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自己的物语
令人惊讶,海华高中的体育祭竟然真的在万里无云的晴天开始了
明明昨日还下着绵绵细雨,今日却可以晴空万里
各个班级的学生们肩膀上绑着不同颜色的缎带,在阳光下洒下晶莹的汗水,他们的脸上洋溢着青春的笑容
妮曼·琼斯和浅夏神侍二人呆在阴凉的大棚下,于操场高台之上注视着这些情景
今天穿着相当窈窕的白色连衣裙,与那黑色的长长直发形成鲜明的反差,显得皮肤更加白皙,给人一种清纯动人的气息,头上戴着一顶白色贝雷软帽,小口抿着校长亲自送来的红茶,漆黑的眼眸注视着身边,穿着执事服少女的脸庞
二人就像是大小姐和新人执事,不合时宜的出现在这个场所中
神侍的执事服是从Cos社团借来的
“真可惜啊,犬子今天竟然生病了,不知道严不严重,不如放学去看看她吧”
“不必,她是装的”妮曼淡淡的回应
“啊?!为什么啊?今天可是体育祭啊”
神侍感到有些惊讶
“赤音家,里有些事,没有办法来的”妮曼相当有耐心的解释,今天她对神侍太态度明显重视了很多
“这样吗…那好吧”
“妮曼小姐,我们去近些地方看看呗”神侍有些心痒,她已经陪着这大小姐一个上午了
一直呆在这个校领导专属的阴凉宝座,看着自己学生会的同事忙来忙去,看着各个班级的学生挥洒汗水,不能去给认识的熟人加油鼓劲,只能在那么远的地方远远的给他们加油
同时还要跟着大小姐介绍各个班级的优劣以及体育祭的各个乐趣,一个上午下来嘴巴都有些发干了
这大小姐虽然好看,但哪有磕CP?和朋友一起散发青春热血有意思
况且这妮曼小姐也基本不怎么看体育祭,一直把注意力放在神侍的身上
这家伙对我一见钟情了?难道神大人擅自让我进入了一个百合恋爱喜剧中?!
不是,你好歹选个正常的呀!浅夏家会绝后啊
想多了…想多了…
“听你的”好,好乖!可爱!只在意你,只听你话的高冷大小姐谁不爱?!
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大小姐站起身来,向着执事服少女伸出白皙的手
“哦哦”骨节分明的手,冰冰凉凉的,她是不是捏了捏?
(有些许粗糙,暖暖的,充满活力,这样性格的人,能够守住那种秘密?
不…这些只是她的表面,浅夏神侍,是一个比看上去还要复杂的人)
见习执事牵着大小姐的手沐浴在早已习惯的众人目光中
“加油啊!远坂辛!”
相貌普通的金发少女在人群自动散开的中央,跟随着沸腾的人群一起,为着学校的偶像加油
众人的视线都在那璀璨闪耀的少年身上,因他的华丽而被吸引,为他的成长而感到高兴
神侍如同在电影院中看着剧场,看向另一位众人所不知的主角
她不能越俎代庖,但真心希望这两个人能快点在一起
浅夏神侍是他人故事中的配角,是幸福的配角,是开心的配角,能够站在主角的身后,为他们的成长,为他们的故事而感到高兴
而她作为主角故事中的另一位少女,没有在意喧嚣的人群,没有在意另一段故事
那漆黑的目光,始终注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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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普通的鼻音
“……确定了?”沙哑的声音微微颤动
“没有,看明天吧”自然而又平静
“精灵之泉已经浸泡三天三夜,今夜零时,那只鞋子便会诞生灵智”犬子拿着小饼干往自己嘴里塞,温热的红茶将其冲开
“没有吃晚饭?”妮曼坐在对面
“没时间吃,我已经下定决心了,不会在意那人是谁…”犬子情绪相当低落,她将剩余的饼干胡乱丢入口中,将杯子里的红茶一饮而尽离开了起居室
妮曼手指单抵下巴,没有太大的反应,嘴里小声的说道
“大差不差…外向热情但又心思细腻,十分的从心”
她不知从哪拿出饭团开始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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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无光,海花镇藏匿在黑色的阴影之中,蛇骨山之上的宅邸却沐浴着独特的光华
没有人形的小光球,在广阔的庭院里跳跃奔腾玩耍,发出孩童的嬉笑声
这座优雅古典的宅邸,仿佛化身为童话的乐园
“还有多久啊?”犬子坐在庭院门口的台阶上,台阶上长着一层浅浅的苔藓
“很快了,精灵之泉格外雀跃,从灵脉吸取的力量,正顺着它们的心意而动”
“说不定会有很高的智慧”
“一只鞋子…很高的智慧?”犬子嘴角抽动,有些难以想象
“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看你使用精灵之泉,到底什么原理啊?跟我说道说道”
犬子走到院子里的水池边,看着明明是一个池子却不断流淌的水花,里面脉动着各式各样的光,时不时好像还有小孩子的笑声
“这是我在象牙塔时一位魔女卖给我的,本质上是一个操控精灵为无生命的物体赋予灵智的道具,精灵会与那个道具融合,精灵的智慧与那个道具相融为一体,一般用来制造使魔和自动傀儡”
“需要将其放于自然水之中,等待精灵活化与道具融合”
“辅以灵脉之能,便可赋予无生命之物予生命”
妮曼面对犬子的问题,向来都是一个合格的导师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直到这座豪华宅邸的院子变得安静
夏日的虫鸣从山间森林中传来
“时间到了”
妮曼看了看手中的金色怀表
院子里早已归于安静,苏醒过来,肆意玩耍的小精灵们也回到了泉水之中
二人站在只有两米多宽左右的小小水池边,在黑夜中透明的水池有着点点光芒,即使天上漆黑,一片乌云密布
这个小小的水池中也仿佛倒映着银河,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双学校的制式小皮鞋泡在里面
犬子在这静寂的空间中,听到了同居人传递给她的话语
“器灵初生,提出的第一个要求,不管怎么样都要予以满足,等签订契约成为使魔之后,便可以随便压榨”
“啊?!我来啊?”
