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会觉得如此了解我?”

那宽敞却又明亮的办公室里,柔和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洒下一道道暖色光影。却照不散屋里的冰冷严肃气氛。

久弋静静地端详着黄毛,说出了心中的疑惑。他自已都不了解,为什么其他人会觉得如此了解自已,了解到替自已做事。

黄毛低垂着脑袋,一个人像蜡像凝固了般伫立在那里,脑袋深深地低垂着,他的目光紧紧地胶着在地面上,不敢有丝毫的游离和上移。半响,声音干涩道“

“弋哥,我只是误会了,我只是以为你对她没有那么深的感情。正如你之前所说的,任何爱情最后都会变成亲情,我只是怕娇娥姐会生气,你们也会错过这次缓和气氛的机会。弋哥,”

他手忙脚乱地比划着,嘴里着急地解释着,眼神中透露出焦急与诚恳,他的语速不自觉地加快,话语仿佛连珠炮一般,生怕对方误解了自已的初衷。

“我不知道,你实际更在乎她,我会向她解释清楚的,真的。”

“我可以接受与我站在一条线上的人十分愚蠢或过度聪颖,甚至,但是无法接受他自以为是,自作聪明。”

他的语调平稳的像静谧的湖面,没有丝毫的波澜起伏,没有丝毫的高亢与尖锐。然而,就是这样看似平和的语气,却仿佛携带着一种无形却又强大的气场,在空气中缓缓弥漫开来,让周围的氛围逐渐变得更加凝重。

黄毛只觉得他的每一个字都清晰而有力,如同精准射出的利箭,正中他心脏。也是第一次觉得他感到他的目光是如此冰冷,凌厉,宛如深渊的寒潭。

他的双腿发软,几乎难以支撑身体的重量,膝盖不停地打颤,似乎随时都可能瘫倒在地。

他还想说什么,可一开口,牙齿也不自觉地上下磕碰,一阵震动嗡嗡响起,遮盖了他牙齿摩擦发出的咯咯声。

久弋看了看备注,接起,那边平稳机械的声音传来,“小少爷,无论你在做什么,请您立刻回到大宅。”

“我知道了。”久弋挂断,将手机放在衣服口袋里,推开门,稳步往外走。

像是想到了什么,带着深深无奈,和极度复杂的情感,他回头定定的凝视着黄毛,丢下一句略显疲惫的话,“看在我们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快撤退吧。”

黄毛有些疑惑,娃娃脸却很清楚,果然啊。

久弋走到地下停车场时却发现,容秘书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自已车旁了,久弋倚靠着车身,似乎并不着急开车,悠悠道:“容秘书,动作真快啊,本来我也准备回去的,难为你跑一趟了。”

容秘书面无表情,“没有办法,我必须要让您尽快去大宅。”

“我这不是很快么,接到电话就下来了,你应该都没有等多久吧。”

容秘书依然面无表情。

“那我们走吧,我来开车。”久弋也没管他,从小到大他都是这样,像个机器人一样。似乎永远沉静,理智,发生任何事,语速还是如往常不紧不慢。

久弋小时候很羡慕,暗暗希望自已长大也是这般。喜怒不显于色,显然他没做到,只一个时拾的一点表情就让他败的一塌糊涂,

容病属注视着他鼻青脸肿的模样,似乎腿也有一些不顺畅。

但别看他这样,脾气上来,依然能直接当着他的面去别的地方,或者先大吃大喝一顿在慢吞吞过去,不过他都会和先生解释,在先生冰冷的目光下,神色如常,

“你的话,我都不听,他的话我会听?万一我听了,你岂不是要恼羞成怒,他又不敢绑我。”

最后一次将先生气到了,道:“以后你尽管绑,我给你电击枪,打不死就往死里打。只要没有脑袋掉下来,其他都好说,没事的,反正我和他关系也不好。我将这话写下来,签名,摁上公章。”

而几天后他真的收到了电击枪和那张纸。

容秘书快速回忆了通,顿了顿道,“还是我来吧,少爷可以歇一会。”

