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踏虎擒龙
青龙三星身上笼罩起一层青色光芒随着他震天长啸声中又再攻向白应星。白虎将被青色光芒扫中气息顿时为之一窒连忙退后数步避其锋芒。堂堂“白纹虎”都是第一次如此被对手逼退不禁心下惊骇。三星大人低声唱念“青龙歌诀”身上笼罩的青色光芒更显强盛,人如一条矫健青龙趋退若神独战笑尊主、白虎将、岳玄帅三大高手。
洪带妹喝道:“这样不算公道等我来相助三星大人!”挥掌拍到白应星面前。“洪山武二郎”平生对敌无数唯有在太平南一役被偷袭受了重伤输得不明不白,他一直憋住口气就等今日来报仇雪恨。
白应星素来自负无敌况且洪带妹非神御中人更加不惧,但只接了对方数掌就觉那劲力雄浑刚猛比在空界之外的威力陡增十倍不容小觑只好小心凝神应战。一时间白虎将在空界内施展“白虎神御”但洪带妹与他还是斗过旗鼓相当、不相伯仲。
佛山笑与雷公恶两番交手受伤不轻,与岳玄帅联手对抗青龙将还是占不了什么上风。
黄尊帅将北神令扶了起来,道:“杨兄将水龙歌诀交出我就放过洪胜山众人。”说时迟那时快先天、合水二都帅同时从地上跃起发掌按在黄独横背上要害,杨绝垢心领神会闪电般捉住他的双手,回头对众人大声吼道:“今日我要与七旗尊帅同归于尽,各位赶快离开!”黄尊帅本来稳操胜券有些大意,无料到三人竟有还手之力当下被挟制了个措手不及。
靓少天道:“北神令与先天、合水只能暂时制住黄独横,我等快快趁机逃命!”连堂堂一代尊主也要临阵脱逃,在场众人二话不说都紧跟其后涌入罗汉堂门内,神宫千月、雅芳小姐、醍醐顷雪等也都一起跟随。
白、青、笑、岳四位神御高手一起停手罢斗,看到如此僵持局面均不敢轻举妄动。
洪带妹还有“八门大人”就半扶半拖地将陶观雨、龚镜清、鬼仔谭、汤姐带还有梁卓仁带入罗汉堂内。洪带妹十分仁义还吩咐何凤开、刘赞先帮岳细官、谢细保将庆隆、庆魁兄弟、宫本、白浪与吴公引也都带走,那恶徒吴公引被黄神帅重创之后此时瘫如烂泥剩下半条人命。
罗汉堂内即时人多声杂,一片慌乱中冯退闲对靓少天高声道:“少天兄,我等入到来下一步应如何?”靓少天道:“北神令与先天、合水二帅要用最后之力与黄独横同归于尽,这‘华林寺’空界就会被毁破,我等若不立即逃离就会形神俱灭。”众人听了十分震惊,靓少天再指着堂内最里面一尊千手观音像旁的墙壁道:“那就是离开‘华林寺’空界的所在,但需以神音歌诀才可开启。”
大家自然都一起望向莫非吾所有希望都他身上。非吾叔尚未答话堂外传来阵阵轰隆爆炸之声,整个罗汉堂晃动起来犹如地动山摇让人立足不稳差点跌倒。非吾叔双手马上搭在那面墙壁上对众人喝道:“全部人立即闭眼噤声,待会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理会,一定要谨守意志心神,我会将大家送出空界之外。”他此刻在众人眼中有如救苦救难的神仙,随即非吾叔的声音被轰隆巨响所掩盖。大家闭上双眼耳中传来一阵十分清楚的醇厚粤戏歌声,应该就是非吾叔再次施展独门神音唱咒要将众人带出空界。
洪带妹艺高人胆大向罗汉堂门口方向望去,双眼即时被一阵耀目强光所盖,隐约中他见到“玄鳞巨龙舟”赫然在堂外空地再次出现,龙舟侧旁站着一名面相俊秀的年轻男子身穿宽大袍服,他脑中莫名觉得这男子似曾相识而神音歌诀在巨大轰隆爆炸声中很快就令人如之前一样意识开始变得昏沉、身子飘渺。等到他恢复意识睁开眼先是见到“八门大人”、龚镜清、谭少爷与汤姐带在身旁,众人也是睁眼互望看来都安然无事,但其他逃进罗汉堂人等就不见踪影。
再看去面前映入眼中赫然就是“联顺粮油总会”在熊熊火光燃烧之下变成近乎废墟,突然有个人满身血污跌跌撞撞地来到自已近前用微弱语气叫到:“洪大人救我!”马骝泰认得来人马上将其扶住,问道:“是胜刀老弟!”洪带妹也看清这人正是宝芝林弟子刘胜刀当晚沙面历险以去到西关宝芝林就是他开的门。
刘胜刀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下西关已被攻占到处都是大火,连宝芝林都被烧清光,小弟好彩才逃得性命来到此处!”说完放声大哭声嘶力竭。沙基众人听到宝芝林被烧的消息万分震惊,又看到“三栏公会”在面前被烧成白地都悲愤莫名、无言而对,齐齐望向洪带妹等候其指示。
