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摸着下巴想了想。
“话糙理不糙,行吧,懒得挑了,就这个。”
接过司思手中的校服,她背过身就下意识地脱了睡袍,麻利地换上。
等换好了转过头来,却见面前站着的两人眼神都有些不自然,脸蛋红红的。
“怎么了?是不是屋里的空调开太热了,你们怎么脸红了?”
泓垂下眼没有说话。
只有司思一脸痴汉模样的贴了上来,“主人,你的身材好好啊,好像又……”
“你闭嘴。”他一开口,姜南就知道要说什么。
这几天晚上,她总觉得后半夜睡的有些不安稳,像是老有什么东西在舔她的脚趾,大腿,从下往上,弄得浑身痒痒的。
于是昨晚特地留了个心眼。
结果,一掀开被子居然看到是泓躲在她的被子里蹭来蹭去。
姜南质问他在干什么,一开口才发觉是司思这个捣蛋鬼。
“以后你要是再敢半夜不睡觉,跑我被窝来,我就让人把你扔出去。”
司思握拳装出泓平常的可怜样,“求求主人不要嘛,我再也不敢了。”
姜南哼了声,起身出了门。
程承今天临时有事,说是和她约在中央星碰面。
飞行器降落的一刹那。
她看到一个西装笔挺,身形伟岸的身影走上前来,绅士的作出邀请的姿态。
“你这是……”姜南愣愣道。
程承看到她也愣住了。
下一刻,她哈哈大笑起来。
“咱们这样一起出现在你家家宴上,像不像是坏蜀黍拐带未成年少女哈哈哈?”
程承的脸沉的比千斤还重,偏偏又不敢说些什么。
只是委婉的问:“为什么不穿我送你的礼裙?”
“颜色太扎眼,被pass掉了。”她老实回答。
程承又说:“如果不喜欢那个颜色的话,我可以再换别的啊……”
姜南顿住,眉头微微一皱,“怎么了?你是觉得我今天穿这个,很丢你的脸吗?”
程承:“……”
“不是,没有,我只是觉得,怪怪的……”
到了程家老宅门口。
古朴庄严的园林老宅,和梁家的老宅风格迥然不同。
听程承说,家里的园林设计好像全都取自于程家的创始人,所以颇具传承性和家族意义,这么多年来,任凭科技如何发展,程家也始终保持着老宅的设计,只修葺不改动。
所以认真算起来。
程家的这座老宅,足足有几百年的历史。
是正儿八经的老文物。
姜南脑子飘忽的闪过一个念头,“早知道是这样,我还不如干脆穿个旗袍来。”
“什么?”程承没听清。
“没事,我说着玩儿呢。”
老管家恭敬地把他们二人引入园林之中。
穿廊过桥,两道种了些青粉相间的茶花,微风拂过,鼻息间便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香气,令人心旷神怡。
在经过一座六角小亭时,忽然出现一道声音把程承叫住。
“阿承。”
姜南循着声看去。
只见那人一身黑色中山装,神情严肃的从小亭中站起,然后快步走来。
“三哥。”程承低头喊了一声,然后介绍道:“这位是我常在家中提起的妻主,姜南,这位是我三哥程封。”
程封。
这名字,一听就给人一种不好招惹的感觉。
冷冰冰的。
姜南收回视线,也叫了声“三哥。”
那人的目光从她的身上略微一扫,没有任何停留。
“走吧,爸妈等你很久了。”
“好。”
三人并肩朝着内宅深处走去。
姜南自觉走到了程承的身侧,却引起了他的侧目,她无声的摇了摇头。
两人沉默无声的小小互动,落入一旁的程封眼中,使他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头,旋即很快又舒展开来。
为了今晚的家宴。
程母盛装出席。
豪华的会客厅中,一张足够几十人围坐的圆桌已经基本满席,只余下程母右手边的两个空缺席位没有人坐。
姜南的出现,立刻成为了全场男女的目光焦点。
程承怕她紧张,特地牵住了她的手,低声安抚道:“没关系,我母亲很喜欢你。”
姜南无声笑了笑,她没有告诉程承,自己和程母在异能公会相遇的事,所以他至今还以为姜南和程母是第一次见呢。
等到三人走近了。
程母起身向姜南招手,“来,到我身旁来坐。”
程承愣住,事实上不止有程承,就连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程封也愣住了。
“母亲,这似乎不太妥当。”程封说。
程母面色不虞的盯了他一眼,“有什么不妥?”随后口气一变,和善得不得了的对姜南说:“怎么今晚穿得像个小女孩一样,倒显得我这儿子有些配不上你了。”
众人惊讶。
程母极其看重家庭教育和对后代的教养,更是一直自诩程承是她所有儿子中的佼佼者。
偏爱,看重从不掩饰。
致使程家所有人都以为,程家将来的继承权是一定会安安稳稳地落到程承的手中去。
然而今天,程母却当着程家所有人的面,说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配不上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孩?
还有比这更荒谬的事吗?
一时间,饭桌上的众人神色各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程母这一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故意捧杀?
可看她的眉眼,神情,到处藏着笑意,又不像是蓄意的考核?
直到姜南大大方方的来到程母身旁,就着她的入座后。
众人才顿时反应过来。
不是考核,也不是捧杀。
是爱屋及乌吧?
那么,谁是屋?谁又是乌呢?
姜南坐在了程承平常挨着程母坐的地方。
程承很诧异,却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坦然的坐在了姜南的下侧方。
然后是程封。
按理说以程封的辈分,不应该坐在程承的下侧方才是。
姜南眼光微闪的移开眼。
程母冲一旁的管家点头,“开宴吧。”
“是,主母。”管家高声喝道:“上菜”
这阵势,都快赶上古代的皇帝用膳了。
“不知道你喜欢吃些什么,问这小子,他也不懂,我就让厨房随便做了些,你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如果说座位的安排,是程母的爱屋及乌,那现在的话,就更让人费解了。
一大桌子的人,几十道狐疑的目光纷纷从姜南的脸上扫过。
都在猜测,程母这样怪异的举动,到底是为什么?
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