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薛灵沄的身世
此前，落瑶说，圣灵石也在这九重渊，可借着通灵与天润，他都无法感应到。
“音主。”鉑眠微微摇眸。
“天润是认主的，你现在所做之事，它的主人并不认同。”西卫尊使微道。
苏慕看着旋在半空中发着光的天润，本天润通灵二者合一便可打开这通灵渊，可如今纹丝不动。
“无论它主人认不认同，我都要带走上官盈，你拦不住我。”说着，苏慕便将通灵与天润夺下，强行用内力劈开冰棺：“鉑眠，赤日剑。”
“音少主，我劝你慎动。”西卫劝诫的一刹那苏慕已经将全身内力聚于掌心劈了下去，可这冰棺像是有真气护住一般，周侧掀起巨动，像是撼动了整个通灵渊。
生死涧前，一天一夜，下去的二人了无音讯，薛灵沄已然顾不得，看着将她们团团围住的日召弟子，她的直觉告诉她，一场一如五年前的大战即将到来。
“妖女，你竟然还敢来。”弘枂看着眼前之人，心中有些紧张，她来了，是不是代表苏慕也来了。
薛灵沄看着围在周侧的日召弟子，心生狠戾：“今日，拦我者，死。”
这侧话还未说完，众人只感觉异动从殿下传来。
“有人下了生死涧。”不知谁说了一句。
弘枂看着眼前众人，再看她们的紧张程度：“苏慕在下面。”
薛灵沄双眸噬血，护住华清池的入口。
看薛灵沄此举，弘枂几人心里更有了底，握紧炤日剑，怒气明显：“你们竟然敢下生死涧，简直自寻死路。”
说着，弘枂便刃剑出鞘，直接向薛灵沄刺去，他哪里是薛灵沄的对手，也就是薛灵沄手下留情，他才等来了炤元。
“师尊，苏慕下去了，这妖女在这给他护法，简直在侮辱我们日召山。”弘枂气愤到极点。
炤元环顾了四处，最终目光停留在薛灵沄白绒遮面的脸庞：“不知诸位夜闯我日召山，所为何事。”
薛灵沄道：“来寻一人，我等无意与日召开战，待少主把人带出，我们自会撤离。”
薛灵沄认为她说的很明白了，但是炤元的眼神确是疑惑。
弘枂快速道：“生死涧会有你们要找的什么人，我看这根本就是你们找的借口，想撼动日召山的根基。”
“人本来就藏在你们的九重渊，不然为何西卫尊使常年都驻守在生死涧。”洛染有些倔强：“信与不信都随你们。”
弘枂几人面面相觑。
“这也不是你们擅闯我日召山的理由。”炤元道。
“多有得罪，但今天谁都不能阻止少主。”说着，薛灵沄以身护住华清池，抱着开战的决心。
在双方剑拔弩张之时，苏慕带着鉑眠突破华清池，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少主。”薛灵沄迎了上去。
只见苏慕一袭黑衣，面色凝重，抬眸看了眼周侧人，玩笑道：“怎么都杵在这，日召山很闲吗。”
炤元看着眼前人，嘴角微扯，眼带笑意，仿佛他们只是几日未见的好友。
“你还好意思说，你大半夜的带这么一伙人，擅闯我们地下生死涧，不打算给我们个交代吗。”弘枂用炤日剑指着苏慕，惊的薛灵沄几人快速亮出武器。
“哎。”苏慕用手背将薛灵沄几人的利器按下：“干嘛呀，都是故交。”
苏慕靠近炤元，微扬嘴角，双眸坚定：“炤师尊，今日我来呢，是为了带走圣灵石和生死涧的上官盈，但是我现在一样都没有得手。”
“你想做什么。”炤元道。
只见苏慕微了微眸子，不再是他：“三日之期，交出圣灵石和上官盈，从此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少主。”薛灵沄欲要拦下苏慕，他们筹划这么多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可以为暗影谷报仇雪恨。
“我可以原谅仙门众家屠我满门之仇，我亦可以原谅废我全身功法之过，从此销匿于江湖。”苏慕道。
“只要圣灵石和上官盈。”炤日确认道：“圣灵石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上官盈我从未见过，我需确认一番，如真的有此人，我会交予你。”
苏慕点点眸：“好。”
自华清池一别，已然过去近两日，而炤然还在闭关，炤元把与苏慕的约定与炤仁商讨，炤仁持反对意见，认为应当永除后患。
“师尊。”炤星身子有些弱，但苏慕与炤元的约定他已经很清楚了。