洪带妹已反应过来众人虽入了空界一段时间但出来后还是在今晚西关大乱之际,他环顾四周顿生英雄气短、悲凉之感,道:“西关遭逢此大难,我等连粮油总会都保不住如何面对全叔与本山众位前辈叔爷?眼下还是先逃向泮塘村落看有无一线生机。”对龚镜清与鬼仔谭道:“姐带还年幼你二人一定要将他看顾好。”龚镜清与鬼仔谭连忙领命。
梁卓仁道:“带妹哥,看情形商会已被打败不如我等向军政府投降,子弹无眼在夜色中乱闯会白白送了性命!”八门大人都露出鄙视神色,官仔昌骂道:“丢那妈,我等若是贪生怕死之徒就枉称联顺中人惹江湖好汉耻笑,你梁卓仁真是无胆匪类。”梁卓仁道:“我就是无胆小人不想无辜断送性命。”
洪带妹对梁卓仁道:“若要离去就请便,我也不为难。你、我兄弟二人数十年过命交情从今日起恩断义绝。”说完头也不回率领沙基众人向西方向而去,梁卓仁犹豫片刻向沙基众人背影拱拱手黯然向东往十八甫那边而去。
鬼仔谭边走边问洪带妹道:“带妹哥,你可知其他人去了何处?”龚镜清也说道:“是呀,水老板、雅芳小姐还有小红棉她们方才都逃入了罗汉堂内但就不见她们。连驹叔、全叔与洪胜山等大人都不知去向。”
洪带妹道:“我一直都在思量此事,看来每次从‘空界’出来都有不同去处,如若能见到非吾叔再问详细。”龚镜清道:“独横先生与青龙、白虎几位神御大人在‘华林寺‘空界内真是同归于尽了?”洪带妹脸色一沉,道:“至少千石仔你无卷入玄门神遇争斗算是不幸中之大幸,逃得过今晚再讲吧。”
大家听到连“洪山武二郎”都如此说来不禁心中凛然,一行人离开三栏公会向泮塘方向小心翼翼行进,路上所见西关街道都处都是被战火所及断壁残垣大火熊熊还有因双方武装交战而不幸遇难的西关民众骸体埋在瓦砾之下令人惨不忍睹。突然间迎面影影绰绰地走来一群人,领头者低声唤道:“几位是沙基各位兄弟吗?”洪带妹听到这把声音就兴奋地道:“镇大人与威水兄?”
迎面而来这数人果然就是三栏九大簋与程官水,大家从空界逃脱出来相遇都感高兴。黄威水问道:“各位有见到全叔与先生驹等几位先生吗?”洪带妹道:“方才从空界逃出后就只有我等几个见到粮油总会与宝芝林都被大火烧毁了。”三栏九大簋听到十分震惊,黄威水叹口气道:“我等从‘空界’出来恢复神智后发觉到了黄沙那边四周都是大火和许多房屋民宅被烧,因此走来这边看情况如何。”
洪带妹道:“两位兄长,唯今之计不如向泮塘而去避开战火,那边也是各位三栏地头总好过这边。”镇三栏道:“洪兄讲得对,此时往西好过往东,东面那边正是交火激烈。”
三栏、沙基等人就继续向泮塘而去走到长寿西街与宝华大街附近,就看到不远处兴顺山总堂“四邑会馆”整处会馆都被烧成白地只剩一片残垣败瓦零落,兴顺山数百年基业就此毁于一旦。众人正看得伤感突然一阵呼啸声从空中传来,鬼仔谭十分警觉叫道:“快趴低躲避!”。
他的话音刚落一发炮弹就命中侧旁的街道在烧焦的断壁残垣中爆炸,登时碎石、瓦块四射还有弹片钢珠横飞是一发钢弹炮打来。“荷兰澄”、”老虎蟹”、”蛇王叶”还有官仔昌四人走避不及被炸中震飞开去。其余人待爆炸过后站起身拍走身上灰尘、砖石,大家都满脸血污十分狼狈耳朵被爆炸声震得嗡嗡作响。
洪带妹与黄威水急忙去察看受伤四人。这发钢炮弹威力很大,“蛇王叶”与“荷兰澄”的面目都被炸到血肉模糊,“老虎蟹”胸口被弹片钢珠贯穿而过以致三人当场气绝;官仔昌伤势稍轻但半边身子被炸得鲜血淋漓、气若游丝。洪带妹将官仔昌扶起悲愤地道:“贤弟要顶住,我马上送你去医院不要睡过去!“
官仔昌微微摇头用满是鲜血的手握了洪带妹的手,然后微弱地道:“带妹哥,无、无。。。“一口气未接上来就此断气。在场众人豪杰除了龚镜清、谭少爷、汤姐带三个后生与小孩其余都与这四位相识多年情同手足。马骝泰与蛇王叶最为老友,荷兰水更是亲眼看到自已亲兄弟遇难,二人虽为成名好汉还是控制不住放声痛哭。镇三栏默然片刻,然后道:“大家还是要马上离开为好。“荷兰水边哭边大声道:“镇大人,难道将他们四个留在地上?”
黄威水叹了口气道:“唯今之计只能将四位兄弟暂留在原处等平息再回来收敛。”无奈之下大家只好将蛇王叶、官仔昌等四人草草掩埋到街旁断壁瓦砾处后再继续向西朝泮塘荔湾而去。从长寿西街穿过宝华大街再经多宝街向西很快就能到达泮塘外围,众人行了不远就看到前面大概有数十名士兵占住街闸,为首有个军官大声道:“你们这些非法会党之徒往哪里逃!”三栏沙基众豪杰都心知不妙,有数人走到那军官身旁其中一个尖声道:“黄长官,这些就是勾结商会叛乱的会党匪徒,一个都不能放过应就地正法、格杀勿论!”
