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挚友
这是人迹罕至的旷野，绿意盎然，其间却隐有丝丝血迹。
不远处有两道身影逐渐接近，依稀听到有对话传来。
“他不是被封印了？怎么可能还回得来？你没搞错吧？苟且。”
“不会错的，这碰头信号只有咱仨知道，你没发我没发，那只有方寸了。”
说时，两人已走近。
毕方寸这才吃力起身，举着满是黑血的右手示意道：“哟～”
“我K～真的是你？！你这是？受伤了？！”
两人快步跑到他面前。
当中一瘦高的男子，抢先给他检查起来。
“这满地草药，但我不敢乱用。所以…”
“别说话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反正有我在，你放宽心，死不了。”
瘦高男子叫苟且。
毕方寸凄惨一笑，这才放心躺了回去。
“我说，胖子，十年不见，你好像胖了不少，你这么吃下去小心得糖尿病。”
“你先担心你自己吧，这副模样了，还有心思说我。另外，说过多少遍了，别叫我胖子！叫我大名毛圆圆！”
“好的，胖子。”
“你…算了，现在不跟你计较。”
毛圆圆说时 ，又有些担心，“苟且，你行不行啊。虽说你苟家擅用药物，但我可从没见你用过。”
“你要怀疑也看看人，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的人品你还不知道？”
“哦哦哦，那就好。我这不是担心么。”
“放宽心。”
没过多久，苟且就道：“好了！包扎完毕！过三天换副药，必定痊愈！”
毕方寸听了就想起身。
“别起来了，还是我们俩躺下吧。”
多年不见的三人，平排而躺，高矮胖瘦不一，铺出来一个无线信号标识。
在听完毕方寸的叙述后，两人这才知道受伤缘由，齐声问道：“接下来你怎么办？”
“毕家估计是回不去了，我猜毕留影肯定趁机栽赃于我。我得先弄清楚，我爹到底怎么死的。我隐隐觉得跟十年前那件事有关…”
毛圆圆也不多问，只是道：“这几年，你们毕家除了封印你这么件大事外，一直是风平浪静。也不知道你们家的长老隐瞒你爹死讯这么多年，是怎么办到的…”
“细思极恐啊。”
“至于你说起要调查，那我就建议先去弄个术士执照。”
“苟且说的对。方寸，你是不知道啊，你不在的这几年，术士界的变化不可谓不大。
也就是你被封印的第二年，当时的中州新皇就颁诏组建术士协会。甚至打破术士不能参政的规矩。”
“胖子，你以为呢。术士能参政的代价，就是由皇族人员担任这个协会的会长。当初几个族长可为这事，争的面红耳赤，最终还是向皇权妥协。”
“你以为我不知道？那几个老家伙是替家族着想么，还不是想趁机在朝中换个要职。”
两人断断续续说了好多，算是补足了毕方寸一些缺失的信息。听完后他也明白了过来，新皇做的事，算是完成了他一直以来的一个愿景。
术士不应该高人一等，普通人有权学会术法。
心中不由对新皇多了几分好感，潜意识就认准了他必是明君。
“说白了，现在的术士考试，实际上只是为了挖掘有潜力的普通人罢了。像我们这样的，直接就发了执照。”
“不过你是例外，当初没人想到你回得来。现在看你和毕家这个关系，估计你只能跟普通人一样去考证了。”
苟且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又说了好多关于术士考试的事情。
毕方寸听完才道：“其实你们不知道，我跟我爹之间有个君子约定，只封我一年。没想到他遭了毒手，耽误了我这么多年。算了不说这个了，按你们的意思，术士执照好处多多？”
“那是。以往咱们术士界，门户芥蒂多深？现在有了术士协会，不光普通人能学会术法。还可以凭执照在协会共享情报，有些高档场所都可以免费进出。总之好处还蛮多的。”
毕方寸若有所思起来，另外二人也不急着打断他。
过了好久，毕方寸才道：“那我确实得去考，当初那件事，有很多信息串联不起来，应该是缺少必要的情报。”
“既然你决定了，那我明天就替你去报名。也是赶巧，下半年的考试就这几天开始接收报名。这附近就有报名点。”
术士考试，每半年举办一次，整个东大陆同步举行。
不过大唐国历来以术士卫国，它的术士协会堪称规模第一，因此大唐境内组织的考试人员也最多。
“毕方寸？这名字挺耳熟啊，该不会是毕家的…”考官收到毛圆圆提交的资料时，疑问道。
毛圆圆也算机灵，没有急着承认，只是含糊道：“不是，不是，难不成我写错了？啊呀，你看看，真写错了。方寸，方寸，这个毕啊…”
“多写了？”考官将信将疑道，“行。方寸对吧？到那缴纳考试费用，取完回执，后天拿着回执还是到这，自有考官带走。”
“好咧～”
回来后，又是将打探来的消息，急匆匆的一通说。
“毕家说是你害死了你爹，已经对你下了追杀令。以后你得叫方寸了，等下我再给你易容一下。”
毛圆圆资质有限，虽只有拓印境界，但剑走偏锋，使用术具化妆盒，专攻易容之术。
在他的易容术法之下，乔装的面容能维持数月之久。
“以防暴露，我就跟随你一路，便于补妆，直到你报了仇为止。”
“胖子，要不是你是男的，我真想亲你一口，你对我太好了。”
“苟且你呢？什么打算？要一起么。话说我们仨好久没一起闯荡江湖了！”
苟且看了眼毛圆圆，对方眼中似有期盼。
“我就不一起了，最近我家出了点事，抽不开身。我到时多做几副药，你们带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行，随你。”
三人又嘀咕了几句，苟且这才告辞回去。
毕方寸似想起什么事情，急忙喊道：“苟子，帮我带点空白符纸，还有趁手的符具。”
“知道了。”
“方寸，你怎么会用到这些？”
“不瞒你说，我破了领域出来，境界就不稳了。又被毕留影那厮打破气海，术力流失过巨，现在恐怕只有拓印之境了。”
说时，毛圆圆已经开始替方寸易容起来。
“整普通一点，我不想太过引人注目。”
“整成古天乐那样平平无奇怎么样？”
“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