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挺好看的啊,葛司荩。”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

葛司荩的眼中再度出现光时,就看见一个热闹喧嚣的广场,他的手也感觉一股温暖,低头看去,见一只白皙的玉手牵住他的手,“这里是?”葛司荩望着周围,这感觉似梦非梦,那种模糊感,那种无法触摸感,深深缠绕着葛司荩的意识,而又有一种温暖,一种不属于梦境的温暖。

“这里,又是梦吗?”

“嗯?你怎么不说话”一旁的女人道。

葛司荩一惊,向旁边一看,一个身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正朝她说话,但看不清她的脸,葛司荩仔细回忆着她的模样,却发现残缺的记忆零零散散拼不出一张完整的脸庞。

“怎么回事,她到底是?”

“这是失真吗?”一个神秘的声音响起。

“嗯!是谁”葛司荩喊道。

“你不必知道我是谁,我是来告诉你,你是否感到这里面的失真呢?”

“什么?失真,什么意思?”

“梦境,是现实的一种投射,是窥探心理追溯过往的眼睛,它是照射你内心欲望的水波,真实而虚化,你不妨去观察,在你的梦境中,是否有原本在记忆中不存在但在梦中却非常中真实,或者是在记忆中存在,而在梦中却宛若浮云般一瓢而过,不留有任何痕迹,这便是失真,一种梦中错误的引导,一种在原梦中格格不入,一种在阻止你回望过去的力量。”

“这……”葛司荩虽有些没听懂,但还是观察四周,但由于记忆不完整,除了模糊的人群和不真实的感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这是他突然右手一紧,却可以清楚的感到温度的变化,“不对,这……这太真实了!不应该这样!”葛司荩看向女人,发现当自已看向他时,再也没有不真实感,甚至感受得到微风的吹拂。“这,难道就是失真?”

“那个,你还在吗,如果真如你所说,那么失真又该如何抹去,还有,为什么要阻止我回望过去!”

但回应他的只有一片寂静。

“葛司荩,你怎么了?”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葛司荩只感觉有些惊恐,不管这所谓【失真】到底是什么,到底是如何产生的,只有一点可以确定,它是对自已不利了,于是,他放开女人的手,奋力朝人群跑去,“如果是真实感很违和的,我就跑向那不真实但很正常的地方,还原整个梦境,应该就可以消除它了!”

跑着跑着,他的视线越来越模糊,直到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葛司荩还保有意识,在一片黑暗中,那个神秘的声音再次响起,“看来你逃出来了呢?”

“你到底是谁,你告诉我失真的目的是什么,你到底是在帮助我还是在害我?”葛司荩问道。

“有些问题没有确切的答案,如果你认为我帮你提出失真,让你不会迷失在不存在的记忆之中,那么我便是帮你;反之,如果你认为我告诉你是真,让你原本期望的梦境中的事物消失,那我便是在害你。”

“你说话能不能不要搞这么神秘啊?”

“非我神秘,对与错,本来就是你主观的认为,不是吗?”

葛司荩还想反驳,却说不出什么问题,这时,黑暗也突然化成一片花海。花海之中,几乎看不到人。

葛司荩在花海中漫无目的的走动,花海中的温和让葛司荩有些享受,但这终归是梦境,这是,不远处的小道上走开两个人,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葛司荩跑过去一看,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因为左边的男人就是自已。

“啊?这,这怎么可能”葛司荩见到自已穿着一身西装,和另外一个男人走在一起,他们两个似乎在谈论的某件事情,“司荩啊,你说组织那边不会和你计较么?”一旁的男人开口道。

“不会的,你放心,我已经为他们做了很多事了,如今我想回去好好生活了。”

“那……我的报酬……”

“你放心,我不会食言的,只是……我觉得你也应该收手了,再不适可而止,我觉得要出幺蛾子了。”

“我明白,但是这好像就像一个旋涡,你陷进得钱了,还可以自已抽身,但我陷的太深了,越是挣扎就越会对我不利。”

两人的谈话让葛司荩一头雾水,但他发现,两人的谈话虽然听得清,但是还是有不真实感和模糊感,但如果这样,那么这场梦境的【失真】就是自已了。

葛司荩有些疑惑,如果失真的元素是自已的话,那就说明一个问题,第一,自已是失真的,那么说明在这样的场景下,自已不应该存在,或者说这段梦境的记忆也是不存在的的。第二,也因为第一点有了个问题,既然是自已的记忆不存在这一段,那么为什么记忆中唯一可以看得清面貌的人是自已,而且说了一堆自已完全听不懂的话,这就引出了第二个推论,那就是,这段梦境是将自已变为失真者,从而将原本应该谈论这些话的人变成了自已,让自已成为那个不存在的记忆的参与者和变量,而这段记忆,就会因为失真而间接存入自已原本的记忆,从而让自已对那些真正的记忆产生怀疑甚至否定。

“既然这样,如果我就是变量的话”说着,葛司荩走到路边,拿起一块石头,“那就因我而结束!”说完往脑袋一砸,随着葛司荩再次眼前一黑。

但这次那个神秘的身影并没有出现,而葛司荩则是再次去到了另外的场景。

这是一个婚礼厅,也是一个教堂,三个教徒正在拿着某种东西祭祀。

“嗯?这里是?”葛司荩看着教堂,似乎回忆到了什么,直勾勾盯着教堂走廊。

然而,这次什么也没有发生,“这?不对吧?”葛司荩果然没有猜错。

原本的记忆不见,之前赤滦丸说过,灵魂在即将破碎之时,所做的梦都是对生前回忆的写照。但是这明显和之前不同。

这次没有提刀的男人上前,葛司荩很快发现其中的端倪,“按理来说,这也是其中的失真,因为这与我真正记忆有偏差。”

葛司荩观察着教堂,更加确认了自已的猜想。

这时,神秘的声音再次响起“这又是一个失真的梦境呢,它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失真呢,是一个真实记忆若隐若现,还是一个虚假记忆的活灵活现呢?”

“这里是我的梦境,你为什么可以来去自如呢?还可以只以声音的方式向我传达信息而本体不出现。”

“当你的梦境照射出失真失我便会出现,梦境的违和与虚化伴随着记忆的浮现,而记忆的真假则决定着你……”

“哼,我明白了!”葛司荩打断道,“你还在装什么呢!梦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