众豪杰听到这把声音立即咬牙切齿认出就是那斩千刀的卑鄙小人龙行水。对面有士兵立即用行军马灯照了过来将四周街道照得亮如白昼。真是冤家路窄,洪带妹认出那长官就是在太平南一役中追截过兴顺山众人的黄镇球。黄长官身旁除了龙行水还有王叔达、杨从善二人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也从“华林寺空界”中逃出然后引领黄长官与其手下部队到宝华街处伏击三栏、沙基两派。
黄长官命令士兵举枪瞄准众豪杰,道:“你们这帮人罪大恶极一律格杀勿论!”士兵们立即开枪射击,一排排密集子弹向三栏、沙基众人打来。众人仓惶躲避,猝不及防之下“荷兰澄”与“朱仔炮”被子弹扫中当场仆倒在地。洪带妹与黄威水拼死将荷兰澄与“朱仔炮”拖到一旁骑楼下躲避,“荷兰澄”被子弹打中胸前要害即时断气、朱仔炮也中了不少枪弹奄奄一息出气多入气少很快就无了气息。
危急之际一道身影电光神速从众士兵侧旁趁着换子弹空当跃出,黄长官握着的手枪瞬即消失不见、士兵们枪栓也不翼而飞以致个个面面相觑不知所以。那条身影转瞬间又消失不见令人匪夷所思。
龙行水疑心生暗鬼对王叔达道:“叔达兄,这是怎么一回事!“王叔达喝道:“何方神御道中高手驾临?”
有人应声道:“王兄,小弟得罪还请见谅。”街旁一条窄巷口闪出位穿夜行衣之人身形矫健,来人对三栏与沙基众人拱手行礼再对王叔达道:“北神令大人先前吩咐小弟在西关彻夜守候不去‘华林寺空界’,原来大有深意,他已算好叔达兄要借今晚西关大乱来铲除三栏、沙基两派兄弟,果是好心机。”
王精明冷笑道:“原来是提留正将华南兄,你也投靠了北神令门下?杨绝垢就算再厉害都在‘华林寺’空界中败在黄尊帅手下而形神俱灭,袁兄为何还要一意孤行,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况且你洪德山与兴顺山也没什么交情,无谓替他们牺牲自已性命。”
出手相救三栏沙基的就是鼎鼎大名的“关帝厅”提留正将大人袁华南,他听到北神令遇难消息脸色显得非常愤怒,随即平静地道:“大丈夫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自古豪杰英雄重言诺而轻生死,杨大人对小弟恩重如山,我必以命报之!”
他转而对洪带妹道:“洪兄,兴义山中客家堆宗主余鹤帅请将神御天南道中第一高手----风刃圣君洪踏虎,此人都是为‘玄门神遇’而来,各位立即离开免遭毒手!”
王精明脸色一变掏出盒子枪向他射击,华南大人后发先至身形一晃右手五指挥动,王精明所握手枪登时只剩下个枪把,一时间继续握着枪把的表情十分尴尬扔下也不是显得甚为狼狈。
三栏、沙基豪杰见到都忍不住鼓掌叫好为正将大人手上神技折服,‘提留正将’的确名不虚传手上功夫出神入化、妙到毫巅。袁华南双手一扬“劈里啪啦”声中掉落了一地枪械零件正是方才施展绝顶手上功夫拿来,真个是或提或留随心所欲。那黄长官看见势头不对枪械又不能发射有些慌乱就带着手下士兵往东撤退而去。
洪带妹对众人低声道:“趁此机会马上前去泮塘!”说时迟那时快一阵强大罡风从众人身后汹涌而至。镇三栏、黄威水、洪带妹三人身经百战反应极快即时一起转身出掌迎敌,甫一触到罡风就觉有如无形千刀万刃攻来,三人均是抵受不住被逼退数步立时气血翻涌,黄威水低头望向自已双手已是鲜血淋漓不禁心中惊骇这风刃如此厉害。
一条人影不知从何处跃出双手闪电般就抓住提留正将双臂,华南大人完全来不及反应就感到肩膊处一凉,两条臂膀被扯了下来立时鲜血泉涌十分惨烈。
洪带妹与黄威水大惊失色急忙上前相救,袁华南摇摇晃晃喝醉酒般地行了两步倒在地上即时气绝身亡、血溅当场。这下变故让众豪杰惊得目瞪口呆,提留正将方才显示手上功夫名下无虚但转瞬就惨死,黄威水怒气冲天飞起右脚踢向那下杀手之人。
此人生得浓眉大眼、鹰视虎步,穿件赤色短袍、头上扎着类似先生驹那样三元宫内道士的发髻,脚踏一对黑靴装扮甚为古朴。这赤袍客左手探出抓住黄威水踢到的右腿脚踝然后一扭一甩,黄威水整个人不由自主转了几圈弹飞出去再重重摔倒在地,他整条右腿即时折断但他非常硬气反而大声喝道:“丢那妈,好厉害!”
镇三栏与洪带妹见连黄威水都一招落败从心中都有些慌乱,各展拳脚左右夹击赤袍客,一旁的“九龙水官”冲上前来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拔开盖子叫声:“两位大人小心!”将瓶子向赤袍客泼去,黄威水看出厉害,高声道:“水官不要鲁莽。。。”话未讲完瓶中液体已泼到赤袍客身上但对方无任何反应,只是道:“区区桐油漆能奈我何,这也算是辟神法?”声音厚重如金属铿锵碰撞令人耳中嗡嗡作响,一个闪身到程官水面前道:“可认得本座?”
