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铭诺漫步在庄园的小道上,望着漫天的繁星和遥远天边的滚滚黑云,(被黑云笼罩的地方就是人们所谓的“诡域”,诡域的危害性极强,被它所覆盖的地方的规则都会被扭曲,而且它的爆发毫无预兆,可以随时随地的出来,不过因为刚刚出现的诡域十分脆弱,很容易被摧毁,所以近年来诡域几乎没有再括张过了,其实原来大陆上是没有这种东西的,但在大约五十年前爆发了“黑湖事件”,黑湖也就是人类所知的最早出现的诡域,在黑湖彻底爆发前因为当地规则的扭曲还一度成为了旅游胜地,在黑湖爆与后人们也是想将它抑制住的,但前期人们不了解诡域加上内部的不重视这才给了黑湖和其它诡域机会,让它们慢慢蚕食着大陆,在人类终于开始重视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当时的诡域势不可挡,人类后来好不容易找到了消灭初生诡域的方法,可惜消灭那些发育较完全的诡域的方法至今没找到,现在人类可以正常生活的地方仅剩四块,也就是东西南北域四片大陆,四块“大陆”像孤岛一样漂浮在诡域构成的大洋上,就连四块大陆之间的联络都只能靠那些用千万人的鲜血换来的穿梭在诡域间的狭窄通道,其中各大陆通往南域大陆的通道在两年前被截断,南域大陆失联两年之久。)钟铭诺回想着今天的遭遇,这一天对他来说可谓是糟糕透顶,先是觉醒仪式上被子打脸,又凭空多出来了一个既弱知曰又黏人的妹妹,这换谁来谁都烦啊!

一边想着,钟铭诺郁闷的朝远处的黑云扔进个小火球,虽说没啥用,但是单纯当作发泄还是没问题的。但是在火球掠过天空的一瞬间,远处的地面被映出了一片黑暗,就像是那儿有什么东西挡住光形成的影子一样,钟铭诺敏锐的立刻就发现了这处不寻常。他仔细观察四周,却什么都没有发现,正当他怀疑是不是因为今天自己太累了导致出现了幻觉时他却忽然感觉自己脚下绊到了什么东西,他没控制住身体往前一倾,摔了一脸泥,但是当他回头看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身后道路平坦,别说有能把他绊倒的东西了,连个小石头都没有。钟铭诺坐在地上并没有立即起身,而是在观察四周,周围寂静无声,他就这么保持了这个姿势近十分钟,周围没有出现更多的动静,但是他可以肯定刚才肯定有什么人或东西在他身边,正当他拍拍身上的灰尘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一声金币落地的声音却再次打破了四周的平静。

一张泛着青色光芒的卡牌瞬间从钟铭诺袖中飞出,这张连环火球在他刚摔倒的时候就已经被一他引发术式,进入了待激活状态,在短短三秒内六个火球争先恐后的呼啸而出,瞬间便在一片"轰轰"声中把金币落地的地方化作一片火海。钟铭诺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睛死死的盯着火海中凭空撑起的淡绿色护罩眼神逐渐变得冰冷。

钟铭诺刚才的攻击其实只算是一次试探,在对方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了的情况下,如果对方真的有六七阶的实力的话在被发现时应该第一时间传送逃离,虽说传送不仅需要时间准备还会暴露自己但都被别人攻击了在不杀人的情况下传送是最安全的,但对方选择了防御,而且在他攻击后防护罩上出现了明显的裂纹,这代表对方至多二阶,只是身上有可以隐藏自己的强大道具罢了,不过对方的目的似乎是钱,而有隐形道具的人也太不可能会缺钱(除非道具也是偷来的。)虽然疑点很多但钟铭诺并没有过多的时间思考,因为对方已经解除了隐藏向他冲了过来。

在看清楚对方之后钟铭诺浑身一震,因为对方的模样实在有点儿吓人:怪物呈人形,身高约两米,浑身漆黑,右手很短小,有些畸形。左手却几乎和身体一样长,镰刀似的爪子闪着寒光,它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只勉强可以算是眼珠的东西在额头的位置上咕噜噜的转动着。单看外表这家伙绝对不好惹,但根据之前钟铭诺的试探,这家伙应该不太强,应该⋯

