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听外公回忆他这些一段段惊心动魄的传奇往事以来我都很少向他提出疑问,但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疑惑:汤怀娣既然也掉进沙基涌那漩涡之中消失不见,但外婆明明好端端还在,外公您是不是记错了?
外公听了我的发问后表情十分复杂、眼中含泪并无回答。直到长大后我才兀然醒悟,我外婆根本就不是汤怀娣,而是汤怀娣那位与她长得十分相似妹妹----汤为娣!我作为外孙竟然从来无留意到自已外婆本名中间的字是“为”而不是“怀”。外婆在她二十多岁的时候更是将名字改为“汤维”还将“娣”字去掉不知是否另有深意。
看来一切就在汤怀娣跌入沙基涌中的漩涡从此不知所踪后而曲终人散:
广州城“玄门”当然无被启现亦无“神遇“,七旗尊帅黄独横在最后关头挡下洪踏虎、白应星联手必杀攻势救下了外公的性命,因此龚镜清多年来一直都很感激黄尊帅的救命之恩,他深信不疑地认为乌龙太岁还有影月花、黄尊帅、洪踏虎、白应星、笑尊主、岳玄帅不过是从漩涡中去到另外一处醍醐。
一切或许是乌龙太岁又或者更厉害的神尊所安排,外公后来用尽所有办法始终无办法重返荔湾醍醐,直到他去世前都在期盼找到汤怀娣所去的醍醐,又或者有朝一日他这位妻子会突然出现在自已面前然后两人抱头痛哭、互诉别离之情,可惜始终不能如愿。
其他人物后来的大概结局与命运,我都是从多年来与外公的断断续续谈话中知道些大概:
莫非吾与陶观雨合力将阻止玄门启现的一派人等从荔湾醍醐中送回现实间的沙面,可惜靓少天一代洪胜山尊主因为伤势过重而去世,薛千岁、赵珠玑两位仅余的洪胜山大人经此役而心灰意冷带着洪山三姝、李蜃杰、方艳秋去了香港地,算是为洪胜山保留一脉流传。李蜃杰与刘侠侣后来更在香港结婚,洪山三姝、方艳秋的后人至今仍在该地。
水云仙因为洪带妹不幸遇难而伤心欲绝不想再留在羊城,雅芳小姐无忘记洪带妹的嘱托就说动水云仙一起去了法兰西。听讲这位羊城一代花旦皇后独身终老,她生下了一个男孩就是“洪山武二郎”的遗腹子在西洋异邦长大,这个男孩成人后另有一番传奇故事延续他父亲“洪山武二郎“的风采。
阻止启现“玄门”的众位神御中人:王锦冠、白贵标两位叔爷、莫非吾、黄神帅、余鹤帅、文掌印、陶观雨、陆玄豹、高独眉、神眼关七、陈有春以及冯退帅、方觉寒、罗澄开、刘胜刀都一致决定去寻找上等醍醐与隐避在内的神御门派。
我外公认定非吾叔、顺公、王锦冠、白贵标两位叔爷在荔湾醍醐内找到了那“符箓总会”与神音戏本,加上有关七相助就有把握寻找到那些上等醍醐境。外公后来曾加入过数次探寻醍醐之行但因为外婆有了身孕只好回到现实世间之中做回一个平凡人与父亲。是的,外公与汤家最小的女儿结为夫妇后生儿育女,才有了我母亲与她的一众兄弟姐妹自然还包括我这个最喜欢听外公讲述往事的外孙的存在,然后才有这本书的完成。外公说这些神御中人至今一定还在世上不停于各处醍醐中探寻来躲避神御反噬也说不定有天会回来与他聚旧。
兴顺山三栏、沙基英雄中的梁氏兄弟与方少佳就跟随程官水去了香港,方少佳在香港继续开他的家传南北行生意,这几位英雄的后人们从香港开枝散叶遍布海外算是将兴顺山余脉流传。
范洪正在醍醐中受伤被非吾叔救了性命,他既然不能再留在沙面法租界就返回安南投身光复大业成为了那一方的有名人物。范洪正始终无忘记与兴顺山的渊源,与外公一直有书信来往延续了一辈子的友情。
关于伏见神宫四位高手的情况外公就不是很清楚:他只知道神宫千月、醍醐顷雪、宫本浪天、白浪庵都返回了东瀛。那位与水云仙相貌极似的醍醐顷雪本就是镰仓神宫中人应该是不会回伏见而是会回去镰仓将本派神御发扬光大。
神宫千月又会如何阻止宫本、白浪二人去启现伏见“玄门”?外公相信这四位日本神道高手在荔湾醍醐中找到了伏见神宫失传典籍,以上种种就是日本神御故事的开启,只是外公不知道详细了。
两位马先生从醍醐中返回到沙面不久后就离开了中国返回各自故乡,外公很好奇究竟他们从荔湾醍醐中找到了什么宝物。如果真是如此,会不会有西洋神御的传奇?