程官水点点头声音有些颤抖地道:“阁、阁下就是神御道中号称‘踏虎擒龙’的风刃圣君洪踏虎,晚辈在多年前曾见过尊驾一面。”
洪踏虎道:“嗯,你小子记性不错还认得本座,你是‘九龙水官’与神御南海宗有些渊源,且看在南海派尊主面上不与后辈为难免得说我以大欺小。”说完纵身向后跃到镇三栏与洪带妹面前,此人身法趋退若神移形换影只在转瞬远在黄尊帅、白应星、岳玄帅等神御高手之上。
镇三栏心下惊骇难以形容以致双手微微发颤,堂堂名震三栏、纵横泮塘的兴顺山大人都感到从未有过的惧意。洪带妹昂然不惧、曲臂沉肘发掌拍向洪踏虎,劲力雄浑完全不弱于在“空界”内时半分,连洪踏虎都有些意外,伸手接过洪带妹这下掌力攻势高声道:“你就是‘洪山武二郎’?“
洪带妹未料到对方识得自已名号,道:“在下正是洪带妹。”洪踏虎道:“你也是神御道弟子?”洪带妹摇头道:“我并非神御中人。”洪踏虎道:“你年纪不大又不是神御中人,在‘空界’之外居然有如此本事功力当真令出乎本座意料之外,黄独横座下亲随果然非同小可。”
洪带妹剑眉竖起,道:“少废话,你为何要下如此狠手杀害袁大人,他与阁下有什么深仇大恨要如此狠毒?”洪踏虎道:“‘提留正将’名震江湖本是条好汉,但暗地里追随北神令杨绝垢图谋启现‘玄门’、贻祸苍生,你们这些兴顺山中人就追随黄独横意行邪道,本座今日就要替天行道,下重手也是迫不得已。”
洪带妹听出蹊跷刚想继续说话,一道从所未有、沛然不可挡之刚猛劲力以排山倒海的气势涌向自已面前,镇三栏感到不妙踏步上前与洪带妹并肩而站,二人奋起平生之力来抵御这无情气劲。这洪踏虎所发无形“风刃“劲力在现实间都是霸道强横、移山倒海可谓无坚不破、无强不催令当者披靡,比起黄尊帅在空界中展现威力有过之而无不及。
洪带妹、镇三栏两大高手联手在此人面前仍是如螳臂当车,二人双掌十指感觉被无数把锋利刀刃切割,其痛楚难以抵受更被气劲震得体内五脏六腑上下倒腾不敢张口说话只怕即时就会当场吐血。洪带妹与镇三栏都只好站在原地寸步不敢移动,闭目不语暗自调息运气强行忍住喉头鲜血涌出。
洪踏虎收势不再进攻,道:“两位硬受本座所发三成‘风刃’劲力还可以站在原地不倒都算是江湖上顶尖人物,但你们不是神御道弟子远非我敌手。本座有爱才之心不想下杀手就点到为止罢了。”说完将目光放在龚镜清与鬼仔谭身上,问道:“两个后生中谁才是那龚千石、千石仔?”竟然敢将下九甫混世小魔王忽略那当真是“可恼也“,汤姐带立即大声道:“你祖宗龚千石在此,有什么事情就找老子说!“鬼仔谭吓得连忙将他嘴巴按住而龚镜清就高声道:“我才是龚千石。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莫要伤我这些兴顺山兄长。”
洪踏虎冷笑道:“后生仔乳臭未干才做得几日人,有什么本事可以担当?废话少讲且随本座而去,自有你的好处。”龚镜清怒道:“老子为何要跟你走?”洪踏虎脸色一沉:“本座得到讯息原来你这后生仔就是具有神遇天赋之人,与‘玄门’启现有莫大关系。我特来寻你绝不能让你这小子被黄独横、白应星那等居心叵测之辈利用而成大祸。”他的手臂似乎能够暴长伸手一探就将龚镜清衣领拿住将他拉到自已身旁。
镇大人、洪带妹、威水爷三位高手都已速败在这位风刃圣君手下还受伤不轻,难以相救龚镜清。八门大人岂可坐视不理,马骝泰、刘赞先、何凤开三人各自施展花拳、软鞭、铁桥手齐来合攻以相救龚镜清。
洪踏虎睥睨三人将手凌空一挥:马骝泰手中正在舞动的独门武器软鞭即时从中碎为两截,其握住软鞭的右手五指居然被齐齐削去,痛得马骝泰跪倒在地冷汗如雨,他与黄威水同样硬气不丢兴顺山面子而一言不发但已痛得几欲昏倒。
何凤开怒不可遏大喝一声以铁桥手圈转要去锁洪踏虎颈脖,刘赞先同时以花拳配合攻向洪踏虎后脑要害以此逼迫对方放开龚镜清。但“咔咔”数声响过二人跌倒在地双手垂落脸色变得苍白痛楚万分,原来是手腕已被洪踏虎拍得骨头尽碎。想不到三栏、沙基豪杰纵横江湖多年但在洪踏虎此等神御高手面前完全不堪一击。
洪带妹见此危急情形受伤虽重仍拼尽全身最后力气纵身跃起,双掌挥出拍向洪踏虎来救龚镜清。洪踏虎脸色一沉道:“后辈小子不知好歹!“也是一掌挥出发出无形风刃----”砰“、”砰“两声沉闷响声,洪带妹被无形风刃正中胸口然后张口狂喷一大口鲜血重重地跌在地上不省人事恐怕是凶多吉少。
方少佳、花仔开、“神眼“关七看到连“洪山武二郎”都惨败如此均脸色惊惶但仍挡住了洪踏虎去路,方少佳更是大声道:“阁下要将龚兄弟带走就先过了我等再说。”
洪踏虎大笑道:“连‘洪山武二郎’都不是我对手,就凭你几个微末伎俩就可阻止本座?我对兴顺山一再容情留手但尔等还是不知好歹,那就莫怪我大开杀戒!”说完整个人竟然原地倏忽间消失不见。
方少佳与花仔开对望一眼非常惊讶,揉揉眼睛还以为自已眼花。“神眼“关七率先反应过来大声道:“大家小心身后!”就向一旁跳开但花仔开与方少佳不及躲避猛然发觉风刃圣君已出现在身后伸出右掌轻拍了下“花仔开”头顶。花仔开随即向前仆倒在地脑袋歪向一边应该是遭了毒手性命不保。方少佳既惊且怒一记七星螳螂势攻向洪踏虎旋即被对方轻易化解还反将他一把抓住举在半空动弹不得。方少佳很是硬气,大声道:“技不如人无话可说。你要杀就杀,方某但求饶一句不算兴顺山好汉!”
