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楠的死给她的冲击太大了,大学朝夕相处的四年每每想起都是锥心刺骨。
等调查结果的这几天,孟荷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家里坐立难安。
“别着急,都会查清楚的。”他擦擦她眼角的泪,她这几天眼睛都哭肿了。
手机在口袋嗡嗡作响,她揉揉眼睛,带着哭腔接起。
“孟小姐,您让我调查的事情有眉目了。据我所知苏小姐生前有严重的抑郁症,没有发现她老公有出轨以外的其他行动。”电话里男人的声音娓娓道来,接着又道:“这边认为她是自杀,跟她老公没有关系。”
“这么快?你们效率还挺高的。”她以为查出来会有些难度,要很长时间没想到很快就有结果。
更意外的是苏楠竟然有抑郁症,她从来没有说过这件事。
原来这么多年她过得这么不好,从来报喜不报忧。
电话还未挂断,门铃响了。
张姨打开门眼前空空如也,却有一只手抓住她的裤子,低头一看原来是苗苗。
她的头发乱七八糟,脸也脏兮兮的。
“张姨,我饿。”她声音小小的带着哭腔,小眼睛通红像是刚哭过。
她隐隐约约听见苗苗的声音一个箭步冲过去,看到真是她震惊的蹲下:“你怎么来了,你爸爸呢?”
“爸爸在陪阿姨和弟弟,没时间管我。阿姨也不喜欢我,老是凶我,阿姨你知道我妈妈去哪里了吗?”苗苗一说更委屈了,本来就通红的眼眶再次泪眼婆娑。
弟弟,楚贵竟然在外面还有孩子,难怪苏楠那么崩溃,她越来越心疼这个孩子。
“妈妈另一个世界,悄悄保护你呢。”她抱起苗苗先到储物柜拿些零食给她。
徐敬这时候也不说什么吃零食不健康的话,他看见苗苗这个样子像极了童年被抛弃的自已。
苗苗抱着零食大口大口往里塞,看样子已经饿很久了。
“张姨,去给孩子做点吃的。”徐敬擦掉她嘴边的零食残渣,对保姆吩咐道。
不久后一碗热腾腾的海鲜面摆在她面前,苗苗连烫都顾不上就大口往嘴里塞。
“别急,会烫伤的,阿姨帮您吹吹好不好。”孟荷端过她面前的碗筷,贴心的替她吹凉一些再喂给她。
“我还想吃。”吃完一碗苗苗还是不觉得饱,因为真的已经饿了很久。
三个大人对视间满眼心疼,一句话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孟荷越来越气,这个楚贵也太不是人了!
苗苗好歹是他女儿连温饱的生活都不给她了,苏楠不在了孩子就不想管了,什么人呀。
不过苗苗说到底是他的女儿,吃完饭还是得送回去,这一点她很清楚。
送她回去的路上苗苗一直不高兴,但孟荷觉得好歹是亲生女儿,楚贵肯定不能真的让她有事,会不会是最近事情太多忽略了。
走到楼梯间时,几人被一阵打闹声吸引。
“你是不想让你儿子好过是不是,那个女人都死了还留着你个赔钱货干什么!”随后嘭的一声,应该是那个女人砸了什么东西。
“那能怎么办,要不然弄死!”孟荷听到这里正欲发脾气进去把这个该死的男人打一顿,对自已的女儿怎么能有这种想法不配为人。
门被一脚踹开,不止是里面的人,孟荷也吓了一跳。
侧目一看徐敬早已不在她旁边,里面的楚贵被他按在地上疯狂捶打。
“啊!!!救命,有人私闯民宅还打人!”楚贵被打的嗷嗷惨叫,一旁的陌生女人反应过来大吼大叫阻止可却一点用没有。
“你你你,你谁啊?!!”女人一边哄着嗷嗷哭的小孩儿一边维护地上被打的丈夫。
“你别管我是谁,你们俩是真该死,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不揍你。”这个女人太吵了,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指着她,面若寒霜的表情看的女人不敢说话,他的气场太强了。
“你女儿你还要吗?不要的话我会帮她找个好人家领养,也不至于死在你们手里!”孟荷气呼呼拉着苗苗跟着补了一脚地上的楚贵。
“怎么着,你们还想不经过我同意强行送人啊?要送也是我送,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在中间牟利!”他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还要犟嘴,徐敬一个拳头落在他脸前不远警告他少说话。
“你这样别把所有人都想想成这样,大学的时候时候怎么没看出你是这种人!”她记得他们俩热恋的时候,楚对苏楠也是很好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医药费你得赔,加倍赔!不然我要告你的。”见徐敬没在打他,他翻了个身不怕死的威胁。
现在还有个儿子和另一个女人要养,他已经掉进钱眼里,逮住机会就是要钱。
徐敬不屑的白了他一眼,居高临下的睨着他:“放心吧,我就当捐款了。”
“你这种人还是小心点吧,明天下雨天小心被雷劈死。”
“你敢诅咒我男人?以后见你们一次讹你们一次!”
那陌生女人就这么把心里话说出口,孟荷很少见过这么厚颜无耻之人,她亲生父母算一对,这边又算一对,真是绝了。
“哦,就怕你有命拿没这么好的命花,你们会遭报应的。”孟荷注意到他的脸在楚贵反抗时也受伤了,心疼的拉过徐敬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等等,赔了钱再走!”楚贵从地上爬起来死死拉住两人。
“你要多少。”徐敬淡淡的扫他一眼,多看一眼都嫌弃脏了眼睛。
“五十万你们连这个拖油瓶一起带走,这事就完了,不然闹到法院去你们也麻烦。”他红肿的脸尽显丑态,贪心的嘴脸惹人反胃。
苗苗一直在不远处呆呆的看着这一切,大人之间的事情她什么都不知道,但是理解爸爸的意思是要抛弃自已。
她很少和爸爸相处,感情不是很多,但是孩子骨子里知道血缘关系,还是不由得伤心。
“爸爸,你不想要苗苗了吗?”她没有哭,小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楚贵,没有太多期待感,只想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