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英帝看到宋歉然再次回到了御书房,心中莫名的有些紧张起来,顿时眼神看向一旁的大太监。

大太监顿时明白,上前一步率先开口禀报道:“幸不辱命,定军侯只是问了下太上皇当年之事,并无其他,太上皇也将当年之事原原本本告诉了定军侯。”

文英帝这才如释重负的笑了笑,对方得知真相后恐怕会更加牢固的和自已站在同一阵线,毕竟现在除了自已还有谁能做他的依靠呢,于是一脸和蔼的说道:

“宋卿既然已经完成了心愿,想必也已经放下了心中郁结,刚才你离开的时候我和礼部的大臣商量过了,你与平阳的婚期就定在下月初八!”

宋歉然顿时心中一惊,这么急的吗?要知道现在已经是月底了,下月初八的话只有八天的时间了,看来皇室是十分着急完成这次大婚啊,虽然宋歉然对这门婚事并没有多少期待,但他知道此刻不可能拒绝,于是他只能抱拳说道:“一切听从陛下做主!”

文英帝听到这里脸上的笑容更浓了,“宋卿真乃是我大夏的栋梁之臣,你放心,关于国公府的冤案朕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可太上皇毕竟是朕的父皇,所以朕也不好处置,但朕一定会请求太上皇下罪已诏,以诏国公府多年的冤屈,这点还希望爱卿能够理解!”

宋歉然点了点头,在他看来对方这么做无非也是为了堵住全天下的悠悠众口,还真是心里只有自已的皇权,只有自已帝王的尊严。

待宋歉然离开皇宫后,文英帝这才单独召见了大太监,开口询问道:“刚才我看你脸色有异,太上皇究竟和宋歉然说了什么?你一字不落的给我说清楚!”

大太监这才将两人的谈话一字不落的给文英帝禀报了一遍,文英帝听完之后眉头紧锁,心中暗自嘀咕道:“原来父皇竟然是为了这个才杀了镇国公全家,只是这所谓的圣物是不是在宋歉然手上呢?”

“你确定宋歉然并没有承认?”文英帝连忙对着大太监询问道。

大太监立刻拱手回答道:“定军侯确实没有承认,只是........”

“只是什么?”文英帝迫不及待的继续问道。

大太监皱着眉头沉吟道:“只是这定军侯似乎也没有否认,所以这事老奴并不敢确定!”

文英帝听到这里顿时有些踌躇起来,如果自已的父皇真是为了这件东西杀了国公府满门,可见这东西定然非同小可,可他如何才能确定这件东西在宋歉然的手中呢?如果真在对方手中那么又该如何才能从对方手中取得这件东西呢?

“你立刻去一趟文渊阁,将有关沙罗国的一切文献都给朕取来,朕要看看这沙罗国究竟是何方神圣!”

他虽然已经对这件圣物动了心思,但他要看看这东西究竟值不值的他和宋歉然撕破脸,如果这件圣物真如太上皇所说的那么神奇,那他不介意牺牲一个定军侯。

随着大婚临近,国公府也已经开始布置了起来,到处是披红挂彩,充满了喜庆的氛围,可唯独宋歉然却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

他知道当天和自已一起见顺钦帝的还有文英帝身边的大太监,对方一定会将两人的谈话告诉皇帝,他真不知道皇帝接下来会作何打算。

而另一边,宫中也是开始为平阳公主的大婚开始忙碌了起来,虽然公主已经是二嫁了,但毕竟对方身份特殊所以排场依然是按照大婚的规格来准备的。

这次大婚是礼部进行操办,这也是新皇登基后第一次举办如此盛大的仪式,所以礼部也不敢马虎,一切都尽可能做到尽善尽美。

宫中也充满了一片欢腾,而此刻宫中也有一人和宋歉然一样心情不好,此人就是丽阳公主。

身边的宫女宝珠从小就伺候丽阳,因此见对方闷闷不乐就猜到了主人的心思,心有不忿的说道:“平阳长公主仗着太后疼爱从小什么都和主子抢,就连驸马都要抢,就她那脾气早晚被驸马爷嫌弃!”