洪踏虎道:“我知道你系下西关南北行少东,原来也是条硬汉子不是败家纨绔子弟。好,本座就送你与同山兄弟一起上路!”手上用劲就要将方少佳颈骨拧断,镇三栏大喝一声闪身而至双指直取洪踏虎双眼。洪踏虎喝道:“来得好!“将方少佳扔将出去用双指迎敌。指力对指力之下镇三栏觉得似是碰到块烧红烙铁一道炙热刚猛劲力从对手指上传来,他全身骨骼发出”劈里啪啦“爆裂声响接连倒退数步然后紧闭双目站立不动。
谭少爷连忙上前将镇三栏扶住要察看其伤势,躺在地上的威水爷忍不住垂泪道:“谭贤弟无须看了,镇大人已经去了!“鬼仔谭还有些不太相信,用微微颤抖右手去探镇大人鼻息发觉这位洪山大人确实气绝身亡,再摸其双臂与躯体筋骨都似尽碎,一代”三栏“英雄魁首就此陨落。
黄威水用微弱的声音道:“风刃圣君当真超凡入圣,就算七旗尊帅到此都未必是对手。”龚镜清震惊之下以为自已在做噩梦何曾料到顷刻间这些熟识多年、自已敬重万分的三栏、沙基大人几乎伤亡殆尽,而且黄威水、洪带妹等磊落光明、仁侠英风更若亲生兄长,他此刻心情悲愤到了极点只想立即与洪踏虎同归于尽,于是双眼通红发了疯似地要去搏命。
梁继贤连忙将他拉住,道:”贤弟莫要上前白白送死,可记得全叔讲过‘胯下虽想淮阴侯’!“但龚镜清在这个时候哪可能还听得进去。
洪踏虎笑道:“后生小子微末本事居然敢与本座放对,你当真不怕死?“龚镜清咬牙切齿道:”你这个斩千刀的大恶人害死我兴顺山各位兄长,我龚千石与你仇深不共戴天,这条命毫不足惜。“洪踏虎笑道:”好汉子有骨气,那本座就将这些追随黄独横的兴顺山中人全部除掉免得为虎作伥以绝后患!“身形晃动间就到了马骝泰、刘赞先、何凤开面前在三人头上各轻拍一下,三位“八门大人”就算丝毫无伤之下也难以抵抗这位神御绝顶高手头骨即时被拍碎全都软倒在地而亡。
黄威水眼睁睁看着与自已多年出生入死闯荡江湖的兄弟手足接连惨死不由得大喝一声,急怒攻心之下吐出一大口鲜血加上腿伤太重流血过多,一口气接不上来气绝而尽。三栏、沙基两派可谓死伤惨重、精锐尽折。
洪踏虎摇头道:“黄威水、镇三栏均是洪山英雄人物,可惜追随黄独横误入邪道。我也是逼不得已出手。“汤姐带气得破口大骂:“丢那妈还在说风凉说话,你这恶人不得好死!“他心内崇敬万分的兴顺山豪杰们转眼间死伤大半也是伤心愤怒到了极点,就将平生所识的最恶毒骂语倾囊而出对着洪踏虎百般辱骂。
洪踏虎不怒反笑:“少年好胆色,你叫什么名字?“汤姐带道:”你老子我就叫汤姐带,问那么废话作甚,有种的把我也杀了!“洪踏虎竖起拇指道:”够硬气,我不会和后辈小儿计较,让你骂下也无妨。“对龚镜清道:”后生哥是要看着本座将你剩下这些结义兄弟都杀光吗?“
龚镜清环顾四周,神勇无敌的带妹哥都身受重伤奄奄一息;方少佳也受伤不轻倒在地上;幸存者只剩梁继贤、关七哥、九龙水官、刘胜刀还有谭少爷与汤姐带。他终于想起全叔所讲那两句名言,只好深呼一口气,道:”我跟你走就是,莫要再为难其他人。“
洪踏虎道:”我向来言出如山况且本座并非要小兄弟性命,只是要你神遇天赋不为黄独横用在邪道。“他突然停下说话将目光投去龚镜清身后。龚镜清等都觉奇怪顺着其目光看去,原来是从长寿西街方向走来一人,在那些士兵留下的行军马灯光掩映之下看起正是黄尊帅独横先生!
