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
宋家。
为了迎接宋芜沅回门,宋家早早就做好了准备,家佣人们都穿着红色的佣人服,门口张灯结彩,家里各处里里外外都打扫的干干净净,玻璃锃亮,盆栽都束上了大红的蝴蝶结,大红的地毯从门口一路延伸至路口。
除了那些外在的,宋母还特意去国外请了著名的五星级厨师来操持午宴,可以说,夫妻俩可谓是为了宝贝女儿回门下了不少心血。
萧广白的车行驶进大院,宋父宋母眼睛都亮了,那脸上喜悦之色急急在切。
宋芜沅也是很心急,许是如今身份不同,她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说回家就回家,又许是别的什么,她只觉得那一会想哭。
“爸,妈,我回来了。”
就算是当年和萧训在商场杀得腥风血雨的宋司霁也难抵自小养育长大,小棉袄的一声「爸爸」,他只缓缓的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宋母早就惦记她心肝小宝贝回门这天,现在人来了,她巴不得多看看仔细,“快,让妈妈看看,胖了还是瘦了?”
宋芜沅挽住宋母的手,安慰她,“妈,我没瘦,还胖了一点,广白他们一家都对我很好,您不用担心。”
萧广白两手拎着点礼品,恭敬的站在宋芜沅身后,微弯身姿,“爸,妈。”
宋父微微颔首,“谢谢你把沅沅带来。”
萧广白表现的很是得体,像极了好女婿,一点让人看不出来他是个能在各种酒局混得风生水起的二世祖,“爸言重了,这是应该的。”
一家人进屋,都往沙发上坐着,厨师在后头准备午宴的菜系。
宋母准备了很多稀奇玩意,都是她这两天去国外请厨师的时候猎来的,什么埃及法老挂盘,usa黑胶唱片,具有一睡即倒魔力的串珠,ahnitol创意螃蟹,她一样一样和宋芜沅讲着是怎么买来为什么买,宋芜沅随她妈妈,也喜欢那些猎奇的物品,听的时候总会笑。
宋父和萧广白各坐在自已妻子的身侧,看她们俩说,见实在说不上话,宋父叫起萧广白,“广白,咱们翁婿也来说说男人间的体已话吧。”
“好的,爸。”
萧广白步离宋父一个步子。
宋父站在拐角,瞧着他珍贵的女儿和心爱的妻子正在他们的家,露着幸福的笑容,只觉满心欣慰。
“其实我和沅沅的妈妈也是因为联姻而走在一起的,只是有点不同的是,当初是我父亲经商失败,一夜之间几乎全部亏损,为了拯救宋家的基业,我父亲甚至不惜变卖了一大半家产,可还是于事无补,窟窿太大了,于是我父亲就去求助他之前的那些合作伙伴,请他们支援,可没有人愿意帮我们。”
“可以说,宋家亏损消息传出的隔天,所有人都把宋家拉进了黑名单,我父亲很是绝望,认为宋家的基业就要毁在他手里了,可是偏偏那个时候,沅沅妈妈的母家,也就是荆家向我们伸出了援手。”
“当时的我根本给不了她妈妈幸福,可她还是毅然决然的以整个荆家给我们补上了窟窿,并且还让宋家的生意重新复燃,我当时就觉得,怎么这么瘦弱一个姑娘居然这么有胆魄?”
宋父忽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很奇怪吧?我就是因为这点开始迷上沅沅妈妈的。”
男人最懂男人心思,或者说任何一个男人应该都会着迷吧?
当所有人在你最危难的时候选择了远离,抛弃,却只有她,以女性之躯,与你同舟并济,是什么感受?
“不奇怪,我认为在宋家那样危急的情况下能站出来拯救宋家,确实很难让人不心动。”
“是啊,广白,爸跟你说这些是有点以已度人了,如果有冒犯你,别生爸的气。”
“不会的,爸,我还应该要感谢您,正因为有您和妈,才能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女儿,我也才能和芜沅成为夫妻。”
比起他听到的传闻,萧广白从始至终的所有表现和谈吐都让宋父赞许的点点头。
“你能这么想就好,但是广白,爸还是有一句话想跟你说,我们这个身份的人很多都是不自由的,当初让你和沅沅结婚也是为了宋萧两家,没有询问你们二人的意愿,如果有一天,你不想和沅沅继续下去了,打个电话给爸,爸去接她回家,不要用任何人任何事伤害她。”
萧广白刚脱口一个字,“我......”那边喊了过来,“欸,老公!你们俩说什么呢?快过来,可以吃饭了。”
不知不觉间,她们两个已经说完了话,两个人齐站着,秀丽的长发,袅袅的身段,像了浙江美人的水灵。
“好,来了。”宋父往那边回着。
走过的时候他特别郑重的拍了拍萧广白的肩,“如果可以,沅沅,就拜托给你了。”
父爱之责,拳拳于心。
回门宴桌上的丰盛程度代表了娘家对女儿的重视,宋芜沅作为小女儿更是不必说,几人到了桌前,有上汤焗龙虾,佛跳墙,北京烤鸭,长安葫芦鸡,糖醋鱼,宋嫂鱼羹,鲜肉小馄饨,太仓清笋,海鲜蒸蛋,花头鸳鸯饭。
十道精致的大餐早已在餐桌上摆成了一个圈儿,寓意十全十美,团团圆圆。
几人纷纷落座。
宋芜沅坐下后,瞥见还有一套餐具,“爸,妈还有谁要来吗?”
宋父宋母两个人神秘的相视笑了笑。
有什么保密了的事情。
这时,一个身姿挺拔俊俏的年轻人出现在了门口,“你哥哥。”
宋芜沅倏地往门口看去,反应过来惊讶完,她迈着心花怒放的步子扑了过去,“哥哥!”
宋渊午张开手臂怀抱住,“哎呦!我的妹妹。”就是位置没站好,稍微往后退了一阶。
多年未见分外思念,两兄妹抱了好一会,宋芜沅才探出头来,仰头望着眼前这个记忆里以前曾常带她去看各种各样美丽夜景的哥哥,如今已经变的越发干练,“哥哥,你不是在南极科考吗?”
宋渊午是三四年前出去的,临走前说南极有个科考项目,归期未定,那时宋芜沅还在国外留学,谁知道,几年之后再见,已是宋芜沅的回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