丽阳公主听到这里有些不悦开口说道:“不可胡说,这门婚事虽然没有下旨赐婚但也是陛下和母后做主的,你不可在背后乱嚼舌头!”

宝珠难过的说道:“主子,奴婢也是替你不值,定军侯如此英雄人物就给长公主这样抢去了,难道您心里好受吗?”

她心里怎么会好受,宋歉然也是第一个让她动心的男子,可没想到长公主也对其一见倾心,这她也能理解,毕竟像宋歉然这样的少年英雄,而且还生的如此一副好皮囊,试问那个女子能不动心呢?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已的姐姐竟然如此心肠歹毒,为了嫁给定军侯竟然堕了腹中胎儿。

而自已的母后也是竟然如此偏心,心都偏到大腿上去了,竟然让自已成全。

宝珠见自家主子,心情不悦,便开口说道:“公主,不若我陪你去御花园走走,也免得天天见这些奴才拉红挂彩的,见了让人生气!”

丽阳根本没心情,但确实见到宫里张灯结彩的难免处境伤神,于是便点了点头。

二人刚走进御花园,就远远的看到几名妃子似乎正在争吵,丽阳见状眉头微蹙,没想到这人倒起霉了,连喝凉水都塞牙,自已只想清静片刻都求而不得,正欲要转身离开,却听的一个熟悉的名字,立刻停住了脚步,上前几步悄悄的聆听了起来。

原来,正在争吵的两名妃子其中一人正是顾惜月,她也是心情烦闷,本以为进宫是莫大的荣耀,可自从进宫后皇帝根本没搭理她,将他丢在一边,于便来御花园散散心。

那知道却听的二人在说起宋歉然竟然当街斩杀了他的父亲,便立刻上前询问,哪知道两人知道自已身份后反而冷嘲热,这让她立刻大怒这才和对方吵了起来。

“听说你进宫前早已赐过婚了,就你这样的身份还有脸进宫,陛下早就该把你打入冷宫才对!”一名妃子毫不客气的指着顾惜月说道。

而另一名妃子则上前一步嘲讽道:“我可听说不光是赐婚,听说之前还和定军侯是指腹为婚呢,只可惜攀上誉王之后就拒婚了,这种人水性杨花,真给咱们姐妹丢脸!”

而顾惜月却并没有反驳,只是一脸焦急的问道:“你们说宋歉然当街杀了我父亲,可是真的?”

之前说话的妃子冷笑着开口道:“自然是真的,这事宫里都传遍了吧,恐怕也只有你不知道了!”

这时另一名妃子则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可惜啊,陛下并没有责怪定军侯,还公布了顾军侯的罪状,这可真是报应啊!”

顾惜月难以置信的吼道:“不会的,不会的,歉然哥哥不会杀我父亲的!”

“还敢叫定军侯为歉然哥哥?这是你该叫的吗?定军侯马上就要和平阳长公主大婚了,你可休要胡言乱语。”妃子厉声喝道。

顾惜月听到这更是如遭雷击,只是她初闻父亲的噩耗,已经愤怒了到了极点,顿时疯狂的大吼道:“你们给我滚,歉然哥哥是不会杀父亲的,他和公主大婚是陛下下的旨意,他如何能不遵,你们都给我闭嘴!”

说完后,顾惜月装若疯癫,发了狂一般的跑了,也不知道她这是不是准备出宫。

而听到这一切的丽阳重重的呼了口气,只是没想到对方竟然和宋歉然还有这层关系,心中不免有些唏嘘,她也没心情继续逛了,转身准备回宫,可她刚抬脚似乎想到了什么,对啊,对方刚才说他和平阳大婚是陛下下的旨意,定军侯只是一个臣子,他如何能不遵。

她暗自骂了自已一句,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么自已完全没有想到了,就算对方不中意平阳,但陛下要求,他也只能遵旨行事啊!

想到这里,丽阳急匆匆的朝着自已的寝宫跑了回去,宝珠却一头雾水,不明白自已的主子怎么突然也跟着发起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