汤姐带高兴地道:“好呀,有尊帅大人驾到可以对付这恶人!“鬼仔谭心思细密对汤姐带低声道:“姐带,这个人的相貌虽然很似但看来并非是独横先生。”“汤姐带有些莫名其妙:“分明就是尊帅大人怎地不会是他?”
洪踏虎对汤姐带道:“小孩儿,你的朋友谭少爷说得对,这位并非是洪山七旗尊帅。”汤姐带不愿与洪踏虎答话,嘀咕道:“真是见了鬼,这个人样子与独横先生简直是一模一样,不是他老人家又会是何人?”洪踏虎道:“小孩儿有眼不识泰山,这位就是珠江上三大神尊之一西江‘玄麟神甲‘!“
龚镜清道:“不对,我之前见过’乌龙太岁‘以常人形相现身,但不是这个相貌呀。”他再看仔细下更觉得“乌龙太岁”样子与独横先生长得非常相似,只是年纪较轻看来约莫二十四、五岁上下,他穿着件广州城中有钱人常穿的香云软纱短衫与薄料缎裤,显得风神俊玉意态潇洒十足一位西关大少的架势。
洪踏虎道:“得见西江神尊法相本座不胜荣幸。黄独横系西江召神令但立心不良妄图要‘玄门神遇‘,今晚趁西关大乱引神尊现身而为了寻得泮塘巨龙舟之神御典籍,神尊守护泮塘龙舟绝不能让黄独横得逞。”
乌龙太岁毫不理会洪踏虎只是对龚镜清面露微笑,龚镜清对这笑容油然而生亲切之感仿佛与乌龙太岁系多年未见的老友,脑海中传来把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开始对自已说话,神光电闪间意念中知道正是乌龙太岁在与自已交谈。
洪踏虎有些诧异看了片刻立即反应过来:“以神相遇!好小子真有此等天赋。“
龚镜清双目精光闪动,道:”圣君阁下与黄尊帅一样多年来在各处醍醐空界之间移星换斗、神龙潜渊但也受神御反噬之苦,我说的不错吧。“洪踏虎心内震撼但表面强作镇定,道:”都是神尊说与你知的?“龚镜清并不回答而是继续道:”神御道并未薪尽火灭,还有很多道派流传下来,好似南海派与禅城派为了缓解神御反噬也是潜藏于‘空界与‘醍醐’之中。圣君尊驾这些年来击败许多‘神主’夺取醍醐境界得以移星换斗、逍遥自在,难道真的无丝毫内疚神明?“
鬼仔谭越听越奇平时何曾见过龚镜清说话如此头头是道,忍不住问:“镜清兄,请问什么是‘神主‘?”
龚镜清答道:“神御道派都有各自召御之神尊法相以守护醍醐,门派中的尊主即是召御神相之人----掌管醍醐被称为‘神主‘。要夺取醍醐境界就要将该‘神主’击败取而代之,洪圣君号称‘踏虎擒龙‘原来是这个意思。“他再盯着洪踏虎高声道:”纵然圣君阁下在神御道登峰造极能在醍醐中移星换斗,但你与黄尊帅一样难破神御极限所以也要妄想’玄门神遇‘!“
洪踏虎脸色阴沉地道:“龚兄弟当真是英雄出少年,能与西江神尊‘以神相遇‘。你可是已经得知北江与东江两位神尊的底细,三神令聚合真可以启现玄门?“
龚镜清道:“东江、北江两位神令大人若然未能逃出‘华林寺空界‘,就难有三神令聚合了。“
洪踏虎怒极反笑,道:“好,那我就先领教下西江神尊如何了得!“说完挥掌凌空发出风刃气劲攻向乌龙太岁,未平生功力所聚霎时间令到整条街道风云色变,一阵阵狂风将在场众人吹到只能闭起双眼。。。。。。
等到龚镜清回复意识睁开双眼,见到站在自已面前的竟然是马些路神父正用慈祥笑容看着自已一时间未反应过来还以为自已在做梦,突然听到谭少爷的声音在旁边道:“镜清兄放心,我们到了沙面圣母堂已经安全了。“
龚镜清向四周看去确实正是身处沙面圣母堂内,周围景物布置与当晚初到沙面租界历险所见一样。还有鬼仔谭、汤姐带、神眼关七、梁继贤、程官水与刘胜刀都站在马些路神父身边,龚镜清十分迷惘,问道:”那洪踏虎呢?还有带妹哥与其他兄长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马些路神父道:“龚弟兄莫要激动慢慢听我讲,洪大人与方少佳少爷都伤得很重我已将他们妥善安置在另外的房间休息疗治还有米肖神父在照料。方才我听到堂外有声响出到外面就看到你们众人。当知道今晚西关大乱我就忧心忡忡未曾想到你们居然可以逃过来沙面租界,实在是十分幸运。“
鬼仔谭说道:“神父,若非是‘乌龙太岁’搭救,我们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过得来沙面租界。”马些路神父觉得“乌龙太岁”的传说匪夷所思难以置信于是不停在胸前划十字,鬼仔谭就讲述当洪踏虎出手攻向“乌龙太岁”之时狂风大作令众人都被吹到昏头转向意识迷糊,等到回过神来他最先发觉已到了沙面圣母堂门前连忙拍门求助。汤姐带在旁边更是添油加醋、天花乱坠讲了一通,然后道:“肯定是乌龙太岁相助,不然谁会有那么大本事将我们全部人送来沙面逃脱洪踏虎那大恶人的毒手?”
