆手,拨了个电话出去,铃声嘟嘟的响起,平日里迅速就接的电话,这会儿悠久绵长。
管家靠近了点,听清了那熟悉的铃声,暗道少爷今天竟然没有接电话。
“张叔,有车吗?”
顾渺渺又看了眼紧随视频下的地址,市中心里的一个高级场所,目光燃起火焰。
“少夫人要出去?”
“对的,车库里的车随便一辆给我把钥匙。”
顾渺渺把地上的花朵又是一踩,转身大步走向车库,焦急的步伐昭示着现在的心情。
“可不行,少夫人您现在身体状况不适合开车!”
管家急急跟了上去,担忧的劝道。
顾渺渺闻言停下脚步,管家没反应过来,差点撞了上去,刹住脚步,刚松了口气,就见她转回来,越过自己,直奔大门。
看她这个状态,万不敢让她出去的,赶忙又跟了上去。
“少夫人,等等,少夫人,您去哪?”
“我打车去。”顾渺渺头也不回的说道。
“少夫人,等下。”
管家又喊了一声,实在没办法,示意了前面的保安。
“干嘛!”
顾渺渺面色不善的看着挡在她面前的保安,打电话的管家,把她困在这,自己逍遥去了是吧!
她越想越气,拳头捏的死紧。
“少夫人别急,我们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考虑到这里打车比较难,您要出去的话,我让人送您如何?”
管家挂了电话,立马上来,观察着她的脸色慢慢说道,生怕人气坏了不好交代。
顾渺渺听着他的话,扫了眼周围的人,见他们都好意的点点头,一股气突然就灭了大半。
她瞪着的眼睛妥协的闭上,压了压情绪,答应道,“好。”
车子很快就从车库开了过来,稳稳的停在她面前。
“少夫人,车到了。”
管家生怕她反悔的去开车门,示意她上车,顾渺渺掠过他,看着车辆后紧跟着的一辆车,没有动。
“那是安排给您的保镖。”
“您别多想,都是听您吩咐的。”
管家顺着她的目光,张口解释道,想到她要出去的原因,立马又警觉地加了一句。
顾渺渺收回目光,没在说什么,果断上了车。
车门关上的时候,管家清晰的听到了顾渺渺的低语。
“谢谢。”
他欣慰的笑了笑,眼角的皱纹勾起,照例给少爷报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