“你素来与苏慕走的近些，你听说过他提起上官盈的事情吗。”炤元说道：“想必你应知晓我与苏慕的约定，但是上官盈之事，我却不太清楚。”
炤星微了微眸子：“师尊还记得嘤城上官家二十一年前灭门惨案吗。”
“上官家，有所耳闻，只不过二十一年前，我尚且年幼，对此事只是听闻，不知其中缘由，这个上官盈就是上官家的人是吗。”
炤星点头：“当年湲城掌门被人以降妖除魔的名义骗去嘤城上官家，目的就是为了获得她身上的圣灵石，上官盈当时年方十六，但自出生以来便体弱多病，有高人曾预言，她活不过十六岁，必须以至阴至阳的圣灵石唤养，上官炉得知湲城掌门或有圣灵石，便设计以下作手段获得，给湲掌门种下玉怀香之毒，逼迫她交出圣灵石，湲掌门宁死不屈，最后死在玉怀香之下。”
“可是据我所知，圣灵石是由圣灵谷所持有，怎么会到了湲城的手里。”炤元道。
炤星眉头紧蹙：“据当年湲掌门所说，是好友借与她暂时保管。”
“好友，高人，上官盈，灭门，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炤元话锋一转，抓住了重点。
“苏慕在幻境中看到的。”炤星实话实说，如若是旁人，他可能不会全盘托出，但炤元不同，毕竟他早知苏慕便是音曲了。
“圣灵石是圣灵渊的，那当年让湲城暂时保管的人会是圣淼吗，高人会是谁呢，苏慕说上官盈在生死涧的地下宫殿，那....上官盈又为何会在生死涧呢，这件事情跟日召山有什么关系。”
“有没有可能，当年的那个高人就是日召山的人。”虽然不想怀疑，但是在涟漪宫，湲掌门的话历历在目：“湲掌门说，当年，圣尊欲集齐五派功法藏于日召，曾向她索要过玄女之法，但是她没有答应，因为玄女之法是克制正道全书的唯一功法，如若给了圣尊，那世间便再没有什么可以制衡日召。”
炤元快速否定着：“不会的，师兄不会那么做的，十六年前，他确实召集仙门百家剿灭暗影谷，那是因为他察觉到暗影谷的背后势力太过强大，而且自五派分离后，音幽从未在江湖露面，师兄怕暗影谷会在暗地徒生事端，才作此决定的。”
“徒生事端，也就是并无大奸大恶。”炤星无力道。
“师兄，师尊，圣尊已出关，请二位去生死涧商讨。”
日召弟子一脸严肃，炤元看了一眼炤星，微微点眸，而后起身离去。
生死涧上，坐着众掌门，站满众弟子，面色颇为严肃，看来苏慕的要求给他们带来一定的难度。
“炤星，你的天润呢。”炤星立站，炤然便拿他开了刀，没有天润和通灵，那音曲如何从生死涧安然逃出，他人可能不知这里缘由，但圣尊不会不知。
“回圣尊，弟子疏忽，丢失了，弟子会尽快寻回。”炤星道。
炤然冷肃：“丢失了，这么重要的物件，丢失了，你应当如何责罚。”
“弟子知错，任凭圣尊处置。”炤星叩首道。
“既如此，你便去离宫思过去吧。”炤然抚了抚衣袖，炤白便把炤星带了下去，高台之下，无一人敢上前求情。
炤然坐了下来，此时才正式开始进入议题：“听闻在我闭关期间，有外人私闯我生死涧的地下宫殿，对于此事，诸位都如何看。”
“圣灵石定然是不能让魔教拿走的，至于上官盈....”慕容掌门话说了一半：“二十一年前就死于上官家的那场灭门惨案中，又何来被关于地下宫殿一说。”
“就是，这恐都是魔教的说辞。”
后续，炤星便听不到了，如若他未猜错，一日后，难免一场大战。
夜间，苏慕坐在石台旁，看着满天的星辰，怀念断崖时刻。
“少主，我爹来了。”薛灵沄道出声打断了苏慕，收回眸，苏慕转过身去，凌华已然跪在他面前。
比幻境中看到的他年岁老了不少：“凌叔不必行此礼，快些起来吧。”苏慕起身去把凌华扶起。
凌华上下打量着苏慕，满眼的雾气，拍了拍苏慕的肩膀：“我的少主长大了，真是长大了。”
薛灵沄把凌华扶至石台，自己则退下，留给二人谈话的空间。苏慕给凌华倒了一杯酒，而后自己抿了一口，其实他不喜酒，炤星不喜酒。
“凌叔是何时找到我的。”
凌华惭愧：“其实是有人传密符与我，告知我你在那断崖之下。”
“有人，是谁。”
凌华摇摇头猜测道：“不知，可能是当时把你从暗影谷救出的人。”
“当年，暗影谷做了什么让炤然一定要覆灭它。”这是苏慕想知道的。
凌华叹了口：“可能是炤然忌惮音主的力量，亦或者是对音主的不遵从感到愤怒。”
“不遵从，日召作为五大门派之首，确实有号令其他四派的权利在。”
“音主本就不满炤然的行事作风，再加上有高人指点，音主更不会与炤然有过多的交涉。”凌华说道。
