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老,医者仁心。”

“昨才山崩,今而便见你。却念叨着乡里们,实乃俞镇百姓之福也。”

“乡里们,没甚伤害。倒是,一些房墙与院榻的,生了点裂缝崩塌的。”

“哦……”

“欲说,损失大点的。便是,那回龙驿站了。”

“一日里,赶住驿队入横河滩,不晓得走到半山的斜坡道上,山便崩了…”

“马匹、货丢了不少,有五、六人还伤得不轻。”

摇一摇头,李掌柜的简单地说了一通。

接着,他脸上露了几分喜色,又庆幸的言说道。

“也属,苍天庇佑了。”

“因山崩之故,斜坡道的一路山头亦塌没了也,成了平坦的狭路口,又宽敞。”

“现修驿道哩。”

“经俞镇赶路的商队,也多了不少,大型的商队亦越来越多了。”

望住络绎不绝涌入客栈的人影,李掌柜的在也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

“多谢掌柜的告知了。”

抱了抱拳,谷老裹饰着心内头的尴尬,他乃此事的始作俑者。

对于此事,竟是祸亦福也。

在裕丰客栈食过了饭,谷老迫不及待地赶往回龙驿站,寻到受了伤的那五、六人。

免下药钱的给医治了一番。

到是受伤的几人得了恩惠,对谷老甚是感恩又戴德,弄得他尴尬不已。

待忙完了,二人赶回到小山谷的庙宇已经入了夜。

此时,庙的门窗已安上。

又刷过了新漆,高筑的庙邸望之美奂,丹楹刻桷,飞阁流丹,画栋飞甍。

推门入内。

一种淡淡的烤木香扑鼻而入,让人感到非常讶异和舒适。

庙堂上,整齐地陈列着桌、椅子和床榻,均是精心摆放的。

桌上,点着一盏旧油灯,散发出温暖的光芒。

在灯光的映照下。

才察觉到,椅子上还按了一柔软的垫子,坐上去似乎非凡舒服的样子。

床榻内,铺着柔软的被子和枕头,看起来非常温馨。

赫然一触。

心头上,小云羲由然地生出了一种家的感觉来。

他顿时按耐不了,走到桌前。

轻轻的抚摸着桌面,感受到了木质的质感和光滑的表面,一道略温热的感觉传入手心,心中充满了讶异和喜悦。

原来,打造桌、椅和床榻的木料乃湿木,豆兵木匠使火烤干了后,才刨木塑造的。

他,兴奋地跳坐在椅子上。

感受着柔软垫子的贴心和舒适,仿佛坐在亲人的怀抱里一样。

接着。

望了一眼床榻,轻轻躺下,被柔软的被子和枕头包裹着,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幸福和安心。

仿佛,置身于一个温暖的家庭中。

梦然地,缓缓睡下了。

翌日。

等到了,日上三竿小云羲才起来,此一觉他睡得极别的舒适、安乐。

一大早,谷老就起来了。

立在庙宇外,半躬着腰背使劲锄地松土,边忙着修剪他的药田上杂草。

见状,小云羲也不懒惰了。

起床来,修炼他的【九爪龙元功】拳脚身法,先伸展了一回手足热身,才结跏趺坐入定冥想。

双眼,半睁半阖,意守鼻息,专注地感受自己经脉的气息。

丹田内,默运着小气感流入功法运转的经脉当中。

接着,小云羲开始练习拳法。

动作流畅,而有力,每一招一式都准确无误。

他时而腾空跃起,时而迅速闪避,仿佛一条灵活的游龙。

修炼过程中,小云羲感到身体里的能量越来越强大,呼吸也变得更加沉稳,心情亦变得更加宁静。

修炼完毕后,小云羲感到身心舒畅,充满了力量与自信。

他知晓到的。

唯有通过不断的修炼,才能变得更加强大。

于是,他决心每天都坚持修炼,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

小云羲相信,只要不断努力地修炼,就一定能够为其爹娘的死复仇。

“奎髀,等着罢!”

