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分店
又在傅家坐了一会,妙言来提醒该回宫了。
傅梓曦有些不舍,却还得离开,只答应日后会经常出宫探望。
傅江夫妇看着离去的马车行出巷子,才恋恋不舍进了屋。
傅梓曦坐在马车上总觉得缺了些乐趣,从前在沧州白日与镖师练拳脚,晚上就跟傅栀晴溜出去逛夜市。
她正感无聊,便掀起车帘打算看看街上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却不想刚往外看去,就见不远处傅栀晴慢悠悠的走着。
她应该是刚从定安司下值回家。
傅梓曦心中一喜,大喊了几声她的名字,可傅栀晴却好像没听见般自顾自走着。
傅梓曦叫停马车,快步追过去,从后拍了下她的肩膀:“栀晴!”
“呀!”傅栀晴吓了一跳,等看清身后来人的模样,惊慌的神色立刻转变成惊喜,一把扑了过去,撒娇道:“姐,你怎么在这里,我好想你。”
“你怎么心不在焉的,我刚刚叫了你好几句你都没听见。”
说到这,傅栀晴又沮丧起来,离开傅栀晴的怀抱耷拉着脑袋摇摇头。
傅梓曦见她这般垂丧的模样,就知其有心事,于是拍拍她的脑袋道:“去吃点心吗?”
傅栀晴笑意浮起,连忙答应:“好啊。”
可刚来邺都,人生地不熟,傅梓曦一时犯了难,偏头问妙言道:“妙言,你知道哪家点心做得好吃吗?”
妙言思考片刻,说道:“桂香斋正好在这条街上,他家的点心甜香馥郁,远近闻名。”
傅梓曦让车夫把马车停到空地,买完糕点后三人沿街闲逛。
邺都的街道要更宽阔,商铺繁杂,鳞次栉比,傅梓曦往两边看去,目光却被一座还挂着红绸似乎开业不久的店铺所吸引过去。
这店铺两层楼高,装潢带着江南水乡的韵味,风格独树一帜。
她停在店铺之前,抬头看着招牌,表情疑惑:“暮府锦绣,这是扬州的那个暮府锦绣吗?”
她小声的疑问被店内伙计听了进去,伙计笑脸迎过来介绍道:“我们家正是扬州鼎鼎有名的暮府锦绣,小姐肯定知道我们家的绣品甲冠北武,不少外地的达官显贵到扬州只为求一身绫罗绣衣,如今我们暮府锦绣开到邺都,小姐不妨进店选购。”
傅梓曦道:“进去看看?”
傅栀晴吃着糕点,嘴巴鼓鼓应了声。
里边店面极其宽阔,应该是打通了三家铺面整合而成的,绸缎布匹,刺绣织品,五花八门,分门别类的放在各个区域,看得人眼花缭乱。
伙计不停介绍道:“咱们店里的布料绣品都是从扬州水运而来,都是最时兴的。”
“我们自己看就好。”
可伙计却没看出她的不耐烦,仍然卖力说着:“姑娘若买满二十两,我们店还能送货到家。”
傅梓曦逛了一圈,停在楼梯口问:“二楼卖的什么,我们能去看看吗?”
伙计讲得口干舌燥,见其没有想买东西的意思,刚才的笑脸已经冷淡下去,又听她问起二楼,便交叠着双手飘飘然道:“二楼是私人定制,价格也不是刚才您看得那些可以比的,姑娘若没有想买的,就不必上去了。”
傅梓曦听出伙计语气中的不善,原本也只是因着暮璟棠的原因,才想进店看看,现在则被伙计搅得兴致全无。
她正打算离开,却在看见从楼梯上下来的人时有一刹那的怔愣。
楼梯上并肩下来两人,男子大约二十多岁,面容严峻,不怒自威,腰间一把大刀,透着肃杀之气。
旁边是一个约莫豆蔻年华的少女,一身水碧色纱裙,紧紧贴在男子身边:“哥,暮府锦绣的刺绣果然是北武一绝,选秀我穿这身去,皇上见到我肯定眼前一亮。”
那个男子,傅梓曦曾在幻境中见过,是闯入傅家奉旨捉拿傅栀晴的定安司镇抚使。
她脑中莫名只剩下一个念头,不要让傅栀晴和他见面。
她正要拉着傅栀晴离开,可楼梯上的人已经走下来,与她们碰了个照面。
男子在看见傅栀晴时,冷漠的神色有了一分波动,似乎没想到会在这里相遇,而后他眼眸里染上猜忌,冷冷开口:“傅千户,你在这里做什么?”
“卑职见过谢大人。”傅栀晴宛若惊弓之鸟,忙躬身作揖。
傅梓曦注意到傅栀晴在看见男人的瞬间脸色就变了,似乎对他很是惧怕。
她望着男子若有所思,傅栀晴如今调任定安司,却没了往日在州镇司的劲头,反而像是受了委屈一般蔫了,定和这男子脱不了干系。
谢楠骁余光感受到有人盯着他眸光不善,于是握住刀柄循着视线瞪回去,却在与傅梓曦眼神交汇的瞬间,心中猛然一颤,骤停一瞬后狂跳起来,连握着刀柄的手都不自觉的松了。
女子肤如凝脂,美眸潋滟,看向他的眸子虽极冷,却好像蕴着撼人心魄的魅力,就像高山白雪般摄动人心,她秀发之间红宝石花蝶步摇轻轻摇晃,就像是在霜雪中的一簇红梅般娇艳。
“这位是……”谢楠骁看得有些痴了,声音都不似刚才冰冷。
傅栀晴回:“这是家姐。”
“原来是傅姑娘。”谢楠骁向傅梓曦拜了一礼:“在下谢楠骁,敢问姑娘芳名。”
傅梓曦仍是一脸警惕的看他,并不想与之扯上关系,所以没有答话。
傅栀晴侧在她耳边小声说:“我现在就在谢大人手下做事。”
听着妹妹耳语,傅梓曦神色才有片刻柔软,而后又恢复疏冷道:“舍妹顽皮,劳谢大人关照了。”
谢晚凝从来没见过自己兄长对谁这么客气过,她哥哥可是定安司的从四品镇抚使,怎么可以对一个女子卑恭行礼,而这女子还有些不知好歹,当即面露不悦:“你谁啊,知道我哥哥是谁吗,我哥哥问你名字你就直说。”
“晚凝,不得无礼。”谢楠骁喝道。
“哥……”谢晚凝娇哼一声,双手环抱生着闷气,她不敢对兄长发火,只把满腔恨意都射向眼前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