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阿碧还是阿碧,这次的导演竟然是梦境中出现的,突然的晕倒或许与飘飘然的演技有关,难道演得好就会晕倒吗?我看被称作大神的演员不这样啊,最多是双眼出神地看着空无一人的地方,等待开机之后展现失忆悲观主义者而已。
玉娘热情的双手牵着自己,手里汗津津的,有点别扭尴尬。
几番在转弯的时候,阿碧都想要挣脱开来自己走,但玉娘却会低下头来,再次握好握实了,甚至还加了力道在里边,生怕我逃跑似的。难道是看到了阿碧的演员才华,的确是,总是在边缘人物之中被发现自己的内涵——就像是那个曾经猛烈追求自己的男演员,甚至不惜在节目上为了随便的玩笑吃味。
当然最后是分手下场,虽然对外没有人这么说,但是阿碧心知肚明,自己是一个不耐看的人。熟了之后就会原形毕露,或许是这张脸无法支撑对方的吸引,被那些陋习的粗鲁、空洞机械的反应和无聊的聊天内容拽回了现实。
前男友们总是在分手之后马上结婚,不知是忘不了我所以做事决绝,还是知道了自己的取向不是皮相好看而已。毕竟结婚对象的照片总是被诟病,阿碧常常因为说自己更好的评论而沾沾自喜,于是她养成了分手男结婚的新闻之下划着滚轮找寻最完美的彩虹屁的习惯,这非常考验技术,因为她还要克制自己不能够点赞,手滑的说法已经被用烂了,手机丢了也用过几次,再来就会被说是糊涂虫了的程度。艺人最重要的是风评,但阿碧无力挣扎地疯狂爱上那些尖锐的踩一捧一的称赞。
但也有人发现了规律,不过阿碧统统不看,只是跟着团队的安排,做了几期记录空洞虚假生活的视频去假装没事。
玉娘或许看到了自己的潜力,但其实那也只是瞬间而已,总的来说,阿碧的演技没有持久力,只能做惊艳死去的白月光,在回忆杀之中露出笑脸和白牙,若是让她成为励志主角,三十分钟可能是支撑热爱她的人的极限,连她自己都是这样,还能怪谁呢?
玉娘的肯定持续不断地从手间的温度传来,现在的汗水已经渗透到了指缝之中。阿碧只能寄托希望在事发地点的距离和震惊程度,让玉娘短暂地忘记她的存在。
缺爱的人若感到爱的瞬间又会把爱一把推开,因为落差太大反而让他惊慌失措。
“什么情况。”眼前的玉娘从吃瓜的惊喜转而变成纠结神伤的紧张,阿碧连忙抽出手来,钻到了人群的另外一端。
不顾身后玉娘的呼唤,阿碧躲得远远地,为了把自己高挑的身材藏起来,她拉长了绅士腿,不惜绊倒了好几个前排的吃瓜群众。
恰好是人们的倒伏,阿碧这才看见了事件的主人公。
“什么情况?”阿碧脱口而出,身前的人们错愕地四处散开,有的人认识她,指着她说:“夫人!夫人!”
“什么夫人,在哪里啊,哪个啊?”忽然之间熟悉的躁动让她回忆起了自己曾经作为顶流压街被围堵求合照签名的鼎盛时期。阿碧抬头看到了大伙热烈的眼神和关注,又膈应地躲到了另外一边。
“姑娘!姑娘!”玉娘的声音越来越近,阿碧只是想逃跑,又调转了方向。
“阿碧,你在这里做什么?”更加熟悉的男人的声音传来,事情更为困难棘手,果然,一抬头,是父亲。
阿碧狼狈地挠着痒,举了举手变相展示着自己的着装。
“你怎么又变回去了?”父亲的语调十分痛心,“这里又有什么事情发生?难道是你?”
“不是的父亲。”阿碧连忙摆手否认,她可不想要和混乱沾边,“我出来走走,看到戏班子,走进来逛了逛,这里团长夫人特别热情,给了我衣服试穿,还有机会登台客串一遭。”
“你就是那个喊着孩子死掉的那个吧?哈哈哈哈哈。老爷令爱果然机灵乖巧,如此孝心真是父女情感深厚呢?”客人拍着手凑前称赞,但每拍手一次,老爷的脸黑一度。
“岳父大人,岳父大人!救我啊!”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阿碧回头一看,却是押解中的犯人。
“到底怎么回事?方君你为何被抓起来?”老爷仰头扶额,却也是荒唐不尽。
“报大人!”两侧的下人却知身份,但惧责罚,抢先说法,“此人猥琐偷偷摸摸,正要钻狗洞逃跑,却又被我等抓到。扬言说饶他一命,让他逃离这滚烫难忍的活地狱。我自执法清白,不曾计较应允其中行径,自然是不可忤逆老爷教诲,秉公执法,则生擒此人可得,待老爷差遣。”
哇,大开眼界,难道说,方子贺这厮,是要自己逃跑不叫上自己吗?
说好的一起逃跑,怎么说变就变,有好事居然不叫我?还想要自己一个人逃了,还真是讽刺啊。
有好事叫他,自己有好事却要自己独享?这是什么道理不知情。
本来还对方子贺改观了,变得如此体贴?切,一切都是骗局。
还好自己警惕心强,不然分分钟会被这种人渣扯得粉碎!如此血腥的教训,可不能够随便忘记。
不过,这里真的是不能够再待了。还想要在这里遇见谁产生归属感?一切都是空洞和虚无的存在,怎么可能呢?
总的来说,就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