手心撰拳握了握紧,小云羲心头黯然言道。

……

如此,三月而过。

时下秋风起,已入晴空湛蓝的高爽日子。

经过坚持不懈地练习,小云羲的【九爪龙元功】终于迈入了炼气三阶,实力也提升了不少。

在龙血辅助下。

【九爪龙元功】的功法到不是有多难的修炼,反而进速极佳。

服食龙血后,一两天的时日功法便修上了一阶境,谷老见了连摆的摇头,直叹人生坎坷不同命,唯是时运玩弄人。

然,谷老倒不生嫉妒。

乃怕小云羲修炼之势过度了,走火入魔。

于是,在谷老的一番劝诫下,小云羲停下境界进阶的念头,苦心地修炼起拳脚上的功夫来。

其实他心里明白。

那一夜谷老与豺狼妖搏斗,据谷老诠释因其并非修炼争斗之武学,才错失了杀掉豺狼妖的机会。

若是他的斗争经验丰富一些,战斗的技巧灵活善变。

恐怕,豺狼妖早已毙命于他手。

因而。

三月下来,小云羲一直苦炼拳脚功夫,希望有朝一日可以亲自手刃豺狼妖。

然,由于【燃灯佛咒】的缘故,经过起死回生的人遗留在他的脑海内记忆,也随着他的刻苦修炼,拳脚功夫上的一些技艺精髓,也仿佛从沉睡中苏醒了一般。

让他【九爪龙元功】的功夫,一拳一脚的愈加精湛,拳脚攻击的力道越来越准确、更加犀利。

而,这些技艺精髓乃是从遗留的记忆中习得的,对他而言,已经成为了自己的本能。

一次机会使然下,小云羲与谷老竟来上了一轮切磋。

需晓得,谷老乃是炼气八阶的实力。

然,以他才炼气三阶看似不公平的实力差距下,对决之中竟然柔韧有余,完美地演示了己身的柔韧和灵巧性。

活如一只狡猾的狐狸,巧妙避开谷老的攻袭,同时迅速予以反击。

一时,谷老也兴致大起,愈加的攻势迅猛。

但,小云羲的身法却十分神秘,让谷老始终无法得逞。

最终,在漫长的对决中,小云羲终于找到了谷老身上的一丝破绽,心中兴奋不已,稳稳地躲过了谷老的攻击。

并在谷老下一步攻击到来之前,迅速切换身法,身形飘忽不定,如同一道翩翩雀跃腾飞的游龙。

谷老再也无法寻到小云羲的踪迹,而小云羲则趁机向谷老发起了反攻。

其,身法如同鬼魅,一步步接近谷老的身躯。

谷老紧张地眼睛扫视四周,但却无法确定小云羲的位置。

当他,突然感到额头上有了一丝微凉时,不禁会心一笑:“原来如此,小家伙还有此一手。”

此时,小云羲诡异的出现在了谷老的身后,他向谷老发起了一次猛烈的攻击。

谷老于一阵的手忙脚乱之中,被小云羲击败,跌倒在地。

事后。

谷老并未生气,反而抚摸一下小云羲的脑袋,感慨地说道:“后生可畏。”

收了拳脚,完结此一日的修炼。

回味着。

莫名间,小云羲打量起庙宇,及四周。

三把月的时日,此小山谷内早已是另一番翻天覆地的光景了。

庙宇外,那谷老精心照料的数亩药园,筑起了高墙。

连那栽仙桃木的八卦石祭坛也搭成了一芦苇棚,防备贼人窥见。

谷口上,那一下山的途径。

也被谷老,派遣出一众豆兵,在坚硬的石壁上雕琢出了一条石梯阔道来。

如今,出入小山谷上俞镇,已十分便捷了。

时下,近午。

食过了饭,一老一少正于庙堂前纳凉。

百米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赶来,惊扰了歇息中二人清静的耳根。

“羲少爷。”

远远的,便听见了一声呼唤。

谷老朝声音的方向望去,乃裕丰客栈的小伺郎正朝着二人走来,喘着粗气。

“小四娃。”

“出甚么事了?”谷老问道。

“是…是,羲少爷的事儿。乃…乃奉京,来人了也。”小伺郎李四边走前,边喘息着。

“奉京。”

“好勒,我这便前去。”疑惑了一下,小云羲才应答道。

下了小山谷,赶到俞镇。

街上,人头攒动,人流不息,商铺琳琅满目,今时的俞镇已非往日。

大街小巷,挤满了人影。

走入街头,一个崭新搭筑的市集,到处都是人山人海,吆喝声、买卖声此起彼伏,十分热闹。

过往的商队,越来越多,小镇子如今变得更加的繁华了。

来到裕丰客栈。

才一踏进去,就有一个穿奴仆管家袍的老翁迎面走来,笑脸相迎,似乎已经在客栈等候了多时。

“羲少爷。”

一声关切的问候声,入耳。

见了老翁,小云羲略愣了愣神,知天命的年岁,脸上有肉,似乎历经了许多的烦恼之事显得很老。

“梁伯…”

认清了老翁,小云羲半疑的慰问道。

此老翁,乃奉京城娘家府内的老管家,小云羲幼时来过楚家几回,故而认得。

“羲少爷,还认得老奴。”

“请上二楼,待老奴慢慢细说。”

在老翁引领下,进入一间宽敞、明亮的客房,小云羲倚坐在窗边,能够看到街道上热闹非凡的情景。

在窗边静静地坐着,思绪万千。

不知过了多久,目光才逐渐从窗外的景色收回,看向立在对面的梁伯。

此时。

梁伯看着小云羲,才说道:“羲少爷,我来找您乃老夫人她想念你了。”

“外祖母…”

“她还好吗?”一时间小云羲热泪盈眶,半响才询问道。

“上回,老奴赶来俞镇置办后事时,老夫人便卧床大病不起了。”

“后来,听闻羲少爷仍健在……”

“现般才好了一些。”清了清嗓子,梁伯悲凉言道。

听闻,小云羲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他知晓到楚家的横招变故,对外祖母而言定是一轮沉痛的打击。

他俯首沉思,感到无比的怜惜。

出了裕丰客栈。

赶忙地,窜归到小山谷,收拾了几头平时穿扮的衣装,拜辞了谷老一番之后。

小云羲,便随梁伯一同上奉京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