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公爷出征
社会安定,周家也平静的度过七年,中间除了周难叹考上举人,进了朝中坐官外,再没什么大事。
这日,周夫人在家同示人玩笑时,只见周乾走进屋,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周夫人见,笑道“今个是怎么了?下朝回来就闷闷不乐的,又和谁吵架没吵过?”周乾撇了眼,没说话。夫人见,收起笑走过来;示人也跑来叫爹。“到底怎么了。”夫人询问。“是这样,北方的毛子近几年频频在边境骚扰村落,牵羊偷牛。但都事小,当地府衙就解决了。但前几日,这些死毛子,竟大军压境,在隆江、逵城等地烧杀抢掠。是可忍孰不可忍,圣上准备出兵反击了。命我为领兵将军,三日后出征。”周乾道。夫人在旁边坐下道“常言道,好男儿志在四方。何况你贵为国公,领兵出征也是应该的。难道你还怕死不成?”周乾闻言急道“你看我何曾怕死过!只是这一去估计又是两年八月的,平儿上学;难得练武;示儿还小。身边少了父亲,只怕辛苦了你啊。”示人也明了事理,听闻此言,忙道“爹要哪儿去,竟不带我了。”周乾深深的看了眼没说话,对夫人道“只是辛苦了你。”随郑重说道“若是家中有什么事,只管去找王鼎,他答应过我。”夫人道“信国公不与你们同去?以他的性子,怕是闲不住吧。”周乾道“你也不想想老王多大了!快六十的人了,圣上也考虑到,怕他再经不住长途奔波,所以就派他二儿子王满去。”正说着,小厮石兰进来报“公爷,郑国公、武昌侯来见。”周乾转头对夫人说“应该是这事。”然后对石兰道“走,你与我同去。”示人见了,忙跟着撵,幸亏周夫人手快,忙拉住才算完。至门口,石兰道“公爷,郑国公、武昌侯就在里面。”周乾应声道“嗯,你忙去吧。”石兰应声离开。周乾进门,海沙(郑国公)林春(武昌侯)立身,三人互相恭维一番后,即入坐。林春先道“这北方毛子,竟掠我国财,杀我同胞!今日我在朝上就以咬牙切齿!这此出征,我定灭了这毛族不可!”周乾跟道“是啊,我们随圣上征战沙场到现在才几年?这毛子就好了伤疤忘了疼。这次不杀他个片甲不留,难解我心头之恨!”“周兄,这次圣上上来就钦点你为首大将军,看来你在皇上心里依旧是宝刀未老啊。”海沙笑道。“唉,哪里哪里,听闻皇上要让老王家老二随我们一起。那孩子我见过,虽说从小学武,但头一次上战场就被命为先锋,虽是如此,但还是有些经验不足,不知圣上是怎么想的。”周乾叹道。林春笑道“周兄,这就是你消息慢了,是王兄听到我们要出征的话,忙去和皇上说,皇上念他年老,说是让他安度晚年。可王兄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三番两次的去,皇上也怒了。这才派他儿子做先锋的。”周乾点了点头“这说到底,是被他老爹给坑了。”此言,三人皆笑了。这时,丫鬟来通告吃午饭了,海 林二皆要告辞,周乾忙拉到,说吃了饭再走,二人推辞不过,也一同去吃饭。不在话下。在内园有个院子,是周乾专门留的一个练武的院子。七岁的难得今天来拜见自已新的师傅,同他一起的还有三个,他是第二。分别是老大叫难跃;老三叫难从;老四叫难凭。四人站了一排,看了看这个戴着黑色瓜皮帽;深长的白色的胡须,脸邹邹的像枯树皮的老人。四人齐声道“师傅!”“声儿太小,不敢答应。”老人缓缓道。四人面面相觑,不知是什么意思,只得更卖力的道“师傅!!”老人闻声,“哼”了声道“你们上个师傅病了,现在我来顶替。你们可以叫我 水月先生,先说了,我不像他那样温柔,对待徒弟会一遍一遍又一遍。事不过三,一招一式我最多教三遍。能不能领悟就看自已用不用心了。”四人忙应道。“那今天就开始了,我是不会客气的。”说着从身后摸出根竹条来。太阳升起,“扎马步,先来一个时辰,让我看看底。”水月先生的语气郑重起了。四人忙开始练。先生就在他们身后缓缓道“扎马步是练下盘的稳定性,以及增加腿部的力量。好比你鞭踢被人搂住了脚,另一条腿的力量以及稳定性就是被人放不倒你……”三十分钟后,卓见的身子有些歪了;腿直了或是手缩了的,上去就是一竹条,时间一长,噼噼啪啪的声响起。一个时辰后,四人已经累的瘫倒在地上,满头大汗,连衣服也侵湿了。“哎,今天就到这吧,底子太差,但耐性不错。”说完,背着手缓缓的走了。
