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遥不自觉将手放上心口,那里跳的十分难受。
想来是原主吧,人都死了,身体却还对男主有这么大反应,果然是白月光,朱砂痣,可惜、可叹。
她怔愣的瞬间,温兰廷已走到她面前,上下将她扫了一遍,随后缓缓开口道:“既然回来了,便去丞明宫一趟吧。”
“堂姐醒了?”
司遥说的是肯定句。
她将云七安置好后,估算着时间才回来,虽然不知道司菱歌为何肯给原主开脱,但这份情她记下了。
众人见摄政王对此事轻拿轻放,丝毫没有要处置司遥的意思,自然不满,一时之间,大臣跪了一地,皆是要摄政王为平阳郡主做主的。
“大梁百年来的规矩,陷害皇族者其罪可诛,唯有一死可平公愤,面首云七胆大妄为毒害平阳郡主罪不可恕,长公主包庇罪犯,同罪并罚,必须严惩以儆效尤。”
“摄政王一向治下极严,想来此次也不会心软,不会叫臣子们心寒。”
“还望摄政王秉公处理长公主!”
“还望摄政王秉公处置!”
漪禾芝兰面色凝重,看着乱作一锅粥的场面攥紧了手心,正焦头烂额之际,突然有人开口:“左右摄政王决策者,该杀。”
说话者是温兰廷左膀右臂——锦衣卫统领林冕。
林冕扫了一眼众人,“王爷自监国以来,诸位何曾见过其有失偏颇,王爷对此事已有定夺,尔等之后若有不满,再提便是。”
没想到温兰廷早有了决断,众人一时间面面相觑,哪怕不满,所有劝谏的话也堵在了嗓子眼,恭敬地跪着没敢再违抗。
司遥不禁意味深长,男主之所以是男主,果然有独到之处。
这温兰廷掌权不过一年,就赢得了所有朝臣的人心,哪怕他凭着司遥的推举上位,也凭自身实力得到了认可。
怪不得都说司菱歌是尖锐的矛,温兰廷是厚实的盾,一个冲锋陷阵的守护神,一个坐镇后方的谋划者,大梁有这两男女主确实是幸事。
不过,可惜了她司遥终究是要来破坏这对小情侣的恶毒女配。
温兰廷将余光从她脸上挪开,朝众人开口:“各位大臣也一道吧。”
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到了丞明宫。
丞明宫坐南朝北,是皇宫中最为瞩目的存在,亦是政治中心,作为当朝掌权者摄政王的住所,连小皇帝的太穹宫都不能与之相较。
晨光透过树缝,倾泻而落,映在众人脸上,还未靠近,便隐隐听见殿内传来女子隐忍的咳嗽声。
司菱歌果然醒了。
一众大臣被留滞门外,温兰廷带着司遥进了室内,司遥是第一次见司菱歌,不知不觉就看了许久。
小说中英姿飒爽的女将军果然诚不欺她。
“妹妹来了。”
司菱歌脸色虽然苍白,却笑的温和。
“嗯。”司遥重重点头,眼冒星星。
她发现她有点喜欢自己这位堂姐哎,这就好比电视上的女将军照进现实,更何况眼前这位长得那是秀色可餐。
006:【咳咳……注意人设!】
她那慷慨激昂的“嗯”字一出,温兰廷和司菱歌看她的眼神都变了几分。
司遥一愣。
“咳,那什么,我的意思的,堂姐你还活着真扫兴。”
气氛骤然僵住。
“司遥。”温兰廷语气不悦。
“兰廷哥哥,你对遥儿什么态度,今日发生的事,难道不是堂姐引起的吗?要不是堂姐自己身体不争气,否则我又怎么会被那帮老匹夫欺负,你还帮着她。”
司遥念起台词来那叫一个顺溜,这是原主在这个情节说的原话,她也算深刻认识到了什么叫脸皮厚走天下。
司菱歌的婢女脸气得涨红。
“长公主,明明是您给郡主下毒,如今您竟然倒打一耙……”
“阿婼闭嘴。”
司菱歌道:“是我自己误吃了相克的食物,这才导致中毒,军医已查明真相,休得胡言。”
“郡主……”
“阿婼!”
阿婼不甘地闭了嘴。
司菱歌看着‘穷凶极恶’望着自己的司遥,歉意道:“让妹妹受累了。”
“没,没有,哦不是,你知道就好,既然事情已经查明了,那本宫回去睡觉了。”
说完转身离开。
司遥内心不满,都没机会和美人堂姐贴贴!
可恶。
……
“诸位都听见了?”
司遥走后,温兰廷传召了一众大臣,霎时间,丞明宫内又开始了新一轮挤眉弄眼地无声交流。
就在刚才,司菱歌拖着病体为司遥作了证,又有军医献上物证,可他们怎么瞧怎么觉得诡异。
就比如身经百战的平阳郡主竟然会食物中毒这件事。
“王爷,臣以为此事有蹊跷。”赵辛赵将军率先出声。
“臣率兵多年,奔赴战场无数,也曾与郡主一同作战,郡主向来谨慎周全,又身经百战,怎会犯这种小儿错误,因此臣断定,此事必定有蹊跷,还请摄政王明查。”
赵将军话音一落,丞明殿内的众人立即迅速交换了个眼神,皆是一副“我等赞同”的表情!
温兰廷轻轻扣了扣桌子,“得得”声响起的刹那,众人都明白摄政王恼了。
也是,摄政王做事从来说一不二,他执政以来,虽然广纳谏言,却杀伐果决,做事铁血,让乱了许久的大梁朝堂变得国事清明,百姓康盛。
他们此举实为僭越。
“好了,既然有郡主证明,此事自然做不得假,这件事到此为止。”静默中,一直沉默不语的陈首辅终于出声了。
“此事……”赵辛不忿,他今日在此便不能让此事作罢,他坚信是长公主耍了什么恶毒手段。
“老赵!”陈首辅打断他,“大家都闹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吧。”
赵辛一向虎得很,大家都怕他出言不逊牵涉了自己。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皆火速垂头,跪安离开,撞上温兰廷眸子的那一瞬,赵辛也不得不垂了目。
“臣告退。”
众人走后,司菱歌再也忍不住靠在了塌上。
温兰廷道:“辛苦你了。”
司菱歌面无表情地摇摇头,“无碍,各取所需罢了。”
温兰廷看了司菱歌一眼,终究再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