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姜南栀只身去了墓地。

蹲在苏舒的墓碑前,跟阴阳相隔的好姐妹聊天。

“我跟谢云泽早就分手了,也不会跟傅承洲再有任何瓜葛,这下你放心了。”

“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死过一次,又重生了。苏舒,你是不是也重生了?如果是,一定要回来找我,我好想你!”

说到这儿,姜南栀几度哽咽。

苏舒的死,是她永远无法释怀的噩梦!

傅承洲,他必须付出代价!

从墓地出来后的姜南栀去了冉小然家。中途路过栀园,她目不斜视。

不着调的冉小然最近改邪归正,好几天没薅姜南栀羊毛了。

话说闺蜜刚分手就痛下杀手好像不地道。

还是缓缓再薅把大的!

这不,见姜南栀来了,还像模像样地主动提出做午饭。

结果在厨房噼里啪啦一顿忙活之后,臊眉耷眼地出来。

“做的饭呢?”姜南栀瞅瞅她一脸的黑锅灰,吸吸鼻子,“什么味?你做烧烤?”

“也···算吧!”冉小然大言不惭地点头。

姜南栀走进厨房立刻被呛到捂住口鼻。

案板上乱七八糟的菜叶子,水池里黑乎乎的水,燃气灶上烧烂的锅,垃圾桶满满一桶黑不拉几的失败品。

“一顿操作猛如虎,结果是个二百五,啧啧,换衣服,出去吃,我请!”

“得嘞!”

提到吃,还不用自已出钱,冉小然拖鞋都跑掉了。

俩人出门,冉小然一上车就开始坑大户,“篮子,我知道个地方,料理那叫一个地道,今儿必须吃个痛快!”

“准了!”

姜南栀开车,去往她说的那个地方。确实是家很高档的料理店。

冉小然进包厢后,一口气把平时想吃又舍不得吃的点个遍。

姜南栀随她,冉小然是她进公司后交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朋友。

一年多来,冉小然大大咧咧的性格跟她相处的很愉快。

两人成了最好的闺蜜,她很在乎冉小然这个朋友。

“篮子,你跟太子爷真的没可能再续前缘?”冉小然就着芥末吃生鱼片,直呼好爽。

姜南栀塞给她一张纸巾,“没有。”

“爱,篮子,如果别的男人也把我气的自杀,你也会为了我跟那个男人一刀两断吗?”

姜南栀抬起眼皮,白了冉小然一眼,“没这种可能,只有你把那个男人气的自杀。”

“我是说如果。”冉小然包着一口海胆。

“那我会给那个男人一大笔钱,谢谢他为民除害。”

“啊——活不来了!姜南栀,杀人诛心,有钱朝我砸啊!干嘛去欺负其他男人!”

冉小然一嗓子嗷出去,外面服务员马上拉开门,九十度鞠躬,“小姐您好,请问需要帮您叫医生吗?”

“呃···有没有可能我只是在说话?”冉小然一脸无所谓地怼回去。

“打扰了,祝您就餐愉快!”服务员是日式服务,再次鞠躬之后,退出去,准备拉上门。

日式餐馆的就餐氛围很安静,几乎听不到音量稍高的交谈声。

她这一喊,不光服务员听到,对面包厢的客人也拉开了半扇门查看。

姜南栀尴尬地拿手挡住半边脸,“冉小然,出去别说我认识你!”

“嘁,还高级餐厅,服务员什么素质,哪只眼睛看出我有病!姐们儿我嗓门大说明身体好!”

冉小然一边吐槽,一边大吃特吃。

姜南栀托着下巴看她,感叹,“女人是世界上最具迷惑性的生物,没有之一!”

谁能想到在公司,那个身穿职业装,化着精致妆容的淑女冉秘书,跟眼前这个披头散发,一只脚蹬在桌角,吃的满嘴调料的女土匪是同一个人?

天啦!

简直就是人格分裂!

等冉小然吃饱喝足,这家伙不愧是薅羊毛能手,把服务员叫进来,大手一挥。

“把刚才我点的那些再来一份,打包!”

姜南栀见怪不怪,早餐吃掉四个包子一杯牛奶,还能再来两个汉堡,中午继续两份饭菜的吃货。

一会儿回去再吃一顿有什么好奇怪的?

“我要是你妈,打小指定扔了你,败家玩意儿!”姜南栀起身拿上包包出去买单。

餐厅的布置极具特色,姜南栀多看了几眼,没留神迎面撞上个陌生男人。

这男人二十出头的年纪,长得极美,穿着打扮很前卫,一头耀眼的黄发,对说抱歉的姜南栀嬉笑道,“美女搭讪的方式很复古嘛!”

姜南栀一听,一看,得,遇上个比冉小然还自恋的奇葩。

“哼哼,你自信的方式也很极端。”姜南栀扯了扯嘴角,无语地避到一边。

幸亏遇到的是她,换成冉小然,估计这人已经被怼的心脏病复发。

年轻男人玩世不恭地盯着姜南栀,挑动眉峰,轻佻的不得了,“够美够辣,是我的菜!”

“流氓!”姜南栀横他一眼,正巧看到冉小然两只手各提着十多个打包饭盒,心满意足地过来。

“篮子,我来也!”冉小然疯疯癫癫跑过来,挺嫌弃的眼神瞟了一眼一旁长得比她这个女人还精细的男人,挺不服气的!

“走吧。”姜南栀跟她一起走出餐厅。

冉小然到家后稍作休息,果然不负众望地再来一顿。

姜南栀是不指望这头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成的猪头打扫爆炸现场似的厨房。

她爱干净,受不了待在事故现场,网上雇了个保洁阿姨在收拾。

冉小然这个小窝也算是姜南栀的一个避风港。

偶尔过来跟这个二货待会儿心情会很好。

“篮子,你电话,响半天了。”客厅追剧追的一会儿嚎的像狼,一会儿笑成疯婆子的冉小然对着厕所喊。

姜南栀出来,洗手擦手过来接电话。

陌生号码。

她一愣,但还是接了。

“喂,你好,那位?”

“是栀栀吗?我是你方阿姨。”

姜南栀一怔,眼神中闪过瞬间的意外。

电话那边自称方阿姨的方兰英正是傅承洲的母亲。

“您好,傅夫人,是我。”

姜南栀不再像之前那样叫方阿姨,方兰英听出她的疏离,轻轻叹口气。

“栀栀,阿姨不知道你跟承洲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在阿姨心里你始终是我的儿媳妇儿···”

“方阿姨!”姜南栀打断方兰英,“不提这些好吗,您还有别的事情?”

方兰英一直是个温厚宽容的长辈,这点姜南栀心里有数,并不会把对傅承洲的恨强加到她身上。

语气缓和很多。

方兰英这才说出打电话的初衷,“栀栀,阿姨请求你去看看承洲,看在我跟你傅叔叔的份上。”

姜南栀听到这个要求,脸色瞬间冷下来,“抱歉,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