话说他们早上练完后,中午又要去学堂读书练字。刚到学堂院里,坐门口的春人(周平人的大丫鬟)忙对旁边的平人道“你看那,今个倒像被抽了魂似的。”平人拱身朝门外视去,只见四人的手背、脚环处皆是条条的印子。四人赶忙进门入了坐,春人笑着走了道“你们不是去学武吗,我瞧啊,你们不像学武的,倒像是去做靶子的。”平人在旁边不禁笑出了声。“好人,可安分坐下吧,今天可没情和你拌嘴。”难从撑着头道。平人坐在难得的旁边道“想毕是今天的怪师傅罢,常言道‘严师出高徒。’你们再不改以前的淘气,只怕旧伤没好,新伤又添了。”难得道“你认识那老头?”平人抿嘴一笑道“他原本是王家二公子的师傅,不知是什么事情,那公子突然就要走了,那老头没了事,也是要走的,赶巧你们的师傅请了病假,我爹就顺便把他请来了。”随后神秘道“据说此人性情古怪,阴晴不定。你们要是以后不用功,有你们挨的。”难跃刚要说话,就见先生就进门,也就不好说了。老先生穿着白长衫,大步走上讲台,铿锵有力道“都静静,回自已的位子去!”转身在黑板上边讲边写。“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到!”周示人气喘道。先生只是撇了眼,又自顾自的讲。平人在台下向她做个疑惑的表情,示人苦笑摇头。先生猛用书打在讲台上,怒道“读书这重要的事,来迟了不仅不自羞,反而在门口顽笑,进来,领三大尺!”示人默默走到身前,申出手。一板下去,手渐红;二板下去,手指颤抖;三板下去,眼里含泪。“站最后去。”先生沉声道。不时放学,先生道“个人回去多记多背,明日我抽。周示人一周不许坐下。”言罢,转身走了。难得忙到示人跟前拉起手道“我看看,呀!怎么打这样狠,这好心狠的老头。”示人忙收回手道“做什么,拉拉扯扯的,不怕人看见!”“嘿,一时急了忘了。”难得讪讪笑道。“还不是担心你。“哼,稀奇。”这时平人春人到,平人道“今个做什么,读书都晚了。”示人左右望了望道“这人太多,我们去别处说。”说着,三人就走出门,难得也跟了上来。“我们回去,你跟来做甚么?”示人道。难得笑道“这也奇了,我跟着平姐姐又没跟你,你倒开撵人了。亏了我还担心你。”示人急道“好没脸的人,姐我们走,就让他跟着,我们就是回房睡觉,你也别走!”说罢往前走。平人忙拉道“看这示儿急了,喊我们出来说事,这下子又说要回房睡觉了。”春人旁边暗暗抿着嘴笑。“是了,你看你,差点耽误了正经事了。”示人面着难得道。四人走到一没人的廊下。平人道“今个因为什么事,神神秘秘的。”示人拉着平人的衣袖道“爹要走了,要去很远的地方去。”难得春人互相看了一眼,平人道“爹亲口说的?对你说的?”示人摇头道“对娘说的,我在旁边听到的。”平人道“那我要去问问娘!”示人春人齐道“我也去。”难得道“那我也去。”至后园,见到翠梅,“翠姐,我娘呢?”示人道。翠梅见是这几个,道“夫人在屋里休息呢。”听罢,几人就要进屋。“哎,夫人休息时,最不想被打扰,还是等夫人醒了来吧。”翠梅忙拦道。示人微怒道“你敢拦……”不等示人说完,平人忙拉道“翠姐,我找我娘有重要的事要问,麻烦要你还是进去问声。”翠梅见他们事不成不休,只道“那你们在这等等。”说罢,转头进了屋里。片刻,翠梅出来道“夫人说了,你们进去罢。”四人方才得以进去。难得 春人躬身道“见过夫人。”只见周夫人半靠在床头,身上搭着床红色细绒毯子。平人 示人找了椅子坐下。夫人道“你们不在去读书识字,倒跑我这来打搅我的清净,说吧找我做什么呵?”平人也不掖着,道“听说爹要出远门,爹要去那?”夫人没急说,反而看向示人笑道“你还真藏不住消息。”示人撒娇道“娘,你快说吧,我也好奇的紧。”夫人呵呵的笑了,道“原是北方要打仗,你爹出任将军去了。”七岁的示人不懂打仗是何意,问道“什么是打仗?”夫人想了想道“就像两帮人,你打我,我打你。输了的就是打了败仗;赢了的就是打了胜仗。夫人转头看见了若有所思的难得,问道“难得,在想什么呢?”难得一楞,抬头道“难得怨自已太小,不能追随公爷。”夫人笑了道“好孩子,过来。”难得站在床前,“你以为这是什么好事,打仗是会死人的。你现在太小,长大就明白了。”夫人抚摸着难得的脸道。难得却满脸坚定了起来道“夫人,我的梦想就是封狼居胥,像公爷一样,称爵封侯。”夫人感觉恍惚了,久久,她对难得道“好孩子,有出息。”然后对众人道“好了都出去吧,我也累了。”众人闻言,纷纷告辞出去,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