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如果放在以前，林晨断然不敢这么做。
但酒壮怂人胆！
醉酒的林晨，主打一个任性。
想干啥就干啥……
做事脸不红心不跳，没有任何心理压力。
欺负植物人怎么了？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
……
在床上躺了半个小时后，林晨终于有些醒酒了。
看到许蜜被自己挤占了特别多的空间后，心中微微有些过意不去，身子往边上挪了挪。
不过，他并没有打算离开。
已经十二点了，回学校是肯定不可能的。
所以，就在这将就一夜吧。
用手托着腮帮子，他眼睛一眨不眨地打量着许蜜。
也不知道是不是月光的原因，他总觉得许蜜脸色红润了许多。
也比以前更加好看了。
看着看着，他不由得一阵着迷。
在她脸颊上，又亲了一口。
“老婆，你可真的好漂亮啊……老公好喜欢你。
你知道么？你老公我其实很帅的，追我的女生也有不少，不过我一直没答应她们，我一直觉得，老婆，应该就是你这样的。
于是，我等啊等啊……
没想到，竟然真的让我等到了你。
刚才，我跟护士站的小姐姐们，聊了一阵子，她们说你恢复得特别快，说不定哪一天就醒过来了。
我听着高兴，却又有些失落。
你现在还是我老婆，可有一天你醒了，你还会是么？你还能看上我这个一穷二白的小伙子么？
所以，我很焦虑。
今天，我喝酒了，你就当我酒后吐真言吧，如果有一天你醒了，你可以继续让我当你老公么？
哪怕给一个机会也好。
每次想到这件事，我就很焦虑，今天呢，喝酒了，所以壮着胆，跟你说了些心里话……
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听见……但我就是想说。
我今天的话，是不是很多啊？我这个人就这样，喝完酒，就和话痨一样。
哎，不说了，给你唱首歌吧。
上次给你唱歌，效果特别好，说不定这次也行呢。”
啰里啰嗦地说了一大堆后，林晨掏出手机，打开网易云，开始寻找适合的歌曲。
找了一圈后，终于找到一首歌不错的歌。
“老婆，给你唱一首《却有晴》吧，这是我最近最喜欢的一首了，原唱是石磊，特别有感觉的。”
说完这话，他点开伴奏。
并且吟起了唐代诗人刘禹锡的《竹枝词》。
而这首《却有晴》的创作灵感，就来自于这首竹枝词。
“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岸上踏歌声；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好，我开始唱了啊。”
“拉着你的手从此就不放手，吻过你额头以后就别回头，好多话想说，还没来得及说，就看到你幸福满满的笑容。
人生到最后也就只剩最后，其实还能有的都值得拥有，茫茫人海中，太多擦肩而过，幸好你的一句我陪你难过，我从来不曾感动，我现在真的发抖，我一直没有解脱，我试过重新生活。
我从来不会冷漠，我努力爱着所有，我一直待在角落，我渴望看到灯火，人生到最后也就只剩最后。
其实还能有的都值得拥有，茫茫人海中，太多擦肩而过，幸好你的一句我陪你难过，我从来不曾感动，我现在真的发抖，我一直没有解脱，我试过重新生活。
我从来不会冷漠，我努力爱着所有，我一直待在角落，我渴望看到灯火，越是黑的天空，越能看见星河，那么亮的寂寞，真的让人心痛。
我甚至绝望地说，这就是命运的锁，我无法将它打破，你突然抱着我说：
贫穷或者富有；快乐还有难受；活着，也许死后；现在，直到永久……”
一曲《却有晴》唱完之后，林晨已经是泪流满脸。
他一直是那种特别情绪化的人。
而这首歌，也是他找了好几天，才找到的歌曲……
他不知道，这首歌，是石磊唱歌谁的。
但歌曲里的情绪，却实实在在地打动着他。
“我从来不会冷漠，我努力爱着所有，我一直待在角落，我渴望看到灯火，越是黑的天空，越能看见星河，那么亮的寂寞，真的让人心痛。”
“那么亮的寂寞，那么亮的寂寞……”
这词，写得多好啊。
他在想，许蜜也一定能从这首歌里，找到共鸣吧。
因为，她也一定是孤独的。
渴望看到灯火。
渴望这片城市的钢铁森林中，有一片灯火，是为她而留。
她不懂许蜜的世界是怎样的，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自杀。
但这首歌里，有太多太多的情绪，是他想传达给许蜜的。
想她能重新试着生活。
想告诉她，不论贫穷与富有，不论快乐与难受，不论活着与死后。
自己都想陪着她……就这么一直陪着她。
林晨也不知道，自己年纪轻轻的，为何会有这么多的情感……
也许，是上辈子跟她没有腻歪够吧。
唱完后，林晨一直在哭……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哭。
但压抑的情绪，却让他停不下来。
而哭着哭着，便累了，睡着了……并且下意识地，将旁边的许蜜抱在了怀里。
柔柔的，软软的，很舒服。
……
这一夜，林晨睡得并没有那么踏实。
做梦了……
不，准确地说，是半梦半醒间。
他感觉到有人推他。
有一道特别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林晨，你压着我头发了。”
不过林晨却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他只是笑，笑得香甜。
……
第二天，林晨是被护士叫醒的。
“林晨，你疯了啊？你昨晚怎么在床上睡了？”
“额……”
被叫醒后，林晨迷迷糊糊地从床上下来：“不好意思啊，我昨晚喝大了，不小心睡着了……”
“你真是疯了，患者她现在情况多不稳定啊，身上还有那么多仪器，你万一给碰掉了咋办？”
“我……我……”
林晨表情比哭还难看。
这一刻，他终于知道，自己昨晚的行为，有多过分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昨晚真喝多了。”
“你真是太胡来了，虽然你们是夫妻，但也不能那样啊……她还是个植物人呢”
“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真服了你了，幸亏病人现在情况稳定，要不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
小护士跟林晨已经特别熟络了，所以凶起来，那也是一点都没留情面。
数落完林晨后，护士推着手推车离开了。
房间里，林晨表情尴尬地看着病床上的许蜜。
“老婆，对不起啊，昨晚我真不是故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