至于追随黄尊帅开启“玄门”那一派神御中人,应该是依靠顺公张继顺的本事也安然离开了荔湾醍醐。黄独横消失不见就无了领头人,金忘伤、金山发、庆隆、庆魁兄弟、岳细官、谢细保追随顺公也去找寻上等醍醐。令到外公气愤的是王叔达、龙行水、梁卓仁、杨从善四人不但全身而退而且能够继续风光,外公一家后来因此被迫离开了广州省城去到花县乡下石湖山暂避,再之后过了很长时间才能回到省城。
先生驹是世外高人不愿离开恩宁街就一直隐居原地,小红棉感念师恩不离左右地侍奉驹叔如亲生父亲一样。她在驹叔的教导下后来成为了粤剧名伶算是达成她小时候的心愿。小红棉一生云英未嫁,后来收养了一位男孩做义子得以将先生驹的粤剧本事流传下去。小红棉为这位义子取艺名为“靓少佳”,可能是为了纪念一代洪胜山尊主---靓少天或者是靓宫保。
鬼仔谭聪明过人绝非池中之物,他返回到沙面后经历了“六廿三”,一气之下离开沙面租界去了香港投奔他父亲“公脚先”,随后他创立了“兴顺六廿三公会”再之后返回花旗国将“兴顺六廿三公会“发扬光大还做了一方富豪。全叔一直跟随谭少爷以自已的阅历识做其智囊直到最后在花旗国终老算是不错的结局。
谭少爷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改开后特意回到过广州一次与外公这位老友重聚----那也是我唯一一次见过传说中的“鬼仔谭”本人,两位老人当时已近八旬,这场超过半个世纪后的相见恍如隔世令到在场目睹者都不禁动容、唏嘘不已。
陈久如少爷因感伤家人遭遇无再留在羊城,其后他投身政途再无返回过故地,其后人至今也遍布海外。这三人经历“三神令合”之后就再无一起聚首而走上各自人生命途,我想外公晚年的时候一定很想与两个老友一起再聚首。
“混世小魔王”汤姐带怎会甘心平凡过日?虽然汤香臣(就是我的太外公)与龚镜清对他严加看管但最终都是徒劳无功。汤姐带在几年后借口去安南投奔范洪正历练人生,其实是去寻找他师父莫非吾加入探寻醍醐之旅,谁也不曾想到他就此离家数十年直到晚年才与家人重逢团聚(看来汤姐带最后还是因为对家人的想念而回归)。我这位舅公爷期间经历的传奇如果记录下来可能又是另外一部长篇。他与我外公同样深信莫非吾、王锦冠、白贵标、黄神帅、余鹤帅、文掌印、陶观雨、陆玄豹等人还在世,不断在寻找各处醍醐与不同的神御门派。
我就觉得龚镜清、汤姐带二人可能都觉得虽然能在醍醐内逍遥,但家人毕竟还是更重要因此他们选择了回来做一个平凡人。
外公那一辈以及他上辈的人物到今日都已不在,而且并非所有发生的事情、人物、疑问都有无交待与答案,如果有可能我会考虑继续写另外一部开启下一代的篇章故事。,
2024年新历岁末搁笔至此思绪始终难以平复,这些关于洪山、神御、玄门、醍醐的故事还是让我难以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