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盛颜起床时,唐毅早已经走了。
想到昨晚,盛颜不由的脸上一热。
昨晚唐毅倒是没说谎,说一次只一次,不过就是时间长了些。
梳洗后穿上昨天准备好的衣服,又画了个淡妆。
弄好后,盛颜对着镜子整体看了看。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也让盛颜清丽的脸庞更加明亮。
一身淡紫色的襦裙,上面绣着精美的花朵。细腻的丝线在阳光下闪烁着光亮。裙子的裙摆轻盈飘逸,仿佛一朵盛开的鲜花。
今天盛颜搭配了一套珍珠饰品,脖子上一串珍珠项链,洁白的珍珠衬得白皙的肌肤也散发出淡淡的光泽。
盛颜微微侧过头,对着镜中的自已微微一笑。
很好,又温柔又自信,低调不张扬。
到了平王府,二门处老太妃早派钟嬷嬷在这儿等着。
“见过钟嬷嬷,怎劳您在这儿接我。”
钟嬷嬷笑着说道:“也就我和唐少夫人还熟一些,所以老太妃便派我来了接您,唐少夫人,太妃在小花园这儿,请随我来。”
盛颜随着钟嬷嬷一路走来,暗暗留心打量王府的景致。
平王府不愧是皇亲国戚,处处透着低调奢华,处处彰显出皇家气派。
路边的风景也是美不胜收,绿树成荫,繁花似锦,与亭台楼阁相互映衬,形成一幅美丽的景致。
老太妃一大早就在小花园这儿侍弄花草,这也是她现在唯一的体力活动。
平王世子妃穆氏和元云洛的妻子白氏都在身旁凑趣。
“老祖宗,唐五他媳妇儿来了。”白氏说道。
盛颜赶紧紧走两步,“臣妇盛氏见过老太妃,给您请安了。”
太妃呵呵笑着连声说道:“别拘礼了,快起来。”
一边说着,把手中的水瓢放下,又接过帕子擦了擦手。
“颜颜,这是我大嫂平王世子妃。”白玉容给盛颜介绍另一位盛装女子。
盛颜又赶忙行礼。
穆氏忙扶住盛颜,笑道:“这两天净听老祖宗和弟妹说起你了,今天总算得见真颜了,难怪老祖宗惦记,就这模样,我看了都喜欢。”
“不敢当世子妃的称赞。”
老太妃扶着钟嬷嬷的手坐在了椅子上,对穆氏说道:“你也见到人了,赶紧去忙你的事吧。”
“好,老祖宗也有人陪了,那我就先去忙了。”
“可是我来,耽误了世子妃的事。”
穆氏笑着拍了拍盛颜的手,说道:“别多心,我们本来每天也会过来陪陪老祖宗。母妃这些日子去礼佛了,不在王府,所以王府的琐事就交给我和弟妹了。你既来了,就陪老祖宗多坐会儿,我就先去了。”
送走穆氏,白玉容拉着盛颜坐在老太妃身边,“你今天来正好,我也能躲半天的懒,要不然也得被大嫂拉过去帮忙。”
老太妃笑道:“和云洛一样懒,就是每天玩闹不够。”
白玉容忙挽着老太妃的胳膊说道:“若没我们一起说笑玩闹,老祖宗的日子岂不过的烦闷,我们这是孝顺。”
盛颜也说道:“白姐姐这话说的在理,这也算是另一种彩衣娱亲了。”
老太妃呵呵的笑了两声,又看了看盛颜。
难怪上次宫宴第一眼见到这孩子,就觉得喜欢,原来是在静语师太身边长大的。
“你这孩子也是,应该早知道静语师太和我有往来,否则不会知道云洛把我经书弄花,转头又送来另一本。你进京这么长时间,也不说来看看我。”
盛颜轻轻一笑,说道:“师太倒是叮嘱过,无事不许扰了老太妃的清净。”
老太妃摇摇头说道:“师太那个性情才是真正心思通透,看破世情的人。往常我想请她入府一叙,她都懒得来。前段时间我听说她还身体有恙,不知现在可好了。”
“已经见好了,一到天冷,师太总会难过几天,往年也是如此。”
现在盛颜每隔半月左右,都会派人去静心庵送些日用之物,顺便看看师太是否安康。
“我听说你自小便住在静心庵。”
“我生母早逝,自小我身子又孱弱,所以家里便把我送到静心庵,以求得到菩萨护佑。”
白玉容看了看盛颜,又看了看老太妃。
老太妃倒是满意的点点头,她当然查过盛颜的以往,知道她是怎么去的静心庵。可即便这样,她也没有提家中父亲,继母的不是。
“那天钟嬷嬷回来和我说了苏家的事儿,这事你就不怕办砸了,落一身埋怨。”
来时盛颜心里就有准备,老太妃肯定会问到那一天的事。
“说实话,她们夫妻再不和,我也不会劝她们析产或是和离,这都是钟家姐姐自已提出来的。”
“我听说她自嫁到苏家,委屈没少受,一直忍着。可为什么都有孩子了,反倒想到这么做。”
老太妃心里也有一根刺,就是自小玩到大的表妹受婆家委屈,最后命丧,虽然她当时也想帮表妹析产,但表妹拒绝,她便也没再坚持,到看着好姐妹离世,她才有些后悔。
“钟姐姐本身就不是个性格懦弱的姑娘,当初嫁给苏家大少爷也是因为喜欢他,可事实证明,她再喜欢再委屈求全,也换不来苏大少爷一个笑脸,所以便不打算再委屈自已过下去了。”
老太妃惆怅的想了会儿,才叹口气说道:“这世间有多少女子,就是在委曲求全的过日子,就算娘家得力,也不可能替她去过日子,这事还得靠自已立得住。你和钟家姑娘,倒让我刮目相看。”
盛颜一笑,“老太妃不觉得我们离经叛道。”
老太妃不屑的哼了声,“又没偷,又没抢,做任何事都光明正大,怕什么?我问你,那天钟嬷嬷去,是你算好的,还是凑巧?”
盛颜实话实说,“都有,老太妃的经书弄花了没法儿再看,我再孝敬您一本儿,当时确实没多想。您让钟嬷嬷来道谢,我也没想到。只是在听到钟嬷嬷的姓后,才突然起意,请钟嬷嬷帮我壮一壮胆儿。今天来也特意向老太妃告声罪,我自作主张,您别生我的气。”
老太妃笑着摆摆手,“这有什么可气的,你们做的很好。为了不值得的人,搭上自已的一条命,难道就值得了。”
也是经过表妹的事,她才看明白,什么名声,远没有自已的性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