“高人指点。”苏慕眉头紧蹙。
“对，二十一年前的一天夜里，有一人一身黑色斗篷遮身，不知用何种力量破了我音灵山的结界，与音主谈了些什么，而后音主便打开了结界，去了嘤城的地界上官家，到了那里遍地的尸体，音主说要找湲掌门，可哪里有湲掌门，只有一个半死不活的上官盈。”
“二十一年前，打开音灵山结界。”苏慕转着眸子，是他吗，是幻境中的他吗：“你方才说，去了嘤城看到了上官盈，之后呢，上官盈去了哪里。”
“音主把上官盈带回了音灵山，用圣灵石帮她治伤，她痊愈后求音主说她无处可去，音主便把她留在了音灵山，而后与她的青梅竹马生下了两个孩子，暗影谷大战后，她便销声匿迹了。”凌华回想着。
苏慕起身，在廊亭下踱步：“凌叔你说上官盈留在了音灵山，还与她的青梅竹马生下两个孩子，那孩子呢。”
凌华面色不佳，似是有难言之隐。苏慕道：“凌叔有话不妨直说。”
“经过我这些的探查，这两个孩子的生父可能是日召山的圣尊，炤然。”
凌华的话如晴天霹雳炸在苏慕的耳边，圣尊有两个孩子，可是就目前来看，只有炤星而已。
“除了炤星，还有一人....”苏慕试着询问：“那孩子是谁，还活着吗”
凌华点眸：“活着。”
苏慕眉头紧皱：“是谁。”
凌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当年，一场大火，堵住了音主的所有退路，当我赶到时，上官盈已经不见了踪影，音主身下护着一个孩子，音主把自身功法全部传授与她，而后让我把她带走，二十一年了，我把她留在身边，抚养成人直至今日....”
“薛...薛灵沄....”苏慕不确定道。
凌华无力的点着头：“”虽然我也不愿承认，但沄儿确是上官盈与炤然的骨肉，炤星的妹妹。
苏慕摇摇头，心中疑惑：“不可能，我见过上官盈，她十六岁的时候就已经死了，不可能生下两个孩子，而且她生来便体弱多病，从来没有踏出过嘤城，又怎会认识炤然呢。”
“少主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当年在你们前往嘤城时，上官盈已经被调换了，而真正的上官盈在日召山地下生死涧的冰棺关了十六年。”苏慕思虑道：“薛灵沄的真实身份，她自己知道吗。”
凌华摇头：“我未曾告诉她，她爹娘联合起来屠杀我暗影谷满门，她这一生的使命就是保护少主你。”
听此，苏慕回过眸，走近石台坐下，长指捏着杯盏：“凌叔，你应当知道，从我五岁起，炤星便抚养我长大，当年无论炤然是使用何种计谋灭了暗影谷，那都与薛灵沄和炤星无关，所以不存在她保护我的使命。”
“难道，少主不想为音主复仇，不想重建暗影谷吗。”凌华道。
苏慕抬眸看着天边，乌云遮住了月光，仅留白一处：“复仇，重建暗影谷.....”顿了些许：“我不想。”
苏慕收回眸看着眼前已经年近半百的人：“凌叔，我对爹几乎没有印象，更不知道我娘是什么样子，你说的那段往事也已经过了十六年，只要日召山信守承诺，把圣灵石与上官盈交出来，我便....不予追究十六年前他灭我满族之仇，我们也退出江湖去过我们的日子。”
“少主，你太天真了，炤然他就是一个伪君子，当年他不惜把他心爱之人送到音主的身边就是为了拿到音灵山的完整图，以便为他剿灭我暗影谷做准备，如今你已暴露在他的面前，他不可能会让我等活着走出日召山，所以我们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无论日召山怎么样，灵沄的身世，在去日召之前，我必须要告诉她。”苏慕有些倔强。
见拗不过苏慕，凌华便道：“那好吧，但.....无间地狱的心法在沄儿的体内，这些年我一直在压制，趁此机会，我把其归还与你。”
苏慕有些诧异，湲掌门曾说，他是音家人，本身便有无间地狱的心法，看样子，当年音幽并未传授与他，而是转于薛灵沄的体内，这就可以解释上官盈说的，为何薛灵沄不仅可以看到生魂，还能看到她这个死魂。
“暂且不用，不要让沄儿知晓，如若可以便一直压制吧。”苏慕道。
“可这终归是不妥的。”凌华有些担忧，一旦薛灵沄知晓她的身世，不能保证会节外生枝。
苏慕何尝不知凌华的担忧，但是他相信薛灵沄，那个一直保护他的薛灵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