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勒尔冈和十余匹马在乡间的小路上疾奔,因为他们已经许久没有围着篝火痛饮了,看到苏赫萨哈连日奔波,一改往日王爷的威势。布勒尔冈心中有莫名的悲伤。他何尝不累,不过他自小为苏赫家族收养,心底里只有报效之念。往事正在心头闪动。突然,眼前一闪,本能的。他用马鞭一挥,刹那间,听见后面一声惨呼叫。勒住缰绳定睛一望。远处二三十着装整齐、举着红缨枪的队伍,两侧站着三五弓箭手,后面有两三匹矮马,上面坐着几个汉子,倒也有些威严。扭头,一个手下手臂插着一支形状怪异的箭柄。布勒尔冈下意识的摸了下腰边的弯刀和背后的剑囊。定了定神,恢复了精神,但也不愿擅挑事端。等苏赫萨哈等上来,成了队行,一字排开呈对峙之势后。他跃下战马,帮手下止血包扎。冷眼看着形式。
太阳已经落山,但天空不甚暗。两边都燃起了火把。风声树影中气氛颇是萧瑟。卫队中有一谋士略懂中原言语,和苏赫萨哈一番耳语后。提起胆子朝对方喊话。意思大致是,我方兵马疲惫,想借宿贵地,麻烦卖予些酒肉,给些柴草银子有的是,只图个安身之处。
那三匹矮马上坐着的是王老爷的二儿子王善先,名字虽起的斯文,其实自小好武恶文。长的颈骨粗壮,这日吃罢酒饭,听说来了一对强人。拍桌牵马,带着两个武师一众家丁,出了村口列队侯着。看见布勒尔冈目中无人的掠马过来,不禁有气,弯弓搭箭就射,不想被轻轻挑落,心中也不敢小瞧。寻思着,这帮强匪,定是被官兵驱赶至此,这里本是山高皇帝远,自己怕都不是那当前冲来之人的对手,手下武师家丁更敌不过这些久经杀场的亡命之徒。若不现在趁着对方立足未稳,立下威严,让他们只难而退。一旦放进村子。后果恐不堪设想。于是遣了破锣喉咙的家丁回喊:我中原腹地,不欢迎尔等,如今赏些酒饭,不要尔等银子,速速走了,老爷大发慈悲,不报官兵
这一来僵持起来。气氛剑拔弩张,勒尔冈布包扎完伤口,冷眼旁观。心里寻思。如若就此撤了,甚是不妥。但若是抢攻,对方严阵以待,几方损失必大。瞟了一眼老爷,苏赫萨哈正脸露难色。突然间,勒尔冈布心头勇气无限勇气,摘下自己马背上酒囊,将仅剩几口酒浆灌下肚子。
布勒尔冈溜到自己战马后面,趁着天黑,嗖得一下钻到马腹底下,两手抓住鬓毛,两脚靠着马踏,轻夹爱驹。它便慢慢悠悠朝前走去。双方隔着二三十丈,苏赫这方看得清清楚楚,那懂得中原话的也是机灵,也朝前几步,叽里咕噜得喊话。王善先这方一边听着,看见一匹空马慢慢朝前歪歪扭扭走来。也没介意。那马走到离他们只有五丈来时,苏赫这方喊话的正讲的兴起,叫王善先这方应答。布勒尔冈腰部发力,右手一拽,左脚一登,腾地一下翻上马背。待王家家丁反应过来前,一人一骑已经直冲过也只有两三排的队伍,到了王善先和两名武师跟前。两名武师本能得勒马上前,被布勒尔冈马鞭正反两下打在脸上,立时捂着腮帮没了方向。说是迟那时快,布勒尔冈,抽出弯刀,腾身飞起,落在王善先背后。两人身材相近。若是在平地里摆好架势对打,也得几个回合方分胜负。无奈布勒尔冈彪悍善战,一只手抓住王善先后心,未等被反抗,弯刀已经架在白嫩的脖子之上。
布勒尔冈这招不是头次使用,凭借他的神勇,已经数次救主。苏赫一方早已经全神贯注,看布勒尔冈得手,迅速发动,一阵呼唤中,冲上前来,未等王家卫队回过神来,眨眼缴了他们的械。王善先一见这阵势,心下暗道:我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