“哦,行啊。”久弋耸耸肩,无不可的说道。

两人一路无话,快到大宅时,久弋看着那巍峨雄壮的庄园,突然冒出一句,为什么要建这么大的房子呢?“明明只有三个人去住,万一哪天死了,尸臭味都传不出去。一直没人来收尸多可怜。

嗯~,或者设立一款软件怎么样?死后被扔到森林里,吃了那么多肉,也该回馈一下他们了。”他颠三倒四的说了一番奇奇怪怪的话,之后陷入了沉思。

似乎真在想第一个问题的答案和第二个问题的可行性。

容秘书无表情的脸上难得有了变化,他有点怀疑久弋当时被打时,是不是打坏了脑子?看着他脸上的伤口,不无这个可能。

“少爷快下车吧。先生在西楼堂厅等您。”

荣秘书本来想回答他们这座庄园虽然现在只有三人有资格住,但是来来往往进出的佣人可不少,不用担心臭味传不出去。

可又担心自已真和他这么说,他又要坐在车里与自已理论。非得理论出个他认为的结果。到时候先生那边肯定就耽误了。更何况,来来往往的人久弋不可能看不见,所以也就索性闭嘴了。

久弋一边沉思一边下车。他从小就有这个疑问了,面对着两个貌也不合,神也永离的男女组成的家庭。

他每次踏入这里,都似能感到灵魂在不断扭曲。扭曲成无数个负面恶意情绪罩在他身上。

进入大厅,父亲正在端茶看报。见他进来,放下报纸,指了指旁边的座位后,便似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新奇打量着他。

久弋散漫地危坐在椅子上,也注视着这个父亲。

按照医疗标准,他绝对算是一个中年的人了,然而依旧精神抖擞,身形高大,不似其他上了年纪的人大腹便便,路走的时候长了都喘个不行。

看着还能活很久的样子。

久弋恹恹地收回视线,姜行牧却仿佛没注意到他脸上的伤口,兴致勃勃到:

“哎,我的儿子都长这么大了,也三四年没见了。变化真大。”

久拿起放在一旁的平板,也按屏要了杯茶。

“何止我变化大,母亲变化更大,人不人鬼不鬼的,父亲不去看看?”

“啊,先不了,我们今天先不说她,说说我的儿子吧,你真厉害啊。”姜行牧笑眯眯称赞道:

“有你母亲当年的癫狂。其实我特别好奇,你们这类人,是热衷于瞧见他人处于痛苦之境。还是是能从他人痛苦中获得能量?或者是当成别样的“景致”,是因为什么呢,导致你们一个个都那么像,不认识还能那么像。”

“您是在说我还是在说您自已?”

“当然是你了,我和你们可不一样,这么多年,我捐学校,捐物资。可做了不少好事,我是有名的大善人,名副其实的那种。”姜行牧非常骄傲。

茶到了,家政送上,迅速退下。久弋抿了口,回味干涩味道,轻声说:

“是啊,您也让母亲一个开朗明媚喜欢向日葵的少女,成了一个瘦骨嶙峋的精神病。”

“不不不,你母亲那是自已把自已整的,可和我没有关系,她那纯属是属于偏执过头,放不过别人,也放不过自已。怎么又扯你母亲了。说好了不说她的。”姜行牧皱眉,换了话题,依然兴致勃勃道:

“怎么样,差点把一个人给毁了,是不是特别有成就感,特别开心?”

久弋神色漠然看着他,“父亲开心么?有成就感么?”

“都说了,我可没有毁她,我的儿子真是一如既往听不懂人话。”姜行牧叹气摇头。

“是啊,别的人说的话我都能听懂,到了父亲这偏偏听不懂了,也不知道是您不说人话,还是我听不懂人话。可能我们俩真的有一个有问题。”

“有道理,我们去查查脑子怎么样?什么时候有空?”姜行牧靠在椅背或沙发上,双腿自然交叠,一只手轻轻托着下巴。因为一只手拿出手机准备预约医生。

久弋将茶饮尽,都说他在事业上很疯,其实在大宅里更疯。

久弋其实很不能明白,两个精神病,为什么就是不能生活不到一起。他们不应该有很多共同语言吗?

