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夫君考试的日子!”玉娘坐在田埂上望着远处绿油油的田地,思绪飘远。

手上一直拿着那封前几日贺今然寄过来的信件 ,上面娟秀的字迹,体贴的话语,让人莫名的安心。

“夫君,你一定会高中的!”玉娘喃喃自语,低头看向手中的信,因着她从小到大一直都跟在贺今然身后,她的字认的也很多,在很多时候,她都能给贺今然说一些见解。

虽说这里有女官的先例,但那是一些上层人士培养出来的女儿。

底下对女子还是极度打压。

光是束脩,就比男子多了两三倍,原因便是女子本弱,需要保护费。

学院里能有三个读书的女孩子,那也算是有关系,有银钱的人家。

另一边,贺今然正在一个三面是围墙小隔间里提笔写作。

贺今然先是看了一眼题目,上面写着四大名书中的一本,根据本书,谈谈自已的看法。

他开始回忆书中的内容,先是用对偶的形式开篇点题,写完这个,他开始写第二部分,引经据典。

写完了三个,差不多就到了中午,他打开食盒,里面有一些切的稀碎的饼子。

每个考生前面都有官差看着,而主考官则会来回巡逻。

乡试分为三场,共有九日,一场为三天两夜。

待到第三日下午才会收卷,其余时间吃喝拉撒睡都在这个小隔间里解决。

而隔间外守着的官差会不定时的更换,考生进入考场之后,官差不能与考生有肢体接触 ,防止作弊。

设有举报制,发现官差官员与考生有作弊的可能,直接押入大牢,官差官员将革职,甚至入牢,考生则永不准走科举。

隔间外看着贺今然的官差先是检查一眼吃食,接着便又站了回去。

贺今然把一块饼子吃完,喝了一口水,便趴在桌子上午睡。

若是太过疲惫,脑子不清明,也会影响思路。

睡醒后,贺今然拿着试卷,继续端详,待有了思路,这才撩起袖子开始下笔,每一笔一划,都是思考过后才下笔。

这纸用的是那种不易晕开的宣纸,用的料子自然是上乘的,换一张试卷就得一两银子,且试卷还是有一定数量,谁换试卷都会由主考官记录,并且在原成绩上扣分。

连续三天两夜,贺今然早已把试卷完成,只待考官收卷。

每一个考生只有在所有卷子收完后,方可离开考场。

贺今然提着行李,食盒离开考场,回到在三日前便预定好的客栈里,先是给自已清洗一番,没有多做停留,便继续温书。

晚上,一个底下室内,几个誊录员正在奋笔疾书,其中一个誊录员把一份卷子抄完,要写编号时突觉肚子疼,接着与旁边的誊录员说了一声,便去上茅厕。

就在他回来后,看到已经写好编号的卷子,再看看姓名,皱了皱眉,喃喃自语,“莫不是我记错了号子,这个好像是柒,怎的是玖?”

他看了看周围,都是在努力的誊抄。

还有官差时不时的就来回走动,思索定没有人会换号子。

接着一场又一场,很快九天便接近尾声。

把最后一张试卷收完,贺今然背着行李拿着食盒出了考场大门,便见吕如恩早早的就等在门口。

吕如恩看到贺今然时,脸上露出一丝笑,“贺兄,考的如何?”

顺手,他便把手搭在贺今然的肩膀上,很是熟稔。

“题目较为容易,吕兄,你感觉如何?”贺今然觉着自已成绩应当不错,这次他觉着自已比以往做题还要顺利。

吕如恩听到贺今然的话,嘴角的笑容更加的大,“非常好,想必能和贺兄你一较高下!”

贺今然见吕如恩非常高兴,也不由得为好友高兴。

“走,爷带你去清风楼看看,听说今晚还有头牌花魁出场!”吕如恩大气的邀请贺今然。

“这,家中已有妻室,吕兄,我还要去给内子挑选东西……”这也是变相的拒绝,吕如恩听到贺今然这么说,来了兴趣,“不知令娘子喜欢什么物件?”

“这,我只是去街上看看,希望能挑着合眼缘的!”贺今然听吕如恩这么问自已,心里产生异样的感觉,又想到自已娘子说的。

看向吕如恩的目光,多了点警惕。

看到贺今然怀疑的目光,吕如恩知晓自已急不得,在他眼里,玉娘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

与吕如恩分开后,贺今然便在城中逛了起来,看到人流如织的街道,周围琳琅满目的饰品,饶是只沉浸在书中的他,也不由的露出惊讶神色。

这里有许多东西,都是他不曾见过的。

来到一个成衣铺子门口,只一眼,他便相中了铺子中间挂着的衣裙上。

想着,他也就走了过去。

细细的摸着上面的花纹,以及触感,想象玉娘穿上的模样。

“郎君,这是想给你娘子买衣裳啊,眼光真是不错,这件衣裳可是我花了许久才做好的,这不,一挂上来,郎君就来了……”

老板娘见贺今然是一个书生的打扮,又是从考场那边出来的,有了猜想。

且看他容貌卓绝,定是一个顶顶好的人儿,若是中了举,想必满意了以后也会照顾她生意。

所以,她多说些好话,肯定是没有坏处的。

贺今然听到此话,本就有些意动,“若是我把她的尺寸说出来,老板娘能改否?”

“你先说!”老板娘并没有第一时间答应,而是先询问尺码。

贺今然把刘玉娘的身形尺寸都说了出来。

老板娘听闻,很是满意的点点头,在她眼里,能记住妻子的一些喜好,和一些细节,定是一个不错的人。

“可以的,这个只需改小一点,上身刚刚好,郎君,你买了,她定是欢喜的,我也不会让你失望是吧?”

老板娘脸上挂着真诚的笑,因为她本就是干这行,一干就是十几年,对这些门道,自然是清楚的很。

“好!”贺今然点头,与老板娘说好拿衣裳的时间,便又出了铺子。

接着,在街上一连买了几样东西,都是给刘玉娘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