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王善先想错了。苏赫萨哈并非嗜杀之徒。当初他坐拥数十万兵马。如今只剩这十数人。早就心灰意冷。好不容易到了这块可以暂避之处,也不愿多生事端。朝布勒尔冈和那个懂汉语的说了几句。手下也懂了他心思。两拨人马就朝着汪家村缓缓过来。

王老爷在厅堂里正和大女儿和帐房先生等一干人众围坐着,等二儿子消息。大女儿名叫王薇英,今年刚过二十,是远近闻名的才女和美女,而且闲暇时也喜欢与弟弟探究武艺,平时书房里挂着长剑。若是舞动起来。那也是三五人近不得身。不过平时不像弟弟愿意显摆。反而劝弟弟多读诗书。因此深得父亲赏识,常拿大女儿做榜样教导王善先。王薇英看月亮已经挂上枝头,心理略过一丝不祥。已经换上戎装,回房从墙上长剑,不等和父亲打招呼。走出宅子。没走几步。看见黑压压一片人在几支火把簇拥下回来了。心里略定。待到近处一看,不由一惊。只看弟弟脖子上面架着钢刀。背后一个胡子拉碴猛汉面无表情,旁边一匹高头大马上坐着一个相貌威严老者,打扮不俗。自己的家丁一个个衣衫不整。身后都有彪形大汉跨马督着。心里明白了几分。心中念头一转,掉头回到自己闺房。将一身黑衣换下,穿上普通绣花衣服。长剑依旧挂于墙上。将抽屉里一把锋利匕首藏于身上。回身出屋。

这时候王家大宅子门口已经闹翻天了。王老爷在那儿手足无措,几个姨太太远远躲在后门,挥着手帕指指点点。村子里虽说还有个汪家,但势力远不及王家。汪老爷知道王家看家护村的家丁武师都被强人拿大刀顶了后背。马上命人关上大门。心中暗想,这番变数能否顺利平复,某不是这村子就要受刀光血影之灾?汪盛亮的父亲,也是汪老爷的长子,平日里对木工泥瓦很是专研。家里众多家具都是他一手打造。王老爷宅子有啥屋漏墙裂,都是他带着手下修补。他和王家两姐弟很是要好,虽说父亲严辞,但却忍不住,偷偷从后门出去想看个究竟。小汪见父亲出去。见母亲也不在,也一溜烟跑出去,远远跟在后面。

王薇英到了前面。看王家账房正和那布勒尔冈手下懂得汉语的纠缠不清。账房先生姓孔。平日里常给汪老爷的出点子。颇有些才气,王薇英也常向他请教学问。孔先生已经年过六旬。本过着舒坦日子。每日三顿黄酒从不落下。这时候没办法,见对方好像不是那些图财掠人的匪类。也有一人懂得中原言语。就上前和其周旋。要那布勒尔冈先放下王公子。苏赫萨哈这时也有些为难。见这里地形颇为隐蔽,汉人军队也不见踪影。且民宅林立,身前一幢大宅子颇有当初他王爷府的威严。心中窃喜。但看远处村民都脸露怒意,在指指点点。天色已暗,若是自己大军未散,自不在乎这些汉人,但现下冰困马乏,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幸运的是,布勒尔冈手上应该是这村子里颇有地位之人。斜眼看大门口上,一老者脸露焦虑。可无奈言语不通,也不知道让手下怎么与那孔先生说得清楚,达成一致。

正寻思中,见一妙龄女子款款上来,朝自己打着手势。布勒尔冈这时也知道形势僵化。但不敢丝毫放松警惕。看一女子朝王爷走去,本能的驱马几步,靠在王爷边上。王薇英手里拿着纸笔,因她懂些西域文字。在纸上写下几字,意思是尔等何图,也不知道对不对,上前向苏赫萨哈展示,苏赫萨哈虽是一介武夫,但也不是目不识丁。瞟了一眼,不经对王薇英刮目相看。这时王薇英已经到苏赫马东侧,而布勒尔冈在苏赫西侧,看不见王薇英举止。苏赫萨哈从右边下马,拿过王薇英手中小豪,在绢纸上一挥写下。只求歇身之地。王薇英看不太懂。心却吊到了嗓子眼。布勒尔冈担心王爷安危,一把将王善先拽下马,脖子上的刀几乎划出血印。站在王爷背后冷眼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