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下起了泼盆大雨,我自已坐出租车回来,放我进庄园的仆人没谁拿把伞上来,我就这么淋着雨走回了庄园。

我忍无可忍,抓住一个女仆,歪头问她,“你没听到我想要你手里的伞吗?”

她厌恶地躲开我的触碰,远离我,好像我是什么肮脏的东西。

我听到她自言自语说,“这次的.....好像更加蠢了,真以为是这里的女主人?”

所以阮南臣是带过很多情人回这里吗?

我心中骂脏话,没再向路过的女仆搭话,自已安安静静走到了屋子遮雨处。

“白禾?你这是怎么了?”

余悦发现我,看了眼四周的女仆,似乎知晓了缘由,想要带我去浴室,但我只问,“阮南臣醒了没?”

说起这事,余悦略带责怪之色的看我,“他刚醒,醒来就要见你,但司机那边说你不在公司,所以他还没养好伤就跑出去找你。你——”

一辆黑色的轿车开进庄园,停在花园喷泉之前,阮南臣穿着病服,披着外套下车,一排排的保镖跟着他涌进客厅,原本亮敞的地方也像外头暗下的阴天一样黑压压一片。

他的脸色阴沉,一下握住我的手腕,“你去哪了?”

他本想责问我更多,但看到我脸上的红印,脸色一下更冷了,他抬起我的下巴,看到了我脖子上的掐痕。

“谁干的?”他的声音骤然零下几度,无比冷酷。

我觉得畅快,这是他的心疼也好,所有物被人染指的不快也罢,那至少,他和那些伤害白禾的人不一样,这份扭曲的爱,哪怕不像爱,也终究,疯狂地持续到了故事尽头。

可是他如何珍惜我,为何在其他人眼中,却是猥亵的玩弄,以至于,所有人都能看不起我......

我不回答他,让他抓狂,他用焦灼的力度捧起我的双颊,迫使我与他对视,我扇了他一耳光。

在众目睽睽之下,我丝毫没有收住力道,差点将他扇倒,他身边的人扶住他。

“少爷!”

管家戴着白手套的手抬起,火焰汹涌朝我而来,我丝毫不动。

那火焰到我眼前,被风引开,将我身后墙上的几幅画作烧得稀烂。

阮南臣看向那管家,也许表情很恐怖,管家甚至低下头。

他的异能在客厅中暴走,风如利刃,像我在梦里看见的那样,足以砍断一个人的头颅,保镖不少都受到波及。

我总算明白,当日阮南臣服用药物失控后,为何房间会变成那副光景,而那些异能者又为何会惧怕他。

他现在的模样,和平时不一样,更接近我梦中见到的那个男人。

“原因。”他看我的眼神像看一个将死之人,如果这里有一把剑,他也许也会砍下我的头颅。

原因?

我说,“你的脸上干干净净,我觉得也要留下点什么。”

周围人都用一种“你在说什么”的眼神看我,他们觉得我脑子有病、

我知道,我只想发泄我这些天来的不满。

所以我扇了他。

“你想我了?”

我不明白他怎么会得出这个结论,但他的目光在我的脸颊和脖子上的痕迹流转,越来越危险,毕竟是我的脸和脖子,我不想被他拿来当盘菜吞进肚子。

“对,我想你了。”我甚至看向管家,管家的头顶仿佛长了眼睛,浑身一哆,样子很可笑,于是我朝着阮南臣莞尔一笑,“因为某个家伙不让我见你,我好几天都看不到你。”

他已经忘记了我刚才揍他的事,他说:“你看起来很委屈,想要我做什么?”

