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平王府回来,盛颜倒是蛮开心的,她没想到平王府老太妃这么豁达。
很多京城贵妇都把名声看的比命都重,宁愿自已委屈死,也不敢让名声有任何污点。
临走时,老太妃还安慰了她几句,让她和唐五安心过日子,以往再不好都已经过去,更没必要记起。
老太妃说的没错,往事不管好与坏,都已经过去,没有必要为此再费精神。
心情很好的盛颜刚回到家里,就看到了在家等候的静文小师傅。
盛颜心里一沉,难道是师太有事?
杏花跟在在盛颜身旁,也是一愣,忙开口问道:“静文,你是什么时候到的?可是庵堂有事。”
静文已经和桂花聊了好一会儿了,桂花见盛颜着急,忙说道:“少奶奶别急,庵堂无事,静文来是有别的事。”
盛颜轻轻拍了拍胸口,坐在椅子上,无事就好。
静文也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来时我就和师太说,我突然到这儿,保不准会让你吓一跳。”
“这倒无所谓,只要都平安无事就好。”
桂花给盛颜端上清茶,说道:“庵堂里没有事,是最近来的使臣,不知怎么知道观音像是出自静心庵,便派人去,想让画一幅“雪山神女图”,静文就是为了这事儿才到京城来的。”
静文点点头,“没错,师太把人打发走后,就让我赶紧来给你送个信儿。”
画像。
盛颜突然一激灵,她还有一幅画去参展,最后拍卖,最近事情一多,她都给忘了。
想到去年卖完画,拿着银子自个儿激动的心情,看来还是不缺银子闹的,要不然怎么可能忘了。
扭头看了杏花一眼,等会儿再问杏花。
“静文你慢慢说,是哪国使臣去的庵堂。”
“是蒙国使臣,我听师太说他们信奉雪山神女。他们的土地面积很广,有一座神女峰,他们认为是雪山神女护佑着他们这片土地,所以日常供奉的都是神女画像。”
杏花说道:“那不就和咱们的菩萨画像一样吗?
静文点点头,说道:“差不多,他们也是看到咱们的观音画像,才想找人替他们画出“雪山神女图”。说是若能得到这幅画,比带回去什么礼物都会让他们的国主满意。”
杏花纳闷儿的说道:“不就一幅画像吗?他们国家难道就没有人能画的出来?”
“听师太说,他们国家的人骁勇善战,人人会骑马,打猎,可读书的人都少,更别说会画画。”
盛颜问道:“静文,师太是怎么回应他们的?”
“师太说,曾有一个有缘人在庵堂借住过,见庵堂救助周围贫困百姓太拮据,所以才给画了几幅观音,想以观音的慈悲救助庵堂和受苦的百姓。后来人走了,所以画像也就没有了。”
盛颜心下暗笑,师太真是不打妄语,所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我知道了,静文,先让杏花带你下去休息,明天我让府里马车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从城里搭去乡下的马车就行。”
杏花劝静文,“咱们好长时间没见,你就住一晚吧。”
盛颜也说道:“没错,再说我原也计划过两天要派人去庵堂的,一些日用之物你顺便就给带回去。”
静文笑了笑,“那好吧。”
静文也算是和盛颜,杏花,桂花一起长大的,几人也用不着太客套。
而且自盛颜嫁入唐家后,总定期给庵堂送去日常之物,庵堂里的生活明显比以前好了。
而且盛颜也交代,要枣庄每年都要预留出一定的口粮,给庵堂送过去。
杏花兴奋的带着静文下去了,从小她俩就玩儿的比较好,桂花则是去和方嫂子准备给庵堂送过去的东西。
桂花回来后,见盛颜已经自已卸完了妆。
忙上去把卸下来的首饰收好,又把衣服挂上。
“少奶奶,若使臣逼得紧,您会给画吗?”
盛颜摇了摇头,“子渊和蒙国打了这么多年,公公更是命丧蒙国大将之手,我若给他们画,第一个不答应的就会是咱们五爷。”
“那这个秘密更得守好。”
“现在知道的也就咱们三个,再加上师太,我猜静文也心有怀疑。”
“这么长时间,师太和谁接触多,静文怎么会不清楚,就算怀疑她也不会乱说。”
这倒没错,静文是个嘴严的人。尤其是跟在师太身边这么多年,更是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今天上午家里没别的事吧?”
桂花说道:“家里倒是没事,不过昨天给苏大奶奶送完消息,她今天就让郭姐姐去看了那宅子。郭姐姐趁机来了一趟,别的倒没说。”
桂花有些纳闷儿的问道:“既然苏大奶奶暂时用不上那宅子,干嘛还花那么多银子买下。现在她这情况不是手里多握点儿银子才好吗?”
“握在手里的银子是死的,拿出来置点儿产业才保险。做生意抛头露面不合适,田庄买不了太大的,还得费心打理。倒是宅子,在京城租赁出去每年收益也不少,就算将来有意外,自已也有落脚的地方。”
桂花这才明白,干嘛前脚刚分完,后脚就把所有的私房拿出来置产业了。
“这么看来苏大奶奶还真是个干脆的人,一想开倒顾虑少了,照她这性格,以后的日子也错不了。”
盛颜笑了笑对桂花说道:“人活一辈子满打满算才有多久,干嘛要想不开。只有自已想开了,心里痛快了,每天过的日子都是好日子。”
桂花点点头,“少奶奶一直就想得开,想当初在周家,我们都愁的不行,少奶奶却丝毫不放心上,还说那日子是梦寐以求的。”
“难道我哭日子就不过了?”
桂花笑了笑,“我是想说,现在的日子才是梦寐以求的。”
主仆俩正说笑着,外院的小丫头跑进来说道:“少奶奶,不好了,五爷受伤了,在前院儿呢。”
盛颜一愣,这段时间唐毅身上总带伤,不由问道,“严重吗?”
“我不懂,就是见有很多血,管家让我过来传话的。”
盛颜赶忙往前院去。
一边走一边想,在周家她除了担心自已,剩下的谁都不担心。
可过上桂花口中梦寐以求的日子后,琐事,杂事,担心的事儿就没断过。
好吧,不抱怨了,其实就算这样自已也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