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我正在厂里检查设备,突然接到了大哥赵龙的电话。
“老二,说话方便吗?”大哥问道。
“方便,大哥,你稍微等一下,我从车间里出来,车间里声音太大。”我说完,便从车间里走了出来。
“你说吧,大哥,我从车间里出来了。”我对大哥说。
“老二,我最近在筹划开一个药房,这个周末想在家庭会议上讨论一下。想提前听一听你的态度。”大哥在电话里问我。
“药房?……”我一听,就觉得满脑子都是空白,“大哥,我不懂呀,一点都不懂。”
“哦,那你能抽空了解一些嘛,开会的时候好帮我出出主意。”大哥很谦虚地说。
“哦,可以了解,但是我估计这么短的时间我也了解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哈哈……”我笑着说。
“好吧,反正让你提前知道总比不通知你好。”大哥客气道。
我放下电话,心想,现在满大街都是药房,大多数都是连锁的。
我估计大哥也是想开那种加盟品牌的连锁药房,我确实是不懂这个行当呀。我感觉要说起垃圾分类和再生材料,我现在还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可是要说药房,我可真是两眼一抹黑。
这天,我接到苍洱市环保企业协会的一个会议通知,说在苍洱饭店有一个环保新技术研讨会。
我一想,如今搞什么都要靠技术,咱也去长长见识。
于是我便带着杨大姐一起去参加了这个研讨会。
因为开会需要动脑子听讲,还需要记很多东西。所以我决定把我的参数调整一下,把记忆力值从6调到7,把猜疑力值从6调回到5,因为去听课并不是很需要猜疑力。
调整后的参数如下:
协同力:5
记忆力:7
逻辑力:6
猜疑力:5
忍耐力:6
荣辱感:5
傲卑感:5
爱妒感:5
勇恐感:5
……
这个研讨会的主办方是市环保局和科技局,请来赞助的厂家有二十多个,对于我这个没见过世面的人来说,还真是非常开眼界。
看完了厂家的展示之后,我觉得我搞垃圾分拣和再生塑料所使用的设备和技术,确实是太落后了,好在这个城市的人都比较佛系,竞争并不算激烈,否则根本就没有我生存的机会。
在吃完午饭后,会议组织者安排了一个参观的环节,用大巴车拉着我们去大凤坝的垃圾填埋场参观,主要是有一个厂家有一套垃圾填埋场沼气回收装置,安装在了大凤坝的垃圾填埋场里,想让我们实地去看一下他这套设备的运行效果。
到了大凤坝垃圾填埋场,可真是让我长见识了。
首先我发现,我在凤义的厂实在太小了,一天也就能搞几吨再生料。
但是人家这个填埋场,一天要搞几百吨垃圾。
整个填埋场机器轰鸣、车来车往,但是井井有条,让人感到非常的震撼。
当我看见推土机推着那些用塑料袋装着的生活垃圾往深坑里填的时候,我突然想,街道旁边的垃圾桶不都是标记着分类的垃圾桶吗?可是我在这里看到的垃圾袋怎么没发现有分类的垃圾袋呢?
于是我便小声问一起来参观的一个同行:“这里怎么看不出垃圾分类呢?”
他小声回答我说:“分类其实都是骗人的,到了垃圾场又都混合在一起埋了。”
我一听,立刻感到非常震惊。
我心想,我平时收购的那些编织袋、塑料瓶什么的,难道都是拾荒的人在垃圾桶里捡出来的吗?
在回去的路上,我一边开车一边问扬大姐:“扬大姐,你说垃圾填埋场为什么不在填埋之前进行分类呀?随便捡出来点什么,不都是钱吗?”
“国营单位,谁管这些呀?”扬大姐抱怨道。
“那你说,我们能不能带着人在垃圾填埋场里面把可回收的料都挑选出来,大不了我们就跟垃圾填埋场分成呗。”我问扬大姐。
“嗨……你的想法很好,但是咱们也不认识人呀!垃圾填埋场不会搭理咱们的。”扬大姐叹了口气道。
“也是呀!”我虽然心里觉得这个事情似乎值得再琢磨琢磨,但是嘴上先敷衍了杨大姐一句。
第二天,我便打电话给那个生产收集沼气设备的公司的业务员,因为他给了我一张名片。
他叫刘大路,我对他说,能不能帮我把垃圾填埋场的领导约出来吃饭?如果能,我可以给他五千块介绍费。
我之所以会想到用这个办法见垃圾填埋场的领导,是因为上一次赵经理让我去一个饭局帮他结账时,我在饭局上听赵经理的一个朋友说的,现在花两千块就能把科级干部约出来吃饭。如果花五千块就能约处级干部见面,花一万块就能约厅级干部聊一会儿。
我实在是想不出来能认识垃圾填埋场领导的办法了,于是就决定试一试这种江湖中传说的办法。
没想到刘大路竟然很痛快地答应了,很快就给我回电话,说周四晚上,一起去吃饭。
我也没食言,直接就给刘大路转了五千块。
我心想,垃圾填埋场的领导应该是科级干部,按照行规我本来应该给刘大路两千,但是为了稳妥,我决定给他五千。
刘大路约出来的是垃圾填埋场的副厂长,叫孙开元。
可能孙副厂长看我太年轻的缘故,一坐下就跟刘大路聊个不停,根本就不搭理我。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彼此已经不陌生了,我便开始说正事了。
“孙副厂长,这次请您出来,想向您请教一个问题。”我赔着笑脸说。
“什么事?小伙子,违反八项规定的事情可不能干呀!”孙副厂长半开玩笑地说。
我从孙副厂长的语气里能听出来,他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
“哈哈……孙副厂长,我上次跟着刘经理去您的厂里,我发现咱们的很多可回收的料都直接用推土机埋了,我就想,能不能我带着人在您填埋前,把可回收的料捡出来,比如一些塑料瓶什么的。我们可以支付给您费用。不知道我的这个幼稚的想法有没有可行性?”我始终赔着笑脸,把想法用最简洁的话说了一遍。
“不行,肯定不行!”孙副厂长一脸严肃地、毫不犹豫地把我拒绝了。
好吧,我没有再敢提这件事,一直陪着孙副厂长把酒喝完,然后又打了车把他送回了家。
我觉得这个事情看来没戏了,五千块也白花了。人家都没犹豫,直接就把我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