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跃离开后,誉王听到木门外,传来一阵阵呼和声,显然是北梁军将玄甲军的俘虏分批关押了起来。
但他此刻却毫不关心,只希望夏侯北能遵照约定赶快安排两国和谈,哪怕付出些代价也将自已交换回去,他相信他的父皇会答应的。
折腾了好半天,屋外的声音才渐渐平息,此刻他又有些担心,对方会不会将自已忘了,他此刻已经冻的全身冰凉,如果要在这里待上一夜,他可怎么受得了。
他又不敢高声呼喊,担心对方误会,可他实在担心上官跃忘了自已还被绑在这里,正在犹豫之际木门被人从外面重重的推开。
他心中一喜,可抬头看去,进来的人不是上官跃,更不是夏侯北,而是一个陌生的魁梧大汉!
“你是谁?刚才那位将军呢?”大汉根本没有理会,走到身前对着他的肚子就是一拳。
誉王感觉自已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了,痛的他半晌都没能发出一点声音。
他脸色瞬间变的惨白,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要好好招待自已吗?难道这个北梁军士认错人了?对方要打的并不是自已?
他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就拽着他的头发,把他从茅屋里拖了出来。
寒冷和头皮上的疼痛迅速侵蚀了他的意志,他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被拖到屋外的一处空地,壮汉抓住他的头发,重重一扔,他像一个破麻袋一样被甩了出去。
他恍惚间只看到眼前站着十多个人,为首的就是上官跃,他仿佛又一次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爬着过去,抓住对方的裤脚,艰难的说道:“将军救我!”
“救你?大将军让我要好好招待你,我怎么能抗命呢?”说完他提着对方衣领将誉王从地上提了起来,
“啪!啪!啪!”连续十几个耳光扇在誉王的脸上,让他一阵眩晕,耳朵嗡嗡作响,就算此刻天气寒冷但感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剧痛。
原来对方说的招待是这个意思?他心中愤怒到了极点,对方这分明是在戏耍自已。
“北梁大将军竟然言而无信!”他用含糊不清的口齿嘟囔了一声。
上官跃还是听清楚了,他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但确让誉王感到不寒而栗。
“谁说大将军言而无信了,和谈可以,但可惜又不是和你谈,大将军也没说要杀你啊,放心我下手很有分寸的,绝不会弄死你!”
誉王顿时一股寒意从脚尖直冲脑门,对方是不会杀他,可若是羞辱他,可比杀了他还严重啊,日后他还有做太子还要继承大位,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将军....大人....你不能伤害我,放了我.....我什么都答应你,求求你了,放了我......”
上官跃看了对方一眼,眼神中满是鄙夷,冷冷的说道:“你作为大夏的亲王竟然说出如此没骨气的话,打你我都觉得脏手!”
上官跃再次将对方重重的扔在了地上,誉王眼中露出一抹庆幸的神色,抬起头看向上官跃,试图说句感谢地话。
但上官跃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把他感谢地话给堵了回去。
“哥几个,好好招待一下咱们这位誉王殿下!”
顿时誉王的心凉到了谷底,眼中满是绝望之色,他全身颤抖的厉害,不是因为冷,而是害怕,他不知道对方会怎么对付他。
未知的恐惧才是最吓人的,但对方并没有让他担心多久,几个人冲上来,将他摁在地上,四脚朝天,衣服裤子被对方纷纷扒了下来。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他的心中油然而生。
只见另一堆人上前对着他解开了裤子,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直到腥臊的尿淋在了他的脸上,他反而有些庆幸,结果并不是他预想的那样。
可这人也太多了,他的头上、眼睛里、嘴巴里,还有鼻孔里都被尿液灌满,呛得他直咳嗽。
他不能叫喊,也不能求饶,一旦张口就是满口的尿液灌了进来,他只能只能不停地摇头,想要甩开那些令人作呕的液体。
他拼命的挣扎着,像一只被扎住了身体的螃蟹,显得狼狈不堪。
他从没有想过人命会如此的轻贱,他之前从没觉得杀人或者凌辱他人有什么错,在他看来只要身份低微就算杀了也是恩赐。
可当他此刻被对方凌辱时他才知道,自已并没有比别人高贵多少,一样会感到痛苦和悲哀。
正当他不知道接下来对方还要如何对付他的时候,他被拖回了一间木屋,这间屋子不是刚才他离开那间,他感觉到屋子里还有其他人。
他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是顾惜阳,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已主动投降,并没有得到任何的优待,不,反而是得到更多的虐待。
但他此刻根本不想见到对方,他不想让对方看到他此刻的丑态,这要是传回上京城可怎么办?他经营多年的声誉将毁于一旦。
而顾惜阳却根本不知道这些,当他真正看清楚誉王的时候简直有些不敢相信,浑身湿漉漉,脸上满是污秽。
“殿下,你没事吧?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誉王此刻别过脸去,他不愿意让对方看到自已现在的样子,更不会去解释刚才发生的一切。
屋子里的其他士兵只是冷冷的看着他,脸色皆是鄙夷之色,刚才对方投降时有多谄媚,众人可都没有忘记。
顾惜阳这时才发现对方身上怎么还有一股刺鼻的腥臊味,他顿时反应了过来,他捂住鼻子有些厌恶的想要逃离,但还是强行忍住了。
他知道此刻正是他表现的机会,立刻将外袍脱了下来披在对方的身上。
他也知道刚才的问话刺激到了对方,可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呆呆的愣在原地。
誉王此刻躺在地上,动一下指头都觉得浑身疼的要命,他感觉自已要死在这里了,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救他。
宋歉然肯定是不会来救他的,他只能指望杨元帅了,也不知道夏侯北说的话算不算数,如果真能和谈就好了,只是他有些不太敢相信对方了。
他可是誉王,是陛下最宠爱的亲王,就这么死在这里太憋屈了,他还没当上太子,他还有大位要继承,他不甘心啊。
想到这里他就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顾惜阳告诉他夏侯北离城的消息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他还是那个万人敬仰的誉王殿下。
而此刻顾惜阳却好巧不巧的问候了一句。“殿下可觉得好些了!”
“滚!”誉王现在想杀他的心都有了,怎么会给对方好脸色。
顾惜阳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只当时誉王受了羞辱一时接受不了,于是只能朝外挪了挪,靠在墙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誉王恍惚中似乎看到了他收复了堡头城,然后骑着高头大马回到上京城,城中的百姓对他夹道欢迎。
各种欢呼声、赞美声将他淹没了起来,皇帝亲自接他进入了大殿,并封他为太子。
他似乎又看到了他终于登上了皇位,接受百官的朝拜,这才是他该有的人生。
可是似乎他根本没有记得有顾惜月这个人,似乎这个人在他的人生中并不重要。
天刚蒙蒙亮,几个北梁人就粗暴的冲了进来,他以为对方还要再次虐待自已,可他想错了,对方将所有人都带了出去。
誉王也在其中,只是他被单独关在一个木质的笼子里,用马拉着,随后大军迤逦朝着堡头城的方向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