努力摁下内心的风暴,他想从父亲这里先核对以前的真相,索性不在看他那张恼人的面孔。

将视线放在不远处的一道瀑布水帘,看水丝整整齐齐地滑落而下,犹如一幕晶莹剔透的珠帘。

清澈的水流自高处倾泻,发出悦耳的潺潺之声,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点点银光,也让他的心稍微静了静,尽量语气平和问道:

“父亲和母亲是怎么认识的?”

“怎么又提起你母亲了,你是奶娃娃么?离了妈妈说不了话?奶娃娃不是在地上爬么,你怎么是站立着走的。是因为腿长开了吗?要给你重新打断吗?让你爬着走么?”

“那父亲叫我回来干什么?还要求尽快回来。”

“我就是想问一下,你差点毁了一个人,开不开心呀?你也不回答。”

“不开心,很糟糕,我不想这么做,可偏偏发生了,怪谁呢?也只能怪我,疑心重又人云亦云,犹豫不决还优柔寡断。造成了如今不可挽回的局面,父亲,说不定我以后也能像你这样呢。其实也挺不错,当一个,不那么明显的精神失常者。”

久弋扯出一个直僵僵的微笑。像是丧尸听从指令发笑,但是面部肌肉已经受损,大脑又强制要求。笑容极其的难看又悲伤。

姜行牧沉默下来,他再次打量着久弋,但是这次却放在了他的伤口之上。

他这个儿子,躲闪技巧,体力后速度都堪称一绝,面对专业对手的攻击,他总能以敏捷的身姿和精准的判断巧妙地避开。

这也是他要求必须久弋学会的,没办法,他以前仇家太多,万一哪天被剁吧剁吧抛了,可就不美了。

如今却伤成这样,只能说明他是愿意的。

姜行牧点了一支烟抽,抽起来,“说说事情的经过吧。”

“助手没告诉你?”

“我要听你从你的角度说。”

久弋快速说完,和助手说的大差不差。姜行牧将那根燃烧完毕的烟,轻轻用力地在烟灰缸的边缘按下去。

“所以你准备怎么处置那个擅自做主的人?”

“还没想好。”

“那你就继续犹豫吧,犹豫到别人也能注意到,原来只要打着帮助你的旗号,就可以做一些背叛的事情。你就不用犹豫了。”

“我会做,只是还没有想好怎么做。”久弋再次强调。

姜行牧冷嗤一声。

“您和母亲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从相爱无双变成如今这般恨之入骨,就因为那个小三死亡了么?你们曾经深刻的感情因为一个人出现,就变心的如此之快?”

“什么小三?什么深刻的感情?我和你母亲从来都没有相爱,从来,都,没有。”姜行牧回答了一个久弋出乎意外的答案。

说完这句话他就不在继续了,反而道:

“你想要挽回那个被你伤害的女孩的心吗?”姜行牧突然关心他的感情生活。打断了久弋的考量,

“想。”他斩钉截铁道,他也一定要挽回,不惜任何手段。反正他本来就是无耻之徒。

“那你要怎么做?”

“不知道,毫无头绪。”久弋如实回答这个让他痛不欲生的问题。

姜行牧这次点了一支烟,烟雾萦绕,他总算继续了刚才的话题:“你总说,是我逼疯你的母亲?你有没有想过事实真相完全相反呢?因为她举止疯癫,行为异常,从外在表现来看,你就觉得是她先疯了。”

“可是急诊中,那些大呼小叫的,往往并不是最病情最严重的,因为他们有力气吆喝,撒泼,反而没动静才是最危险的。”

“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和你的母亲就是从偏执中认识的,互相折磨。我们一刻都没有相爱,你大概不知道你母亲从读书时就是出了名的执拗。她一旦爱上一个人,就像是鱼离不了水一样,必须牢牢抓住。”

