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挑拣拣,最后我买了一个…黑色皮质的袖箍。

好吧,说我变态也好,说我按照自已的想法送礼也行。

当我看见这个东西的第一眼我就觉得特别适合夏盛,明明只是简单的款式,但是在夏盛的手臂上,它却显得有些…欲盖弥彰,将有力的肌肉映衬出…

当然,它也是有自已的实用性的,比如…卷衬衫袖子的时候可以固定。

买完这个我还买了一对黑色耳钉,夏盛耳朵上的耳钉好像一直是一个款式,应该换换了。

夜色降临,我在沙发上盯着茶几上的礼盒,等待已久的夏盛姗姗来迟,发出让我过去的号令。

一进去我就看见了他放在沙发上的黑色绒面盒子,看起来很精致,同时也很贵重的样子。

还没来得及把我的礼物递过去,他就把那个盒子递给了我。

“谢森,感谢你还愿意和我做朋友…”夏盛说的很真诚,同时对着我笑。

我一时跟不上夏盛的思路,只能呆愣的接过盒子,听着夏盛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我这个人有很多不足,所以都没有什么朋友,几天前我以为我连你这个唯一的朋友都要失去了,幸好…”

他没再说下去。

我却能联想到他想说什么。

大概是…幸好你还愿意和我做朋友…之类的。

可是夏盛的思路让我有些陌生…或者说让我觉得很奇怪。

“不…夏盛你是不是说错了。”指尖摩挲着盒子表面的绒毛,我的脑袋一坨浆糊,“这都不是你的问题…而且…你为什么像是在…和我道歉?”

明明一切都是因为我的喜欢,可是他却好像一直在检讨自已的错误,哪怕他没有错误。

夏盛听见我的话停顿了一秒,“我是在和你道歉,但是更多的是表达我的感谢。”

我一时组织不起语言,只能岔开话题把我的礼盒递了过去。

夏盛打开礼盒看见礼物的时候眼睛亮了些,“谢谢,我很喜欢。”

我同时也打开了他给我的盒子,里面赫然躺着一个块怀表,我看不出什么工艺之类的东西,却还是从指针和表盘的精致感受到这块表价值不菲。

“我不能收,这个很贵吧?”我连忙把表恢复原样想要还给他,夏盛却不接着。

“不贵,送出去了,就没有还回来的道理。”

夏盛还说我也给了他礼物,这就是交换礼物而已。

虽然道理上是这样,可是…价格上怎么也不对等好吧?!

最后我只能收下,在心里记住后面多买些什么给他,好“还上”这笔账。

到了一天周末,我终于把沉浸在实验室数据海洋里的夏盛约了出来,说是帮我选夏天的衣服,其实是我有些想见他了。

烈日炙烤大地,我站在梧桐树底下,却仍觉得热浪袭来。

身旁的夏盛穿着白色实验服就出来了,看起来像是医生的白大褂似的,身高腿长,衬得像是私人订制一样,袖子微微卷起,手臂上有个熟悉的黑色,定睛一看,是几个月前我送给他的袖箍,我微微脸红,别过眼睛看向别处。

果然,他真的很适合这种东西。

简单的挑了几件衣服,我准备买单时听见身后的夏盛说:

“不试试么?”

听完后的准备买单的手顿了顿,本来就是因为这个借口想见他,可是这个借口也不能太假了。

最后我拿着几套衣服进去试了试,本来就是几件T恤,我试了试然后出来先在镜子面前照了照,然后下一件…直到最后一件。

我发现我脱不下来了。

大概是…我头太大了…吧。

真离谱…

耳朵和脸颊都被挤压得有些疼痛,我最后还是没有脱下来,因为有些紧,我手肘处也不太行动自如,处处受制。

最后在更衣间“战斗”了十几分钟,门口传来敲门声。

“谢森?”夏盛的声音传来,像是在确认我在不在。

“夏盛…”我有些无力,眼睛里急得有些想流泪,拉着夏盛的手把他拽了进来,而后有些急迫的想让他帮我从这个难缠的衣服里解脱出来。

他先是看着我的脸愣了几秒,大概是因为我脸上红的有些不正常。

而后他双手抓住衣服下摆,让我双手上抬,像是给小孩子脱衣服一样。

这样的想法让我有些羞耻了。

好不容易脱了下来,夏盛出去接了一手电话,回来就有些走神,我看出来问了一下,原来是他要回实验室啦。

“啊?!你这才出来多久啊?”我声音里带着强烈且不加掩饰的不满。

是的,不满,我特别的不满。

我要给实验室打差评。

夏盛无奈的笑了笑,本来就有些憔悴的表情变得更加失去光彩,最后和我简单道了别就走了。

周末的我很闲的自已一个人逛了逛商场,回到家就开始打游戏,晚上快十点的时候,我家的房门被敲响了。

“外卖放在门口,我等下过来。”

我边穿鞋子边走过去,除了一份外卖之外,还有一个帅哥站在那里。

是夏盛。

他看起来很累,右手里提着一份麻辣烫,左手提着属于我的黄焖鸡米饭。

微微退开了些,让夏盛进来,我就坐在沙发上打开了黄焖鸡。

可太香了,看着边上拿着麻辣烫的夏盛,我示意他也来两筷子。

“不用了。”他看起来真的很需要睡眠,说出的话也有气无力的,“这个也给你吃。”

我这才知道,他这份麻辣烫,是为我买的,这才上门过来。

“谢谢啦,”我没有拒绝,只是说了几句让他注意休息。

“嗯,我明天有时间的,我们可以一起出去。”

夏盛的话让我听出了他的歉意,虽然我也很想和他待在一起,但是也不是要牺牲他的为数不多的自由时间为代价的。

“算了,明天你待在家里好好休息休息吧,下次有机会的话再说…”

夏盛没有再坚持,他的眼皮子都快打架了,最后打起精神和我说了句晚安。

夏盛实在是太忙了,我们才大二啊,为什么这么忙?

因为读的是文学专业,我并不太理解夏盛这类科研型专业的实践。

听他说他们专业最近在分组做实验,他所在的小组分到的课题任务很重,难度也大。

有天晚上偷偷瞄了一眼他的手机界面,正是他们小组群消息。

里面的群主一直在艾特夏盛,让他去实验室观察数据。

可是我明明记得夏盛上次才去,虽然有些不礼貌,我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为什么他总是艾特你啊,别人就不去观察了么?”

“这是我负责的。”

“哦,那我记得实验报告和实验记录也是你的任务。”

“…嗯。”

“嗯。?!”我提高声量来表达我的愤怒。

他们这是欺负人啊!

本来就这么几个步骤,最繁琐,最难的都给一个人算什么个事儿?

一个群里十二个人,就没有一个觉得不妥么?

“不许去!别去!”我拉着夏盛,把他固定在沙发上,“你知道么,他们就是欺负你的!你可不能这么如他们的愿。”

夏盛右手搭在我的肩膀上,顿了顿,没说话。

看夏盛的样子,他自已也知道,但是…

为什么不反抗呢?

下意识去看他的手指,指甲参差不齐,一看就是不久前他又犯病了。

我白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

该吃药了,大郎。

“你不要总是这样伤害自已。”我的注意力不在实验身上了,全都在夏盛的心理健康上。

“抱歉。”夏盛没有收回自已的手,任由我抓着。

“难道就没有什么其他的方法么?你可以试试大声喊出来,写日记发泄…之类的,或者…”

我回忆着在网络上搜索出来的东西,挑了几个靠谱的说了出来。

“网上说,接吻可以缓解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