梁继贤不禁垂泪道:“今晚西关遭逢劫难、兴顺山百年基业毁于一旦;三栏与沙基等各位兄长不幸遇难伤亡惨重,教我等如何面对本山历代前辈英雄!”忍不住嚎啕大哭。关七、程官水与刘胜刀俱都黯然神伤。
马些路神父半晌无言、双手颤抖,等他平复后龚镜清就问起洪带妹与方少佳的伤势,马神父道:“方少爷的伤势还可以医治不是大问题,但洪大人受伤过重就算能将性命挽回恐怕也会终生残废。”
“洪山武二郎”仁侠英风、英雄一世却落得如此下场、生不如死,大家听了都不知如何应对,经历了“华林寺”空界的神御大战还有西关大乱,到了此刻再都支持不住,在马神父劝说下在堂内打地铺先歇息来恢复精神。
翌日一早就有访客到来:正是雅芳小姐领着神宫千月、水云仙、小红棉、醍醐顷雪还有刘、梅、潘三女侠、李蜃杰还有方艳秋,圣母堂内济济一堂很是热闹。大家劫后重逢十分高兴,寒暄过后鬼仔谭就问几位女士道:“当时从空界出来后各位是去了什么所在?有没有洪胜山诸位大人还有全叔、先生驹等几位前辈的消息?”
刘侠侣摇头道:“从‘空界’脱逃出来就只有我们几位在一起,与众位大人先生都失了联系,在我们身边就只有水袖尊座。”梅云侣双眼通红地道:“水袖大人从空界外出来后因为伤势过重很快就辞世了。”
鬼仔谭、龚镜清等不禁慨叹又一位洪山大人陨落。神宫千月道:“我估计华林寺空界已在神御大战中被毁,不知道三神令有无有安全离开。”水云仙听到鬼仔谭讲完昨晚西关大乱遭遇与兴顺山惨况后立即前去察看洪带妹伤势,小红棉急得快哭出来-----皆因她先前多得陈久如家人收留才又好日子过,十分担心陈家与一众西关街坊的安危。
雅芳大小姐安慰小红棉应承会动用她所有在法租界内的人员、关系去了解情况,随后在她安排下将洪带妹与方少佳接去旁边大班公馆内照料并请医生前来悉心诊治,方少佳伤势不重无甚大碍只需休养。形势动荡未明之下众人只好暂时留在沙面法租界,有菲力比大班名望仰仗之下租界当局也不会过问。
过了两三日后雅芳小姐派出去的手下陆续带回对面西关包括沙基、三栏情况-----四邑会馆、粮油总会连“宝芝林”都毁于一旦。三栏、沙基众豪杰在此役中几乎折损殆尽,全叔又不知所踪,兴顺山可谓是元气尽去、名存实亡。
王精明带着梁卓仁、杨从善还有那卑鄙小人龙行水被军政府认为有功成了红人,王叔达与梁卓仁更是名正言顺掌控了三栏与沙基可以只手遮天,再将九大簋中唯一还留守在西关的“老衬廷”梁学廷赶走,名垂百年的“三栏公会”会堂从仁威庙内拆除从此在泮塘消失。陈久如少爷一家至今下落不明,陈家在清平街的屋宅被烧毁、九如茶楼亦被洗劫一空。
雅芳小姐的手下人员还想办法打探到汤家的下落----汤香臣先生已带领全家人安全离开广州城前往了家乡花县石湖山村暂避,这对龚镜清与汤姐带来说稍感安慰,至于第十甫汤家的屋宅也被烧毁而尽。
小红棉因为师父先生驹与恩人陈少爷一家生死下落不明而伤心欲绝,神宫千月与几位女侠唯有开解陪伴小红棉以防她想不开。
水云仙就一直尽心陪伴照料已伤重残废的洪带妹,众人都明白“花旦皇后”对“洪山武二郎”的情意,现下洪带妹已成废人往日神勇威武的一代洪山英雄只能躺在床上不能自理,但水云仙对他还是不离不弃,大家都很敬重水云仙这位奇女子至于什么未婚男女之防亦无人会去计较。
离开沙面对众人来讲还是危机四伏,况且以洪带妹身体情况根本不宜走动,于是雅芳小姐劝住众人暂时留在沙面再作打算包括神宫千月与醍醐顷雪都愿意继续留下。
洪带妹经过水云仙连日来悉心照料还有雅芳小姐重金请来的西医诊治,终于精神好了很多还可以在床上坐起,自从西关劫难之后多位洪山大人或死或失踪,方少佳、龚镜清、鬼仔谭等都无了主心骨很想洪带妹指引该如何打算。众人来到房间后,洪带妹首先提到要与水云仙成亲,大家先有些愕然随后一齐欢呼叫好,汤姐带更是倍感自豪觉得自已预料果然神准。
水云仙还是落落大方微笑地接受大家祝贺,这几日来“花旦皇后”换穿了寻常西关女子服饰不再是以前精致打扮。洪带妹道:“我与云仙妹连日来朝夕相对终于明白彼此心意,我原先觉得自已是残废之躯怕会连累于她,但后来想到人生如朝露、祸福难料若是两情相悦管什么以后如何,云仙妹不嫌弃我就是了。”
雅芳小姐赞赏道:“说的好,云仙妹与洪大哥有爱,要在一起就在一起不必理会太多。”汤姐带大叫道:“那带妹哥的喜事要搞得隆重,大家可以好好吃上一顿开心一下!“
