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内部,每个窗户都被窗帘拉了起来,幸存者为了挡住视野,避免被变异者发现。

如今,几人不知道内部情况。

大厦被佣兵占领是肯定的了。

幸存者还剩下多少不得而知。

“我从一出生就在这里了,生活了二十年,对这里了如指掌,所以由我来带路吧。”杨洋挥了挥手,示意两人绕过正门。

正门正对着工业区和生活区,从大门进太危险,而且上面一定有佣兵的狙击手。

李弘贤和钟书画跟在杨洋后面。

“一楼被我们封住了,所有楼梯,大门,窗户,都堆满了东西,变异者根本进不来,当然,变异者要是蓄力跳,是可以跳进二楼的。”杨洋像个导游似的,跟大家汇报景点的特色。

“那二楼你们怎么处理?”李弘贤好奇问道。

“我们没有那么多东西用去挡二楼了,因为一楼和桥上放了很多,所以我们只能把一些铁管,棍子削成尖固定在二楼窗户,用窗帘藏起来,一旦变异者跳上二楼,就会被尖端刺痛,久而久之,他们就不会跳了。”

“厉害呀,这个办法是谁想出来的?”钟书画感叹道。

“我爸爸。”

“不愧是特警出身的保安队长。”李弘贤竖起大拇指。

类似跳蚤实验。

将一只跳蚤放在试管里,每次跳蚤往上跳都会撞到试管摔下来,一旦次数多了,跳蚤就不会跳了。

哪怕在试管外。

“看来这个办法很管用,这么多年一直保护你们的平安,变异者也知道一旦往办公大楼的二楼跳,就会被刺痛。”钟书画望了一眼窗户,二楼玻璃并没有关闭,窗帘后面有东西顶着。

“除非你们当中有人被看到,或者激发了变异者的躁动,否则没有哪个变异者想跳上来被刺。”李弘贤跟在最后面,摁住手表,以防万一。

现在钟书画的手枪没有子弹,他这个手表反而是远程武器了。

对付那些佣兵,手表上的麻醉针,比简易武器好用多了。

麻醉人于无形之中。

杨洋叹了叹气,神色失落,缓缓说道:“有一次发生了很大的危机,不知怎么的,激活了变异者的躁动,大厦内部竟然冲进了变异者,而这个变异者特别强壮,被感染前是健身教练,肌肉发达,感染后他的肌肉更为发达,胸肌和肱二头肌,似乎都要把头给掩盖了。”

二十年指数倍的进化与发育,外观会根据此个体所需要的功能而改变,以适应个体对某项功能的契合。

就像游泳变异者一样。

游泳变异者喜欢游泳,常年在泡水里,基因进化出适合他游泳的外形。

手掌都快变成鸭掌了。

杨洋继续说道:“变异者跳上来被钢管刺中,但他仍踩在窗户外墙上,忍着剧痛也要冲进来,他拔掉身上的钢管,最终冲破了防御,在里面引起了巨大的灾难,那次我们幸存者团体损失惨重,原先有三十几个人的,死了十个人。”

“天呐,真危险。”钟书画摇摇头道。

“健身变异者冲破防御时受伤了,再加上我们有弓箭、标枪,爸爸和叔叔,还有另外几个叔叔、哥哥已经把变异者拿下了,最终是死了两个人,伤了两个人。”

“但为什么后面又死了那么多人?”李弘贤很好奇。

“在剿杀健身变异者的时候,我叔叔的嘴巴不小心沾到了健身变异者的血液,当天晚上,叔叔就变异了,他在房间里咬伤了另外一个叔叔的妻子,后面这个阿姨也变异了,咬伤了来找她的儿子,儿子忍着剧痛与悲伤,杀了他的妈妈,并告诉大家要小心我叔叔,他还在大厦内部,随后这个哥哥就自杀了,死在了她母亲的怀里。”

“天呐,这、这太可悲了。”钟书画眼眶突然就红了。

“这个阿姨认不出她的儿子吗?比如你妈妈就可以。”李弘贤疑虑道。

“认不出,这个看人的,并不是变异后,每个人都记得原来是亲人,而且这个阿姨……”杨洋欲言又止。

“这个阿姨怎么了?”钟书画问道。

杨洋摇摇头,不说了,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变异后,我觉得我会认出你,钟书画。”李弘贤开玩笑道。

“你想证明下?”

“才不要。”

“切,那你就别说这种话。”钟书画白了他一眼。

等等……

李弘贤突然想到一个隐藏剧情。

刚才杨洋说,他叔叔变异后在其他房间里咬伤了另一个叔叔的妻子?

房间内咬伤?

仅咬伤了这个女人,没有咬其他人。

又过了很久,直到这个女人变异,再次咬伤前来找她的儿子。

也就是说,杨洋的叔叔和别人的老婆很长一段时间是单独在一起的。

某个私密的房间里鬼混?

天呐,你们这群幸存者,关系有点复杂啊。

李弘贤一番分析。

那天,杨洋的叔叔和大家一起战胜变异者后,不小心沾到了变异者的体液,当天晚上又再次和别人老婆发生战斗。

具体作战内容不得而知。

可能是做完事,也可能是进行时,杨洋的叔叔变异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感染潜伏期,两个人的舌头在激烈战斗中传染了病毒。

时间过了很长,女人的儿子找不到母亲,就去寻找,大概率被女人偷袭,儿子被她咬伤了。

最后,儿子忍着剧痛杀了变异后的母亲,他也知道自已很快会变异,在大家找到他后,他告知大家要小心杨洋的叔叔。

说完后,儿子就自杀了,死在了母亲身旁。

“这种女人真不配做母亲,和我妈有的一拼,还有杨洋他叔叔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对狗男女。”

李弘贤暗自骂道,想到这,他眉头紧锁,脸上流露出难以言喻的失落和沉重。

可怜那个孩子了。

钟书画发现身后男人的悲伤,还以为出什么事了,焦急的问:“你怎么了?”

李弘贤摇摇头,示意一切安好。

“没事,就是突然分析出一些不太好的情节,全靠脑补,不知道对不对,但是……我觉得那个儿子非常可怜。

“你分析出什么事了?”

“你要听?”

“废话,我早就说了,末日求生下不要玩秘密,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生机,大家要坦诚一点,齐心协力。”

“哈哈好吧,那你等着,我待会跟你说。”李弘贤眼中闪烁着调皮的光芒。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形成了一个难以察觉的弧度,仿佛正在偷偷品味着什么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