钟铭诺一边躲避着怪物的攻击一边想从牌盒中抽出卡牌,他的意识强度不足,还无法像钟研那样一个念头就让卡牌落入自己手中,而此时怪物快节奏的进攻让他完全无法去取牌,尽管怪物始终都只用它那强壮的右手进攻但动作却丝毫不笨拙,一只手硬是挥出了一种三头六臂的感觉,五支镰刀爪更是无坚不摧,拦路的全部都被斩断,不过片刻钟铭诺身上便多出数道伤口,但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丝不对劲,怪物虽然攻势凶猛,但却偏偏避开了致命的部位,身上的伤口看起来挺惨烈的,但其实才刚刚割破皮肉,并没有伤到骨头或什么重要器官,就像是故意不想让他受伤一样。但换个角度看,它也可能不想把事儿惹大(怪物需不需要考虑这种东西有待调查。)只是想逼退钟铭诺,如果是这样的话⋯钟铭诺忽然停止闪躲任凭怪物的爪子向自己砍来,怪物显然没料到这出,急忙想收回自己的爪子,但反应过来需要时间,已经挥出的爪子在惯性的作用下也不可能一下子收回来,于是爪子擦过钟铭诺的右肩,造成了目前为止最严重的一处伤口,但却为钟铭诺争取了宝贵的几秒时间。钟铭诺手伸入牌盒,随手抽出几张卡牌直接激活,怪物见状不妙转身欲走一道淡金色的光线却直接照射到它身上,然后它身上为数不多的伤口(火烧的和一些木刺刮的)就全愈合了⋯小治疗术。钟铭诺站在原地沉默的看着他随手抽出的卡牌,怪物也愣在原地,它的“脸”上裂开一条缝动了动(应该是咧了咧嘴角。)随后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道:"谢了,兄弟。"接着便再次向钟铭诺扑去,钟铭诺一边躲着怪物的攻击一边在心里骂骂咧咧的,他瞥了一眼手中剩下的两张牌,一张缠蔓和一张水浪扑袭,对于怪物的威胁约等于零,钟铭诺一咬牙直接用缠蔓去绊怪物,虽然藤蔓几乎被瞬间撕裂却也使怪物脚下踉跄了一下,随后就被扑面而来的水浪冲翻在地,乘着这个空档钟铭诺将自己的两张小火球术全部取出,怪物爬起来一抬头映入眼帘的就是一颗赤红的火球,没等怪物反应,灼热的火焰就包裹了它的全身,怪物衰嚎着想要逃离却被随后而来的第二颗火球精准命中,爆炸的冲击波将它狠狠的抛起来又重重的砸下去,落地后的怪物像是死了一样不再动弹。

钟铭诺屏着呼吸,慢慢的接近怪物,怪物此时静静地躺在地上,却显的更加可怕,它的大片肌肉出现损伤,露出了内部的粉红色的肉块,此时的肉块正在慢慢蠕动,焦糊味和一种古怪的臭气混合在一起,不禁让钟铭诺皱起眉头,等等⋯在蠕动?一阵带着恶臭的狂风袭来,钟铭诺条件反射式的向右一躲,一只巨爪擦着他的左肩将他身后的一堆干草击的像天女散花似的纷飞,一击偷袭不成,怪物也不再恋战,瞬间化作一滩流体飞速逃离,临走还被钟铭诺用分岔闪电劈了一下。

钟铭诺从地上爬起来,面色古怪的望着怪物离去的地方,刚才那个怪物身上值得怀疑的地方太多了,其中最古怪的是在刚才他释放卡牌时感觉威力比平时大了一倍不止,而且那个怪物的目标似乎是钱币,像那种怪物真的需要钱吗?而且在打斗时它明显不想对自己造成过重的伤势,这是老爹给自己的考验?这似乎很有可能,这也可以解释闹出这么大动静都没有将庄园内的人引过来,钟铭诺知道不可能是老爹干的,因为以老爹的智商,呸,行事风格是不可能干这种弯弯绕绕的事情的,而且真是老爹的话是不可能会对庄园内的建筑造成那么大的损伤的。

每种情况好像都有可能,但又都存在着不合理的地方,既然想不出来,那就…不想了,不过还是要告诉老爹的,不然的话感觉有点不安全。

一边想着钟铭诺已经来到了钟研房门口,听着门内惊人的鼾声钟铭诺默默的转身离开,他觉得被惊醒的老爹不太可能会有耐心听自己说话,还不如明天早上再说,在他往自己房间走的时候内心极度烦躁,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也太诡异了,他现在格外的想念自己温暖的被窝,虽然要唾地板,但是至少在睡着后不会再有东西打扰他,当然也有可能睡了就醒不来了……

钟铭诺推开自己的房门,刚准备面对睡地板的痛苦却发现钟余诺已经先他一步在地上睡着了,本来他并不想理她的,必竟他对钟余诺并不关心(他觉得)。但在上床之后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在想了一会儿之后,他还是选择下床将钟余诺抱起来放在床上,帮她掖好被子后自己钻进了地板上冰凉的被窝。同时,他在心中安慰自己:"我不可能关心她的,我只是按老爹说的办事。"接着,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