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布衣心中暗自懊悔,回忆起玄鸦残破的羽翼和那以身试毒的往事,他愈发觉得自已有些过意不去,便向着玄鸦离开的地方深深的鞠了一躬。
口中还悄悄念叨着:“不知者不怪......”
回想刚刚看到的那令人胆寒的尸山血池,姜布衣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顿时间,他的全身都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然而,此刻的他并未有丝毫惧意。
意识探入赤羽中,就在他踏入的瞬间,一道慵懒而略带戏谑的声音传入耳中:
“呦~!来了呢!本座还以为某个被逐出家门的小娃娃不会来了呢~!”
姜布衣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身着鲜艳红色衣裙的女子正双脚倒挂在一棵高耸入云的参天巨树之上,她的动作那般随意而自然,就如同栖息在枝头的鸟儿一般。
女子的手中灵活地玩弄着一片片翠绿的树叶,那树叶在她的指尖穿梭飞舞,仿佛有着生命般灵动。
片刻之后,她轻轻一挥手,那些树叶便如幻影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随后,女子优雅地坐在树下的秋千上,双手紧紧抓住扶绳,随着秋千轻轻晃动,她的身姿显得格外婀娜多姿。
那女子的柳腰纤细如笔,仿佛轻轻一折便能折断,而她的两只小腿则如白玉般细腻白嫩,仿佛能透出光来。
一层浅浅的薄纱巧妙地遮住了她的面庞,只留下一抹神秘的轮廓,隐隐约约间,那若隐若现的面容中透露出一抹妖冶之色,就像是盛开在黑暗中的罂粟花,美丽而危险。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那笑容似笑非笑,既带着一丝狡黠,又蕴含着无尽的神秘。眼神中闪烁着戏谑与不羁的光芒,就像两颗璀璨的星辰,让人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住。
姜布衣静静地站在那里,他的眼神如同深邃的潭水一般,平静而沉稳,此刻正与那女子的目光交汇在一起。两人对视良久,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气息。
许久之后,姜布衣终于最先打破了这份沉默,缓缓开口道:
“你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那女子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之色,随即淡淡一笑,随手一招,一片翠绿的树叶便如离弦之箭般飞到她手中。
她把玩着这片树叶,戏谑地说道:“会说话呢?!本座还以为是个小哑巴,那样就太无趣了!”
姜布衣面色顿时变得不悦起来,眉头紧紧皱起,他能够清晰地察觉到这女子对自已似乎并无恶意,甚至隐隐间还带着一丝善意。然而,他还是忍不住问道:
“前辈此话何意?莫非是在戏耍我?”
姜布衣心中的怒火如同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不断地翻腾着,但他凭借着强大的自制力,竭力将其压制在心底,不让其有丝毫的表露。他死死地盯着那女子,眼中闪烁着警惕的光芒。
那女子见状,笑得更加得意了,她微微一旋身,宛如一道鬼魅般瞬间来到姜布衣身后。
她的动作轻巧而敏捷,就像是一片羽毛在风中自由自在地舞动着,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姜布衣感受到一股寒意从背后袭来,他下意识地想要转身,但却又强忍着没有动,只是继续紧盯着那女子。
她伸出一只白皙如玉的手,稳稳地托住姜布衣白净的脸蛋,那触感细腻而温暖,与她之前的凶狠形成鲜明对比。另一只手则拈着一片树叶,缓缓地对着姜布衣的脸比划着,那树叶翠绿欲滴,在阳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然而,谁也没想到,这看似普通的树叶竟然锋利异常,仅仅是边缘带着的那股锋锐之气,就如同利刃一般,在姜布衣的脸上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鲜血瞬间渗出,沿着脸颊缓缓流淌下来。
“我是谁?呵呵!我当然是姜临仙了,乖~!叫声娘亲听听!”那女子娇声说道,眼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
姜布衣心中猛地一诧惊,面上却依然努力保持着一副淡然的模样,仿佛刚才那道血痕并未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什么时候的事!”他强压着内心的波澜,沉声问道。
那女子似乎觉得很好玩,忍不住又凑近了一些,用树叶轻轻触碰着姜布衣的脸颊,感受着他的紧张和不安。
“前辈说笑了,家母不会做如此行径!”姜布衣坚定地说道,眼中透露出一丝倔强。
那女子终于耐不住性子,拿树叶抵住姜布衣的额头,眼中燃起怒火,怒声道:
“你!你此话是说本座不举了!”
姜布衣心中一惊,连忙解释道:“并无此意。”
那女子听后,更是生气,她用力推了姜布衣一把,将他推倒在地,然后叉腰站在一旁,满脸不悦地看着他。
“真是无趣的家伙,一点也不好玩!”她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姜布衣缓缓从地上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拍打着身上沾染的灰尘,接着慢条斯理地整理起衣衫,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格外庄重。
整理完毕后,他郑重地向面前的女子做了个揖,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认真地询问道:
“前辈如今总算是能好好说话了吧?”
那女子则双臂抱胸,高傲地将脑袋微微转向一边,鼻中发出一声冷哼,语气中满是不屑:“哼,自然不能!”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转身,如一阵清风般迅速消失在了遥远的尽头。
姜布衣呆呆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仿佛被一团迷雾所笼罩,充满了无尽的疑惑与无奈。
他在原地伫立良久,才喃喃自语道:“那前辈,我便就此告辞了啊!”
说着,他轻轻摇了摇头,正准备退出这簪内世界。
然而,就在他即将迈出脚步的瞬间,那女子却突然如闪电般出手,一把紧紧抓住了姜布衣的肩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不解地质问道:
“你都不再开口挽留一下?难道你就这般轻易地放弃了?”姜布衣苦笑着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苦涩,反问道:
“我若挽留了前辈,您真的就会留下吗?”
女子先是一愣,随后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整个空间之中,她毫不在意自已身为女子应有的矜持,笑得前仰后合:
“自然不会!哈哈,你这小子真是太有意思了!”
姜布衣看着她癫狂的模样,心中更是无奈至极,他在心中暗暗思忖道:
“娘亲留下的这究竟是什么真意,实在是让人头疼不已。每次都像是在玩弄于我一般,唉,奈何我既打不过她,又玩不过她,看来也只能暂且哄着她了。” 此刻,他的心情如同那波澜起伏的大海,久久无法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