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寒意顺着青石板地蔓延,邬浅雪猛地吸了口气,从混沌中惊醒。
雕花木床,轻纱帐幔,古色古香的房间里,一切陌生得让她心悸。
这不是她熟悉的现代化公寓,也不是任何她曾去过的博物馆。
她下意识地掐了自已一把,真实的痛感让她明白,这不是梦。
更让她惊愕的是,脑海里并没有预想中的系统提示音,也没有什么穿越大神跳出来指点迷津。
邬浅雪苦笑,看来那些穿越小说都是骗人的,她得靠自已了。
“小姐,您醒了!”苍老的声音带着一丝欣喜,一位头发花白,面容慈祥的老妇人快步走到床边,关切地望着她。
“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邬浅雪茫然地摇摇头,脑海里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一个瘦弱的小女孩,被家人抛弃,凄凉地死在破庙里……这,难道是这具身体的记忆?
“嬷嬷,”邬浅雪试探性地开口,声音沙哑得吓人,“这里是哪里?”
老妇人,也就是林嬷嬷,心疼地握住她的手:“小姐,这里是秦府别院。您受了惊吓,昏睡了三日,可把老奴吓坏了。”
秦府?邬浅雪努力消化着这个信息。秦府,莫非是……
突然,院子里传来一阵喧闹声。一个丫鬟慌乱地跑进来:“嬷嬷,不好了!三小姐落水,现在人事不省!”
邬浅雪心头一紧,落水?她脑海里浮现出一些现代急救知识。 “带我去看看!”她掀开被子,语气不容置疑。
林嬷嬷本想阻止,担心她身体虚弱,但看到邬浅雪眼中那抹坚毅的光芒,竟莫名地选择了顺从。
当邬浅雪赶到事发地点时,一个小女孩脸色苍白地躺在青石板地上,周围围满了人,却无人敢上前施救。
一个身着锦袍,面容冷峻的男子负手而立,眉宇间带着一丝焦急。他正是秦府的二公子,秦书渊。
“庸医!都是一群庸医!”他怒斥着瑟瑟发抖的府医。
邬浅雪顾不得其他,拨开人群,蹲下身查看小女孩的情况。
“让我试试。” 她平静的声音,却带着一股让人信服的力量。
秦书渊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一丝探究和……兴趣。
邬浅雪迅速检查了小女孩的情况,心跳微弱,呼吸浅促,嘴唇发紫。
“她是溺水导致窒息,必须立刻进行心肺复苏!” 她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心肺复苏是什么?
他们从未听过这种说法。
府医更是嗤之以鼻:“哪里来的乡野丫头,竟敢胡言乱语!三小姐分明是中了邪……”
“闭嘴!”秦书渊厉声打断了他,他虽然也不懂什么心肺复苏,但他看得出来,这女孩眼中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和自信。
“你继续。”他对邬浅雪说道。
得到秦书渊的许可,邬浅雪不再犹豫,她将小女孩放平,清理口鼻异物,然后开始进行胸外按压和人工呼吸。
周围的人屏住呼吸,紧张地注视着邬浅雪的一举一动。府医在一旁冷眼旁观,等着看她的笑话。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邬浅雪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但她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停歇。
突然,小女孩“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吐出一口水。
“活了!三小姐活了!”人群中爆发出惊喜的呼声。
府医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那些之前对邬浅雪冷嘲热讽的下人们也纷纷闭上了嘴,脸上满是惊讶和敬畏。
邬浅雪松了口气,缓缓起身。
秦书渊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一丝探究和赞赏。
他走上前,温声说道:“姑娘,谢谢你救了舍妹。” 他顿了顿,又道,“敢问姑娘尊姓大名?”
邬浅雪微微福身,“民女邬浅雪。” 她抬起头,对上秦书渊深邃的目光……
秦书渊的目光落在邬浅雪沾染了泥土的裙摆和略显苍白的脸上,心中却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这女子,明明身处困境,眼神却清澈坚定,举手投足间透着一种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沉静。
“邬姑娘医术高明,不知师承何人?”他温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邬浅雪略一迟疑,在这个时代,女子行医本就不多见,更遑论她这凭空出现的“现代医术”。
“略懂皮毛,不足挂齿。” 她谦虚地答道,垂眸掩饰住眼底的波澜。
秦书渊并未追问,而是转向林嬷嬷,吩咐道:“嬷嬷,带邬姑娘下去梳洗更衣,好生安顿。” 他顿了顿,又对邬浅雪说道,“邬姑娘初来乍到,若有任何需要,尽管吩咐下人。” 他的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林嬷嬷连忙应声,引着邬浅雪退下。
走出一段距离后,林嬷嬷才敢小声开口:“姑娘,您真是福大命大,竟得秦公子如此看重。” 她眼中满是欣慰,仿佛看到自家小姐终于找到了依靠。
邬浅雪心知肚明,秦书渊的善意并非无缘无故,他定是察觉到了她身上的异样。
“嬷嬷,这秦公子是什么人?” 她试探着问道。
林嬷嬷连忙解释:“姑娘,这位是秦家二公子,秦书渊,当今圣上的亲外甥,也是这京城里有名的青年才俊。” 她顿了顿,又压低声音说道,“这秦家,可是百年世家,权势滔天……”
邬浅雪默默听着,心中思绪万千。
封建王朝,等级森严,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子,想要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谈何容易?
正当邬浅雪和秦书渊在花园中交谈,气氛融洽之时,一抹黑影在假山后一闪而过,仿佛一只蛰伏的毒蛇,伺机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