洪带妹道:“姐带还是喜欢热闹但三栏、沙基多位兄弟手足遇难我有愧于心还是一切从简。”他问雅芳小姐道:“请问大小姐可曾打听到镇大人、威水爷等众位兄弟的遗体是如何被处置的?”雅芳小姐答道:“我派了手下两位华人租界探员前去西关打听到消息:兴顺山遇难众人的遗体系由方便医院出面收敛后送到城外东北郊外沙河、燕塘一带掩埋,至于具体是何处还未打听到。”
洪带妹黯然地道:“可惜我已成废人连行路都成问题,就是想去拜祭一下镇大人、威水爷等众位兄弟都不容易。”方少佳、谭少爷、龚镜清就立即安慰他,说到一定会想办法前去祭奠。
谭少爷问洪带妹:“带妹哥,那接下来我们应该何去何从?”梁继贤也道:“本山多位兄长不幸遇难,独横先生与全叔等先生大人又不知去向,我等现下坐困沙面不知如何是好,要请带妹哥为大家指示明路。”
洪带妹道:“我等只管在沙面等待无须离去。”众人十分不解那汤姐带更大声道:“我家人都逃去花县石湖山乡下,我阿爹阿娘还有那些姐姐不见我多日肯定十分担心,我怎能留在沙面”方少佳笑道:“你个小魔星往日经常不在家,今天居然如此孝义想念家人。”
汤姐带道:“西关被烧毁连我家都无了,阿爹阿娘见不到我一定很是担心。”混世小魔王说出这番话一时间大家都有些意外,小红棉听到想起陈少爷一家还是生死未明又感怀自已悲惨身世不由得啼哭起来,醍醐顷雪将她搂在怀里好言相劝。洪带妹也知道陈久如一家遭遇,对雅芳小姐道:“还请大小姐再派人去打探陈家的消息。”雅芳小姐道:“我一定会继续派手下华人探员去继续探听消息,陈家一定不会有事的。”
梁继贤问道:“带妹哥为何认为我们无须离开沙面。”
洪带妹指了指龚镜清,道:“有镜清贤弟在此一切都会有定局。”众人都看着龚镜清而他更是一头雾水不知所云。洪带妹就继续道:“我等幸得西江神尊所救逃脱了洪踏虎的追杀,但玄门之事尚未完结洪踏虎绝不会善罢甘休。独横先生、白虎将等众位神御大人亦会前来找寻镜清贤弟。”他看着雅芳小姐道:“西江神尊救了我等再送来马些路神父此处,但翌日大小姐就马上来相见当真是消息灵通呀。”梁继贤不禁更加佩服洪带妹暗骂自已枉称“扭计”居然无想到这一点。
雅芳小姐微笑道:“洪大哥头脑还是很清楚,其实是‘玄鳞神甲’将各位的下落讲与我听的。”龚镜清几乎不敢相信自已耳朵:“大小姐也见到了乌龙太岁?那是什么时候?”
雅芳小姐看了神宫千月一眼,然后道:“从空界出来后不久我与千月小姐就遇到了‘玄麟神甲‘,第一次看到这位神尊现身就似一位西关大少,似乎是特意来找我们二人说到已将各位救下送到沙面圣母堂。“
洪带妹道:“两位大小姐何以肯定见到的西关大少就是‘乌龙太岁‘?“雅芳小姐道:“他还讲了海珠石的秘密:那海珠巨石有其中一处的入口就在沙面之下,他还说到黄尊帅、洪踏虎、白应星等神御绝顶高手一定会来沙面。”这句话可是石破天惊在场众人除了洪带妹外都万分震动。
神宫千月道:“海珠石其中一处入口居然在沙面之下,会是在哪里?”
洪带妹很有深意地看着龚镜清、雅芳小姐,然后道:“说到那个方位,两位应该知道。”龚镜清十分疑惑:“带妹哥,我又点会知道入口之处?”他再看看雅芳小姐突然恍然大悟:“莫非就是当晚我们走过的那条地道!”
雅芳小姐道:“正是这公馆之下的地道,自从上次之后我对那条地道探查了多次发觉地道年代很远、可以到达的地方远远不止圣母堂与维多利酒店还有其他更多路径错综复杂,我也没有办法完全探索。广州城下方就是整块的海珠巨石正是启现玄门的所在:观音山古图册上有从观音山下进入海珠石的路径;荔湾水道图上有从沙面与泮塘之下进入海珠石的路线。若然将两本图册合在一起就可以得到海珠石内全部路径与启现玄门中心所在之处。”
洪带妹道:“这些也是西江神尊讲与大小姐听的了?”雅芳小姐点头道:“当然了,否则我与我父亲根本不可能查探到如此重大秘密。”洪带妹对雅芳、千月道:“两位贵小姐各自代表西洋、东瀛名门,看来是要联手去探查海珠石了。”
鬼仔谭道:“带妹哥,荔湾水道图应还在独横先生手上,观音山古图上下两册也不在此处,就算是要去地道那也不识得路径。”
雅芳小姐道:“其实就算无荔湾水道图亦无关紧要。”众人又都十分意外,龚镜清猛然醒起斗零乐曾经也讲过并无水道图,不由心中一凛。雅芳小姐继续道:“乌龙太岁说与他神遇相应之人就会知道荔湾水道找到那泮塘古龙舟,也能懂得如何在沙面之下入海珠石。”大家听到都齐刷刷地望住龚镜清,终于有些明白为何“乌龙太岁”要将众人送来沙面圣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