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安看着洛明川,张开了嘴,还没合上,他实在无法相信,这人的脑回路,居然如此独特,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可在洛明川眼中,洛安的沉默,代表是被他说中了,心虚了,无话反驳。

“洛安,我平日里忙于国事,无暇关心于你,可能是对你有所亏欠,但你也不能这般自甘堕落,干出烧毁屋舍的荒唐事啊!”

洛安一口吐沫,直接吐到洛明川的脸上。

“我呸,你可要点脸吧!”

“我放火,引起你的注意?”

“你配吗?”

“你若是眼睛瞎了,那鼻子总该好使吧,说我用灯油点燃的房子?你张开你的鼻子闻闻,这房子里面,还能闻到火油味呢!”

“我告诉你,这场火,就是你眼中的好儿子,洛义放的!”

说着,洛安一把拽着洛明川的胳膊,指向洛义,站在院子外的洛义,顿时脸色一白,他最不想看见的事情,还是出现了。

就在他神色紧张,惊慌失措的时候,在他身后,秦英却迈开步子,四平八稳的走了过来。

只是此刻的秦英,看向洛安的眼中,多少带着几分怨恨,她怎么也没想到,一场大火,洛安居然还能活下来,这野种,真是属臭虫的!

院内的洛安,直视着洛明川。

“这事情,你到底是不想管,还是不敢管?”

“你若是不敢管,好,今天咱们俩一起死在这!”

“你儿子放的火,我带着你这个老子一起赴死!”

说着,洛安拽着洛明川,就朝着还着火的屋子里冲去,大有要跟洛明川同归于尽的架势。

而门外的秦英,也慌忙的冲了进来。

“住手!”

“洛安,他可是你父亲啊,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她说着,转身看向四周的下人:“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救人!”

洛明川被几个离得近的下人拉了回来,他被火烤的脸上一阵刺痛,逐渐远离,他才怒目圆睁,再次指向洛安。

“洛安,你到底想干什么!”

“诬陷你弟弟放火在先,你现在还想拉着我进火场?”

“我洛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东西,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啊!”

跟在秦英身后的洛义,也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二哥,你怎么能这么诬陷我,你白天把我欺负成这样,让我在下人面前出尽了丑,我都没有生你气,听到你院子起火,我赶忙穿上衣服就来救火。”

“我可是一直都拿你当兄长看待!”

“我可是你的弟弟啊!”

洛义一边说一边揉眼睛,仿佛哭出来了一般,不知道的,以为他比窦娥还要怨。

秦英走到洛义身边,满脸慈爱的轻轻摸着他的头,转头看向洛安语气充满哀伤。

“洛安,你不要太过分了,洛义这么听话懂事,你就不能放过他么?”

“就当……就当是我求你了!”

他们母子二人,一个抽泣,一个装作弱不禁风的样子,这场面看着就让人心疼。

洛安一愣,不得不说这娘俩演的真挺好,要不是他亲眼看着洛义点火,真就把他们的话当真了,差点以为自己才是那个十恶不赦的混蛋。

洛安不信,洛明川却信以为真,走过去将他们二人挡在身后,皱着眉头瞪着洛安,那眼中的提防,仿佛洛安随时就要暴起伤人一样。

“洛安!你若是再像今天白天那样肆无忌惮,我绝饶不了你!”

洛安一愣,突然笑了出来。

他真傻,真的。

他还妄想把洛明川当个“公证人”,去揭穿这帮家伙的真面目。

可他忘了,就算揭穿了又能如何呢?

难不成洛明川真的会为他出头,会教训他身为丞相女儿的妻子?

还是会教训他一直宠爱的儿子?

“你说我是白眼狼?”

“你说我诬陷洛义!”

“你说他们是无辜的?”

“好,我认,我全部都认!”

“我现在就离开洛家,永远不再出现在你们的面前,再碍你们的眼。”

“让开!”

说完,洛安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用力想要挣脱身旁两个下人的手。

他要带着禾娘离开洛府,他会想办法赚钱,不管在外面过的怎样,肯定不会比在洛府更差。

可洛安身上衣服已经破破烂烂。

这一用力撕扯,只听“滋啦”一声,衣服直接裂开个大口子。

而洛安一直贴身放着的五十两银票,也在此刻掉落了出来。

轻飘飘的银票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正当洛安伸手准备将银票捡起来的时候,秦英尖锐的嗓音在院子中响了起来。

“洛安,你竟然敢偷钱!”

洛安将钱捡了起来,抬头怒瞪秦英。

“我没有偷钱,这钱是我自己挣的!”

秦英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你放屁!你连家门都没有出去过,怎么挣的钱?”

“这银票,就是你偷啊!”

“家里供你吃供你穿,你居然还从家里偷钱!”

“洛安,你可真是个白眼狼啊!”

洛安坚定的说道:“我没骗你,这钱是我一点点攒下来的!”

秦英不屑道:“胡说八道!我从来没有给过你钱,你怎么可能攒下五十两!”

“想骗人,你也找个合适的借口啊!”

洛安听见秦英的话,突然笑出了声,出声讥讽道:“你总算承认了这些年来,从没有给过我一个铜板啊!”

秦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补救道。

“我是被你气的,说错了话。”

“我的意思是,我从没有给过你这么大额的银票!”

说完,又转身拉住洛明川的手臂。

“老爷,我就说我院子里怎么总丢东西,原来都是洛安干的!”

“这五十两银票,也肯定是他趁着没人的时候从我那偷出来的。”

“还有我的首饰,胭脂水粉……肯定全是他偷的!”

“哼,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那个贱女人养大的孩子,就是一身贱毛病!

洛义看见这一幕,眼珠子一动,也忍不住跳了出来。

“父亲,洛安还找我要过钱,我不给,他就打我!”

“父亲,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洛义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哭丧着脸。

但心底却是笑开了花!

他本以为洛安要走了,以后就没有办法收拾他了。

没想到洛安临走之前,还落下了“偷东西”这么个大把柄!

这种把洛安踩在脚下的好机会,他自然不能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