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阮南臣发去消息,告诉他我搬去了公司。其实本来没有必要这么上赶着告诉他,但我把他的别墅卖了,这点上我心虚,所以不如乖顺点,替他省去寻我的时间。
经纪人问我为什么要搬,我说我在别墅附近看到不少记者,那个地方或许被盯上了,已经不安全了。
女团里其他成员也同意如此。她们知道我和阮南臣的关系后,住在那栋别墅里也并不自在,现在正好。
我好几天没有看到唐意晚,听经纪人说她在和公司进行解约事宜。然后一次偶然,经纪人打电话叫我去趟公司,我在门口和她碰到。
她没有冲过来揍我,我把她弄得很惨,虽然这都是她自食其果。我想,她是忙着洗白自已的公众面前的形象,没有空报复我。
她看我的眼神压着怒火,黑眼圈很重,只在离开前小声说,“白禾,你现在很得意吧?可你就算赢了我又怎样?你的过去这么脏,现在越多人喜欢你,知道真相后,就有更多的人厌恶你。”
“脏?”我噗得笑个不停,来这个世界,第一次笑这么久。
她为什么会这么想呢,脏的明明是那些骑在白禾身上被情欲淹没的男人。没有美感,褪去人皮的可笑之人。
“没有相似的经历,终究是把别人的苦难视作玩笑,但你这么小的年龄,不该这么麻木,要我帮你吗?”
“你想干什么?别过来。”她被我的疯状吓到了,退后好几步。然后绕开挡在她面前的我,想要逃离。
晚了,我已经生出冲动,我打算揪住她的头发,将之前在宴会上没有给她的教训给她补上。
但我的身后伸出来一只手,将她推倒在地。
是之前反对我跳舞的那位成员。
她听到了唐意晚的话,中性的五官神情浮现一种称得上暴怒的颜色,她对唐意晚说:“我警告你,再造白禾的谣,我就把你骗梦菲菲的录音放到网上。”
唐意晚一脸惊吓,“什么录音。”
“你猜?”
梦菲菲会作曲,平时有带录音笔随时记录灵感的习惯,不巧,唐意晚的对话,她用录音笔录了下来。
这录音,可能会让唐意晚好不容易挽回的一点人气彻底消失。她会完蛋。
我看着这位对我没好感,我甚至不记得她名字的队友,感到疑惑,不是讨厌我吗?又为什么要维护我?
队里成员知道唐意晚真面目有一阵子了,但都知道唐意晚就算在这种境地,也依旧是他们惹不了的人。
唐意晚最终灰溜溜离开。
我被还没消气的队友强行拉去个僻静的地方,她有话要说,先是自言自语,“我没想到,唐意晚是这样的人。真是虚伪。”
“背地里对你做了这么多事,如果不是经纪人告诉我你受伤跟她有关……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了她出手帮我的原因。
“白禾,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说?你把我们当什么?!”
是啊,为什么不说呢。白禾。
也许是因为,不知道怎么开口。
白禾经历的一切,都不是能说得出口的。她已经被刺了一刀,也许是陌生人下的手,也许是信任的人下的手,又怎么敢再把心口递给别的人,再受一次疼痛。
会发生什么呢?他们和别人又有什么不同?人心被固化的观念和恶念牢牢裹挟,再深厚的感情,又能如何……
她长久地沉默,用很挣扎的神色看我,“她说的,都是假的,对吧?”
我笑起来,说,“当然是假的,谁也不能欺负我,就算不小心被咬了一口,我也会让咬我的人深深后悔,我是这种人啊。”
她深深地看我一眼,“对,你不是谁都能随便对待的人。”
我接到经纪人催促的电话,主动结束了这个话题,问她名字。
她告诉我,她叫薛园。
在路上我问薛园对经纪人的看法。
队员里我之前唯一没有问的人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