“我要你杀了他,你也做吗?”我笑得十分高兴。

这一来一回之间,阮南臣冷静了下来,他松开我,”杀人犯法,但是我可以解雇他。”

管家扑腾一声跪了下去,他要开口辩解,我打断他,“算了。我已经报仇了。”

说起来这还得怪阮南臣,经常带情人来庄园,才会害得这些下人对我无礼。

我勾起他的脖子,亲上一口,让他抱我,我知道他刚刚恢复,但我就是故意的,我要让这些人知道,他们的无礼是多么错误。

“叫医生来三楼。”

阮南臣如我所愿,将我横打抱起,虽然我不喜欢这样,但为了解决其他麻烦,我愿意忍耐,更何况,阮南臣因为生病还要抱起我上三楼,何尝不是在忍耐。

我们,有些默契了。

经此一事,庄园里的下人不敢再怠慢我,管家也当面向我道歉。

我看了看一旁工作的阮南臣,接受了他的道歉。

还在阮南臣因为工作出门后,问管家阮南臣之前带的情人都是怎样的人。

管家一愣,我的问题似乎让他为难,他斟酌了好一会儿,对我说,“少爷从没带除了您以外的人来。”

开什么玩笑,那你们之前为什么对我敌意这么大。

我换去问女仆,几个女仆都眼神躲闪,说阮南臣只带我一个人进过庄园。

没一个说实话。

她们真是奇怪。

没多久,经纪人寄来了电影剧本。

这还是我第一次演戏,要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对于我来说,在许多人和摄像机面前演戏,有可能会变成像个傻子一样自言自语。

所以我看剧本看得很认真,至少要把台词背下来。

面瘫式演技只要有美貌支撑,勉勉强强,但卡词,我难道要背数字么?我的九年义务教育教会了我背书,这是我现在能做的临时抱佛脚。

明天准备出发去剧组,今晚我还在房间里埋头苦干,就连阮南臣什么时候进房间我也没发现。

我刚洗完澡,穿着睡衣趴在床上看剧本,里头什么也没穿,一是有裸睡的习惯,二是现在不会有哪个下人没经过我的允许就进我房间。但我忽略了一个漏网之鱼。

阮南臣坐到床边沿时吓了我一跳,“你不是公司很忙吗?”

听说阮南臣昏迷这几日,公司那积攒了不少工作,所以这几天他经常在我睡着之后才回来,我以为今天也会如此。

他的手指带着一圈寒气,落在我的脖子上,看的是我的伤口。

“好差不多了。”

自然,这都一星期了。

脸颊上的伤痕我自已可以涂药,但脖子上的不行,需要阮南臣帮我,但明天开始我就要进剧组了。

“你要去几天?”他问。

“几个月吧。”

我也不知道电影要拍多久。

他蹙眉,“不行。”

在我快要走了才记得关心这事,现在说不行太好笑了。

“有什么不行的,你这么忙,我在或者不在没什么区别,还是说,你要和我在满月那天约会?”

我本是要故意刺激他,却让他一下安静了。

他的眼神一下锐利起来,“你怎么知道?”

“那得问你余悦。”

我说的含糊。

他的神情缓和,看穿了我的心思,划过一丝笑意,“她可不是我的佣人,我没法将她赶走。”

“我知道,要说的话,她是你的秘书。”经过几天观察,我也发现了余悦和阮南臣总是在聊工作的事,余悦虽然是明星,但最近几年在转幕后,除此之外,她还和阮南臣的公司有牵扯。

非要说,演员就是她的爱好,公司才是她的主业。

我这几日有空也向她请教了些演戏上的问题,没打算对我的救命恩人做什么。

只是管家似乎被阮南臣罚得很惨,而我肚子上的瘀伤在当晚就被阮南臣发现,尽管我再三表示这是意外,是摔伤,阮南臣依旧追究管家的责任。

阮南臣见我走神,俯身亲吻我的唇。

我们一阵热吻,彼此心头都被牵起涟漪来,他离开我的嘴唇,深眸泛起情欲来。

自从我那天动手打了阮南臣,他似乎寻到了由头,报复式的对我出手,一次,两次,一发不可收拾,我们之间那原本还有些矜持的关系,也随着破土的欲望一起被打碎,被更加多的激情和交锋取代。

他的手缓缓移动到我的腰间,先是探进去查看我肚子上的淤青好了没。

睡衣的结被解开来,我微微蹙眉,“我明天得早起。”

他的动作却未有停顿,呢喃的声音犹如能蛊惑神智一般,“明天,我送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