“我不知道是她的胜负心在作怪,还是性格就如此。她总能用尽一切手段,将她所“爱”的人牢牢困在身边,不管这手段是多么的肮脏,变态。我希望你不要重蹈覆辙,不然后果你也看见就是如此,彼此煎熬。”

“是么,那我大概不能如您的愿了。有很多手段的,不一定非要自已出场,我会从您与母亲之间寻找经验的,我与我的妻子不会如此。”

久弋坦白道,他才失去了她几天就已经生不如死。他会将她重新抱在怀里的,哪怕她不愿,拒绝。

“哎,小崽子,果然听不懂人话呀!”

姜行牧摇了摇头,他想,或许这几十年的痛苦,也有几分是为了矫正那女人的血脉吧,虽然久弋也偏执,甚至比他母亲智商高多了,可能手段也狠,但至少他并不冷血,有理智,有感情。

姜行牧不再理会久弋的感情事,预约了清洁牙齿,最近烟抽的多,得定期清理。

久弋看着父亲,在平板上写写画画。他的父亲一直以来都很奇怪,定期去看牙去,从来不看肺及其他器官,真的不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么?

姜行牧预约好,抬头就看见久弋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不爽道:“小崽子,话听不懂?眼睛也坏了?是刚坏的吗?正好我要去口腔医院,要不带你一起去洗洗?说不定还有救呢。”

久弋懒得和他在怼,瞥见平板上电话来了,指了指,“电话。”

“谁啊,耽误给小崽子洗眼,可真不会看时机。万一眼睛也和脑子一样坏了怎么办?”

姜行牧手指一滑接听,那头管家恭敬道:“路小姐和路夫人来了。”

“他们在干什么?赶出去。”

“是因为找到了大学时候的照片,怀念起与夫人读书的时光,想和夫人说说话。”

“哦,让她们先来这找我吧。”姜行牧挂断,嘀嘀咕咕,苍蝇为什么非要在人身边打转?嗡嗡的,吵得人真想拍死它。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久弋看着又开始神经质的父亲,暗暗同意,是啊,可真不会挑时机。

下一秒,神经质父亲目光落在了他身上,“你知道有一种人吗?你与他关系良好,十分亲密,一直在帮助他,但是有一天你想找他帮什么忙,或者接什么东西,他反而理都不理,但是一个不太熟的人,半生不熟的向他借东西,他却爽快的递过去。”

“知道。她们不就是吗?”

姜行牧突然大怒,“那你这废物,就被那两个蠢货废物玩的团团转了这么多年,居然最近才下手,你怎么这么没用?你真是个废物么?”

久弋骨节下意识敲着桌面,听见他的话,本想回怼。自已这么多年,到现在上大二了,见着父亲和他说话的机会都屈指可数,人家母女天天来,嫣然成了这的第二个主人,是真真实实的在陪伴。不怕对方有目的,就怕对方没有目的。

可话到嘴边,又想起刚才他说急诊病人那番言论,便又吞了下去。

姜行牧看见他的表情话到嘴边了,又没有说出口,隐隐约约能猜到他刚才新的想法,但对此嗤之以鼻,“小崽子真是弱的一批。“

“你强。”

路娇娥和路母被带到了西楼,她们知道这是姜行牧最常待的地方。

不知为何,被带到了这里。陆母连忙询问管家,“我们来找夫人就行。姜先生应该很忙吧?快别打扰他了。”

“这是先生命令。”管家直截了当道:

“好好,那我们快点走别让他等久了。”路母有些嗫嗫回答。姜行牧其实挺疯狂的,虽然她和对方并没有什么接触,但是她的丈夫几乎每次和对方碰面都会回来叨叨嘴。

再加上她是亲眼看到久樣从本来的美丽高傲,落寞成了今天这副模样,虽然里面可能也有她的几分原因。但是明显他丈夫占比更重些。

因此一想到今天要和女儿独自面对他,她就有些惴惴不安。

不由得握紧了女儿的手。路娇娥被她抓疼,忙抽回,埋怨道,“你怎么了嘛?感觉你好像有点害怕啊,有什么好担心的,久弋和久母人都那么好,她丈夫也不会差到哪去的。”

久母扫了眼带前面带路的管家,便瞪向女儿:“你这话说的,我当然知道,我这不是要看见传说中的人物,心里紧张吗?”

