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来后山的时候秦勇倒是没想到有人会来拦着他,这个人还是南离玉。
“我只是想去这边看看而已,这也不行?”
南离玉清楚他应该是已经知道了什么,但是不管秦勇是不是院长要保的人,他在这里触动了阵法,就连院长也可能保不住他。
这种情况下,他还是希望秦勇不要这么傻。
“白鹭书院之内你哪里都可以去,后山除非是得到院长或者是先生的允许,否则绝对不能踏足,这件事来之前难道没有人和你说过吗?”
秦勇想了想道:
“不去也可以,但是你要将你知道的告诉我。”
师傅和那位占长老并没有告诉他这些事情,那就应该是要让他自已发现的,不过没说不能做,那就是可以做。
自已待在白鹭书院这么多年,过了这么久老师才告诉自已的事情,就这么说给秦勇听,一时间南离玉有些不愿意。
“……你跟我过来吧。”
他清楚秦勇背后站着的人肯定不只是自已院长,上次看到他的时候还有个青年和他在一起,这也算是一种交好。
南离玉将秦勇带到了自已的住所。
和秦勇的相比,他的住所可以说要好得多,毕竟待在白鹭书院这么久,东西一点点的搬也能搬过来了。
他也不说废话,直接道:
“后山那边设下了阵法,一旦有人过去就会触发,那阵法转走的是盛京内的气运,此事你莫要和其他人多说。”
南离玉说话还是精简,只是几句话就把事情给说清楚了。
听完后秦勇都是有些觉得离谱,这种事情盛京城内的那位居然还答应下来?那盛京的人怎么办?
“有些荒谬。”
秦勇顿了一下,这才说道。
“难道你就不觉得此事做错了,宗门的气运归宗门,盛京的归百姓,长此以往盛京该如何?”
如果说他还有家的话,那他的其中一个家就在这里,另外一个在师傅那。
没人能看着自已出生的地方遭受这样的结果。
而对于秦勇的话,南离玉也有相对应的回答。
“你的顾虑我也有过,不过失去气运的后果顶多也就是世上凡人命数杂乱,总归活还是可以好好活着的。”
要是问他为什么知道的话,三年前盛京中的那位就已经用一个古镇尝试过了,现在古镇里面的人还是活的好好的。
不过,那里再也无法出一个聪明人了。
这也是唯一可惜的地方,要知道在之前,此处的学子几乎是只要进入盛京之内,必然会被人追捧。
秦勇听懂了他的意思,自已若是没有自身的这一分气运,恐怕这辈子就会耗死在盛京之内。
但是他遇到了师傅,可见气运并非是什么可以随意拿来做交换的东西。
“但是这世上之人可不都是只求一个好好活着,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也许和我们一样在未来的某一天可以踏上修炼这条路,要真是这样的,凡人已经没活路了。”
世上的好事不可能落在一方头上,这样实在是过于荒唐!
看见秦勇的不忿,南离玉只是沉默。
他心中倒是想一声嗤笑,嘲讽几句秦勇,他要是全身的修为都是气运得来的,现如今还是否愿意将这些东西还回去。
再者,秦勇和他不同,自已身上背负着的责任和期许,他必须要完成。
所以那些刺耳的言语他也不准备说出口。
“总之这件事情你不要再管,如果你真的想去做,就当我今天没有跟你说过一句话。”
他能做什么,他南离玉此时最好做的就是独善其身。
知道这些秦勇就足够了。
“今天就当我没有来过你这里。”
白鹭书院虽然人也不少,但是对于谁和谁见了面这种事情还是没那么关注,到目前为止,占星天和齐槐这么做的目的算是达成了一半。
秦勇准备晚上去找几位先生问一问,这些损人的阵法是否可以撤除,若是实在不行,那他就另想它法。
而此刻的云城。
齐槐走的时候并没有和云城的那些人打招呼,这个招呼要是打了,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呢。
由于人数增加,再加上他们这么走也确实是慢,所以每个人手里都得到了一张齐槐画的神行符。
看着天边亮起的微光,四道人影消失在了云城门口。
白子钱在使用神行符的时候感觉完全不同,转瞬便好像到了下一个地方,按照这样来说,其实若是师傅愿意的话,完全可以早几天来到云城。
他们要去的地方离云城本来就不远,所以在下午便到了。
期间因为齐槐觉得饿了,还暂时吃了顿饭才去找人。
陆巧之一想到即将要见到爷爷,心里就开心,这还是她第一次离家这么久,不知道回去之后爷爷会不会瘦了?
要知道她在的时候,老头子也是不愿意吃饭的主儿。
“我小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在这里挖竹笋,那个时候还不知道什么是修炼,所以总喜欢偷懒……”
陆巧之一边带路一边说。
齐槐侧头看向白子钱,却看到他的神色好像不是很对。
“怎么了?”
白子钱疑惑道:
“没闻错的话,这里好像有一股烧焦的味道,像是竹木一类。”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心里都一沉。
之前陆巧之说过,她的爷爷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所以这里常年没人过来,上次遇到秦勇是个意外。
“我爷爷那么厉害,出事的肯定不会是他。”
陆巧之心里一急,也不管身后的几人,往熟悉的地方跑了过去。
跟在身边的云容缓缓开口:
“在距离此处大概千米的位置,有几个人气息存在,应该是受了伤但是没走远。”
等到他们赶到时,就看到陆巧之抱着个枯瘦老者哭个不停,女孩身上的衣服被烧毁了的木炭沾到一些,脸上有些黑。
在她怀里的老者显然是死去多时了,不过和正常死去的人不同,他的模样似乎是活了很久,都能称得上当陆巧之的太祖爷爷了。
“爷爷……你没死对不对,吓我的对不对?”
陆巧之握住那干柴的手,但是那怎么看都不是一只活人的手。
可是她不管,爷爷养了自已这么久,不能没等到她回报爷爷就走了。
齐槐走过去,从桌上抽出一张纸来,然后递给了正在哭泣的人。
其实上面也没有写什么,不过是几个字而已:
“巧儿,好好活着。”
陆巧之呆呆的看着,仿佛是失了魂一样。
“我爷爷不可能寻死的……”
跟过来的白子钱看向某个方向,对她道:
“出手的人还没走远,现在应该追得上,你想报仇吗?”
说着他将自已的剑递了出去。
“我的剑借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