“这是学习,这是最基础的魔术”少女的话语不容置疑,她一直都是热切而又严格的指导者
“我知道了”
犬子呼了口气,手里拿着镶嵌红宝石的法杖,有些紧张的来到了水池边
开始念起固定的咒语
“器灵脱泉,我赐新生,听我之令,奉我之命,我如工匠将你塑造,我担巨龙将你爱惜”这是签约固定的漂亮话,一是建立沟通,二是画饼
只见那双棕色的小皮鞋,真的从那泉底开始移动,靠向二人所在的方向
最后漂出了水面,直接悬浮在犬子的面前
在空气中长出了两只透明发光,如铅笔画上去的小手
鞋口处蠕动,发出了相当浑厚的男性嗓音
“有雪茄不?给本大爷来点烟,否则本大爷才懒得听你们那些屁话”
这声音可谓是相当不礼貌,口气也相当的冲,很难想象,这曾经是一个女子高中生的鞋子
“啊?雪茄…哪来的雪茄呀…”犬子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向身后的少女投去求助的目光
妮曼微微摇头,但又点了点头
她们两个哪里有抽烟的习惯?这栋宅邸自然也不可能有雪茄这种东西
不过她早有准备,很多比较聪明,有能耐的使魔在初次见面时都会提出各种各样的物质
需求,因为大多数使魔混迹于世间,都会沾染上各种各样的嗜好,有的会和凭依的动物一样,比如乌鸦喜欢亮晶晶的宝石,龙会喜欢金币
不过这种情况,应当是成熟的智慧体精灵,与这双鞋子混合起来了
她虽然不能凭空造出一支雪茄,但可以借助琼斯家的资源立刻获取相应的嗜好品
“稍等一下”
妮曼对着棕色小皮鞋微微鞠躬,带着犬子走进屋内
只是几分钟,两位少女从其中走出
犬子将一只看上去就相当高级昂贵的雪茄,递给鞋子先生
“小姑娘,火呢?火呢?没火我抽个寂寞啊”那只有两根小棍子一样的白色小手手熟练的夹住了雪茄,但十分不满的开口说道
“哦哦…是我考虑不周”犬子指尖冒出火焰,为那雪茄点上火
“呼~不错不错,世界第一的雪茄都出自古巴,烟呐,东西不像酒,不是越老越好的”
“行吧,小姑娘,说出你的要求吧”
“如果是仪式魔术和鲁恩魔术,你身边的那位小姑娘应该相当精通,不需要本大爷教你吧?本大爷身体孱弱的很,在战斗方面不要想象,毕竟本大爷是只皮鞋”
“顶多去狠狠的踹小瘪三的屁股”
“不是的,我…我…”犬子有些犹豫
“我们要找到你的原主,你还是普通鞋子的时候,穿着你的人”妮曼很干脆回答
“我原来的主人是普通人?”鞋子先生显然对神秘世界的常识相当清楚,一开口指出问题要害
“没错”
犬子有些紧张的看着鞋子先生
鞋子先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飘在空中沉默着,发着光的两只小手交叉在一起
“不是不行,毕竟这是神秘世界的铁律,但要本大爷背叛之前的主人”
“得加钱”鞋子的声音带着戏谑,看得出它实际上并不在意之前那主人的生死,只是想要借此获得更多好处而已
“首先,契约中我并非是你的从属关系,而是要作为协助者。我所需要的灵性要优先满足,雪茄抽完就要有新的,让我可以借阅你们工坊内的书籍”
“我应尽的义务有,帮助你们完成此次清扫,在仪式上给予帮助,知识上提供解答,作战时提供魔术破译,以及必要时的指挥”
透明的条款在空气中形成,粗犷而又华丽的连体文字相当引人注目
使魔条款建立完毕,只在双方名字处有所空缺
“名字就简单些吧,本大爷叫做,皮鞋先生!”
“小姑娘,你的名字呢?”
犬子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条款,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答应
只好又看向妮曼
“没有特别大的漏洞,从属关系并不重要,只要你还掌握着灵性契约的主动,那便可以驱使它,这位皮鞋先生看上去了解颇多,我不在时也可以为你解惑,也弥补了你在魔术知识上的短板,作为第一只使魔来讲,已经是相当好了”妮曼眼眸低垂,不甚在意
“嗯…那好吧”犬子点点头
于是犬子与皮鞋先生签订了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