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贤觉得上官婉不简单,但至于是不是如钟旭所说那般可恶,不得而知,又或许是眼前的钟旭仇恨上脑,只要是巨唐集团的人,他都觉得是坏人。

他盯着钟旭,在想要把这个猪头刺客怎么办。

今天晚上还好,雷雨天气,要是到了白天必定打草惊蛇,门外的警察说不定会把消息告诉背后的雇主。

自己并没有失忆,还抓了钟旭。

被幕后的雇主知道,就不会派这么蠢的钟旭,要是派一些顶级杀手,那就完犊子。

得想一个法子,让钟旭自己都不说出去。

李弘贤坐在椅子上,拿笔在笔记本上写些什么,神情专注而深沉。

与之对比的是钟旭,紧盯着机甲一动不动,时不时发出感叹的声音。

太帅了。

“你这机甲多少钱?”钟旭开口问道。

“我们现在的关系,适合问这种吗?你可是来暗杀我的人。”

“没事,不耽误,反正现在我也动不了,你不会还在怕我吧?”

“钟旭,我很好奇,为什么你……”李弘贤咳嗽一声,继续说道,“你这么蠢的人,毒蝎军团要你,源龙局也要你,按理说这两大组织要的都是专业的特工、雇佣兵一类的吧。”

“你说我蠢?别搞笑了,李弘贤,你拿个诺贝尔奖就了不起了?沾沾自喜,以为全世界的人都比不上你?”

“我并没有这么说,只是觉得你在暗杀这块不太专业。”

“专业的都被源龙局干掉了,书画打死的就有十个人。”

“噢噢噢,我想起来了,上次在瑞典酒店,你的一个同伙就被钟书画打死了,看来关系户还是有用处的,其实她早就可以打死你的。”

李弘贤看向钟旭,突然想到了什么。

哈哈,有了。

他眉头舒展,嘴角微微上扬,脑海中正闪烁着一个创意的火花。

突然,李弘贤怒道,表情狰狞。

“钟旭,你屡次三番杀我,如今落在我手里,哼,我不会再将你交给警察了,以免你背后的雇主又放走你,你去死吧。”

他从机甲上,拿起钟旭的枪。

“你的枪里还有几发子弹,我把他还给你,你会死在这里,你再也见不到钟书画,钟书画再也见不到你,你们这对前情侣,阴阳两隔,她还在苦苦寻找你,而你的尸体,永远埋在我家的花园下,谁也不知道。”

李弘贤缓缓举起手枪,对准钟旭。

“你等等,不是雇主买通警察救我的,你还是把我交给警察吧,喂……你别冲动。”

钟旭坐在地上挣扎,异常紧张,呼吸变得急促,使劲掰扯着脖子上的钢管,然而钢管两段插进了墙壁了,依靠人类的力量根本无法挣脱。

“李弘贤,你敢开枪杀人吗?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靠着这身铁皮狐假虎威,你有那个胆子杀人吗?”钟旭再次喊道。

话音未落。

砰的一声,子弹命中钟旭肩膀。

鲜血直流。

“啊!”

传来一声野兽的咆哮。

此时,正好雷声轰鸣,盖过了野兽咆哮的声音。

李弘贤纳闷,这声音不像是人类的声音,他确定自己没听错,这是钟旭发出的声音,一种野兽的怒吼声。

为了验证一下。

他再次举起枪。

非常巧,手机响了,里面传来女人的声音,声音很急促,带着求饶的语气。

“你别杀他,等我过来。”

是钟书画的声音。

李弘贤放下枪,满意笑道。

“我就知道,钟书画在监听我,源龙局也不例外,只不过源龙局比较隐蔽,我这些天竟然没有发现,哼,等那女人来了,我倒要问清楚,他们在哪里装了摄像头。”

李弘贤装傻这段时间,在庄园里走来走去,一是表现自己多动症,混淆视听;二就是看哪里有暗中监控的摄像头。

“喂,你没事吧,我打的是你肩膀,破一点皮的,无伤大雅。”他看了眼地上的钟旭,衣服被鲜血染红了。

“你这打的是肩膀,你睁大眼睛看看。”

“我嘞个去,这是?”

“这是胸口。”

“抱……抱歉哈,你这枪后坐力太大了我压不住,没事吧,钟书画马上来了,让她来救你,我不知道怎么处理枪伤。”

“不能……不能让书画见到我。”

“你可不能死,让钟书画来救你,你还有好多秘密没说出来,如果我没猜错,源龙局应该也在附近安排了一个监听点,她几分钟后就会到达。”

钟旭一听到钟书画正在赶来的路上,可能还仅有几分钟的路程。

情绪越来越狂躁。

他双眼瞪得溜圆,青筋暴起,呼吸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积蓄力量。

胸膛剧烈起伏,仿佛有一个无形的力量在里面翻涌,随时都有可能冲破束缚。

终于……

他挣脱了束缚。

咻!

一声干脆的冲击声,铁管被他抓起,用力一扔,竟然将门刺穿。

吓得李弘贤赶紧与机甲合体。

此时……

钟旭的面部肌肉开始扭曲,长出了一层厚厚的毛发,覆盖住了他原本的面貌,双眼闪烁着野兽般凶猛的光芒,夜色下还会发亮。

他的身体也开始发生惊人的变化,肌肉迅速膨胀,变得异常强壮,他的四肢也变得粗壮而有力,背部拱起,形成了一道明显的脊梁。

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

变成野兽的钟旭,脚步沉重而有力,他看了一眼身穿机甲的李弘贤,并没有冲上去打斗,而是来到窗旁,一跃而下。

这里是三楼,跳下去毫发无损。

他。

他是人类吗?

李弘贤望着钟旭离开的方向,只见他奋力一跃,跳过了三米高的围墙,在夜色下,消失不见。

不知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

不敢相信。

李弘贤解开机甲,从里面出来,查看插在门上的钢管,用尽了力气都拔不出来,而刚才还是插进水泥墙里面的。

“钟旭呢?”钟书画从窗外吊着下来,落地无声,走进卧室里。

“你们是不是属猴的,这么喜欢吊着走?”李弘贤白了一眼钟书画,正要找她的麻烦,问清楚是怎么监听自己的。

不过,钟书画的心思全在钟旭上。

“他伤的重不重?”

她的眼中充满了担忧和不安,声音温柔而颤抖,白玉无瑕的脸蛋滑落下两滴心疼的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