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

“老爷,不好了!不好了!”阿财连滚带爬地进入店铺。

“怎么了?”立轩搁下画画的毛笔不悦地问。

“我们运到北方的货,刚过秦岭就被乌泱泱的难民一抢而空了。”阿财跪在地上,气喘吁吁地说。

“难民?怎么会有难民?!难道。。。。。。。”立轩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接着他攥紧的拳头一下子砸在了桌子上。,“砰!”地一声。

这一声让跪在地上的阿财抖成了筛子。

“镖局的人怎么说?我们花那么多的钱雇他们运货,他们究竟是干什么吃的!”立轩深吸了一口气,尽力稳定着自己的情绪。他用修长的手指一遍遍摸着自己棱角分明的下巴。鷹蛰的眼睛闪过了一丝惊慌。

阿财的下巴已经抖成了筛子,还是颤颤巍巍地说:“我。。。一收到信就赶紧去。。。。去了镖局,他们大门。。。紧闭。隔壁的的伙计说,说。。。。。。。说。。。。。。。”

“说什么?!”立轩严声问道。

“说。。。。前天镖局的李总镖头就带着全部家当走了。对外说是全家出门游玩一阵子,这两天只留下店里一个小伙计帮忙看店,据说昨天夜里小伙计也连夜卷了铺盖走人了。”阿财低着头闭着眼一口气说了出来。

听完这个消息,立轩一下子一屁股坐在了八仙椅上。神情紧缩,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片刻,他有些惊慌地说:“快,快去把算盘和账单拿给我!”

“是。小的这就去拿。”阿财忙不迭地爬了出去。

立轩盘算着这批货的损失,光是定金就得双倍赔偿。而且这次定金本就是以往的两三倍。同时加上自己损失的这批货。还有之前一门心思地购入了不少布料,也向外借了不少高息地债务。本还指着收到运向北方的这批货的尾款,就能还了大部分的债务。

拿着算盘,他修长地手指叮叮咚咚的拨动着算珠。越算立轩地额头上越有汗珠开始凝结。

而另一边,邪魅地嘴角越来越上扬。

一双好看的丹凤眼慵懒地看着手上厚厚地账单,高翘地鼻梁下掩不住喜悦的笑容。

“本来以为还要费些心思,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必要了。看来玗儿看上的男子也不过如此嘛!”苏子骞不屑地笑着。

“少爷,您做这些值当吗?”身旁的侍从吴进有点疑惑地问。

“值当如何,不值当又如何?”苏子骞邪魅地一笑,一双眼睛飘向窗边的一幅画像。画像中的女子眉目如画,巧笑倩兮,眉目中间有一点醒目的朱砂痣。

“哎,少爷啊。。。。。。”侍从吴进看着少爷这般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

窗外,阳光明媚,灿烂的阳光透过纵横交错的枝丫撒进屋内,我眯着眼睛看出去,叶片在随着风摆动,闪闪发光。不乏有一两只蝴蝶也在嬉戏着东飞飞西飞飞,不亦乐乎的样子。真是派盛世景象啊!闭上眼睛,闻着浓烈的桂花香,好似回到了小时候那般无忧无虑地时光里。真是怀念那时候的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地天天恶作剧。现在,唉。。。。。。不过好在,一切就要改变了。属于我的,我还是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我再次眯起眼,看向远方。

“翠竹,今儿个天气不错,帮我收拾行装,我要去山上庙里祈福几日。”我吩咐着翠竹。

“好的,小姐。”翠竹麻利儿地收拾着包裹。

趁着她收拾东西的时候,我找到管家,让他找辆马车到府门口等着。管家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地说着该告诉姑爷,等姑爷同意了才行巴啦啦的一大堆,我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银锭放在他的手里说:“一直嚷着要出去的是我,管家一直劝阻没拦下来,之后若说起来与管家有什么关系。听闻山中空气甚为洁净,对养病是极好的,我这伤寒之症在府里多日,咳咳咳咳咳,也不见好。到时若是病逝在府里,恐怕也不吉利吧!而且到寺庙为立轩祈福是也是件好事,不是吗?”

管家一下子言笑顿开,说:“您说的对!您说的对!我这就去叫车夫去。”

我点了点头。

没过一会儿,翠竹就拿着包裹过来了,我在她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在马车里,我撩开车帘,看着府门口,着实觉得有些刺眼。或许是太阳太大了吧!我暗自想着。

翠竹不知,在她收拾完东西出门后,有一些人随后就进了我的屋子,把我的物件都偷偷运走了。

“再见了,白府,再见了,立轩。再见估计又是另一番景象了吧!”我喃喃自语道。

“小姐,你说什么?”翠竹一脸疑惑地问。

“没什么,走吧!”我摇了摇头。

“夫人,您坐好了,我们这就走嘞!”车夫抽了马儿一鞭,马车往前跑了起来。

“知道地方吧?”我平静地问。

“知道嘞,您就放宽心吧!”马夫说。

此刻,我和马夫心领神会。

马车一颠一颠地飞快跑着。我的思绪飘向了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