管家将他们领到门前,做了个请的手势。

路娇娥便拉着路母进去,一路忍不住做左瞅瞅。右望望,她一直在东楼玩耍,还从来没有去过西楼的,小时候每次想去就被人拦住。因为不让进,这边一直成为一个神秘的地方。

早知道今天会来见久父。她就应该打扮得更靓丽一点,毕竟现在久家还是久父掌权,和久父拉近关系,可比久母强多了。

路娇娥有些懊恼,又一最快速度检查了一下衣服有没有不妥之处。

确定无误后,她放下心来。

慢慢打量这个她小时候就想参观的地方。东楼西楼装修风格并不相同,但在奢华程度上不相上下,璀璨至极,富丽堂皇。

每一处角落都肆意地透露出奢贵的气质。璀璨的灯光如繁星洒落,照亮了精美的装饰与华丽的陈设。金色的线条在墙壁与天花板上蜿蜒,勾勒出优雅的图案,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奢华故事。昂贵的大理石地面光洁如镜,倒映着周围的一切美好,让人仿佛置身于梦幻的宫殿之中,深深感受到那种无与伦比的奢贵气息。

她们一路走来的右边,是一侧无比巨大的落地窗,透过那明亮而洁净的玻璃,外面温室庭院的美景毫无保留地尽显眼前。繁花似锦,五彩斑斓的花朵争奇斗艳,使得整个场景如同一幅绝美的自然画卷,让人陶醉其中。

路娇娥还沉浸在落地窗外美景,就听见自家母亲小心又讨好恭维道:

“姜先生,真是好久不见啊,还是这么风采依旧,沉稳大气。您的名字简直成为了成功的代名词,我女儿一直钦佩着您呢,以您为目标,努力奋斗着。希望能做出您百分之一的的事业。”

“来,娇娥这就是你一直钦佩着的,姜伯父呢,今天终于见一面了。“

路娇娥骤然回神,抬眸,见一个中年男人悠闲地坐在雪茄椅上,旁边是正在怔神的久弋,就知为何,久弋脸上青青紫紫。

心中还在疑惑,久弋这是被打了么?谁敢打他呢?又犹豫要不要表露出心疼的表情,眼睛就诚实地转向那个中年男人。

他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整齐地向后梳去,露出饱满的额头,彰显着他的干练与沉稳。岁月似乎并未在他脸上留下过多的痕迹,反而为他增添了一份成熟的魅力。

双目明亮,深邃自信,轮廓分明,带着历经岁月沉淀的醇厚老道。身形挺拔如松,嘴唇微微上扬,仿佛世间的一切挑战在他面前都不过是过眼云烟。

即使身着简单的西装,也能穿出与众不同的气质。

路母见她久久没有回话,忙暗里着急地拉了拉她的袖子,路娇娥似乎才反应过来,小小惊呼一声,像小鹿般颤了颤睫毛,忙大幅度鞠躬。

“伯父,您和我想象中的成功人士一模一样呢,我好久之前就仰慕着您,一直想见一面,可一直没用有机会。今天终于见到了。”

姜行牧托腮看她,言笑晏晏,“真是没想到啊,久弋母亲那么喜爱你,简直像她生的一般,你见了让她恨之入骨的我,还能如此甜言,好孩子。”

路娇娥和路母奉承的笑立刻冻结。

“久弋一看到我,就是一番连珠炮的职责,一点也不贴心啊。”就是靠不住。姜行牧慢条斯理的端详着两人表情,一字一顿道。

路娇娥身子更僵硬了,求助般看向了母亲。她不知道为什么姜行牧这么直接,一点也不给自已留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