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给郭老爷子过寿回来,盛颜便画了不少草稿,现在要完成也得一天的时间。
一进画室盛颜便全副精神的投入,桂花等几个丫头也知道盛颜的习惯,所以若非有什么重要的事,也不会轻易去打扰她。
而苏家这边,苏老爷和苏老太太知道事情的经过后,则是对着苏夫人一顿责难,怪她当初没有阻止。
苏夫人心里也委屈的很,她到那儿后事情已经不是她可以控制的了。尤其是不知怎么平王府的人还在,尤其是听到还是和钟文秀同姓之人,苏老太太就沉思了下。
苏家姑奶奶看母亲生气了,便劝道:“娘,真不怪嫂子不拦着,当时兵部主事段大人的夫人也在,唐大夫人也在,再加上唐少夫人。当着这么多人,丽姨娘也太张狂了,丝毫不知收敛,所以最后闹的不好收场。”
“你们年轻,不知道这事的严重,一个不好会影响恒儿的前程的。”苏老太太忧心的说道。
“母亲,也不怪文秀生气,现在就先这样吧。虽然文秀说日后吃用都不用苏家管,可我也不能真看着不管,好在文秀和孩子都还住在府里,这还和一家人一样。”
苏老爷生气的说道:“谁家男人没有三妻四妾,可谁又像他似的闹得这么难看,就算以后前程有碍,也是他自找的。”
这话苏老夫人就不爱听了,“恒儿从小就聪慧,也就是现在年轻,经的事情少,才一时没了分寸。再说哪个男子不是从年轻这会儿过,又有几个是不沾女色的呢?”
苏老爷见母亲护着苏恒,便也没再继续说。
随后转身对苏夫人说道:“你还得留心查问一下,平王府这次来人是怎么回事?是冲着唐少夫人来的还是儿媳妇儿来的,若得罪了平王府可就事大了。”
苏夫人心头也是有这个疑问,但钟文秀受那天的刺激,身体又有些不太好,所以她才没去追问。
而平王府里,平王老太妃听钟嬷嬷说完那天的事,倒是笑了笑。
“依你看,这事是凑巧还是提前有准备?”
钟嬷嬷笑道:“都有,若说没有事先谋划,那是不可能的。那天不管我去不去,事情该发生还是会发生。”
“可你一去事情就变得简单了,你目睹了整件事,又和苏家大奶奶是同姓。这样苏家日后也不敢太苛责苏家大奶奶,这就保了她和孩子日后的生活。”
“老太妃说的是,可那天去也是太妃临时吩咐我去的。又不是咱事先计划好的,所以说还是碰巧。”
老太妃一细想,倒也是。
“我现在倒是对唐五的媳妇儿和钟文秀挺感兴趣的,两个弱女子,身后又没什么依仗,居然敢和夫家这样做,都不简单呐。”
钟嬷嬷说道:“老太妃这话我挺认同的,唐少奶奶看着温婉,可心里是个有数的。苏大奶奶怎么说也是武将家的姑娘,不可能是个懦弱的。依我看也是被逼的没法子了,才做这个决定。”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呐,真到做决定时,又有几个下得了这心,哪天得空我倒想见见这俩孩子。”
钟嬷嬷高兴的说道:“那感情好,有老太妃给她们做倚仗,可是她们修来的福分。”
老太妃也是笑了笑,“有的人啊,就算给她做倚仗,她都瞻前顾后,生生误了自已的命。唉,不说了,看哪天有空,让唐五媳妇儿过来陪我说会儿话。”
钟嬷嬷知道,老太妃这是想起了自已的舅家表妹。
她也是所嫁非人,婚后过得苦不堪言,可娘家有权有势,还有一个表姐是王妃,可她硬是不敢和夫家撕破脸。生生把自已耗死在夫家,一双儿女,也得看别人的眼色过活。
老太妃是怒其不争,钟嬷嬷记得当时老太妃就主张让她和离或析产分居,可她表妹犹豫过后都拒绝了。
所以今天听说这事儿,才又勾起了兴趣。
准确的说是对唐五媳妇儿和苏大奶奶感兴趣,不是所有的女子都是懦弱的。
而被她们谈论的盛颜则是刚刚完成画。
从画室出来,桂花早已备好热水,盛颜痛痛快快的泡了一会儿,出来后又吃了方嫂子给准备的羹汤,感觉才又精神了起来。
不一会儿唐毅回来了。
“颜颜,这是全部画完了。”
盛颜点点头,“赶紧画完吧,省的祖父再过来催。”
“先让我看看,如果画的比给祖父的好,估计祖父会不干。”
盛颜一笑,“那还不简单,再给祖父画张就是了,不过我得先好好歇两天,太费精神了。”
“好好,晚上我陪你好好歇,走,先带我去看看画。”
唐毅可能对诗词花鸟不感兴趣,但对盛颜画的满豪气的肖像却极感兴趣。
郭老爷子的画像依然挂在画板上,唐毅第一眼看到,就知道他祖父肯定会吃醋,盛颜把郭老爷子画的太形象了。
只见他身着一袭黑色战甲,战甲贴合他强壮的身躯,再配合战甲上雕刻的图案,显得威风凛凛。
尤其是眉宇间透露出来的坚毅和果敢,双眸犹如燃烧的火焰,闪耀着坚定的光芒。
郭老爷子当年在战场上使用的是一柄长枪,画中枪头锋利无比,闪烁着寒光。和他眼中锋利的眼神一样,仿佛能穿透敌人的胸腔。
唐毅看的眼都不眨的,心下决定,无论如何也要让盛颜给他多画几张,必须得比两个老头儿的都要好。
“怎么样?你觉得郭爷爷会满意吗?”
“会,肯定会,这要再不满意,祖父都能跟他再干一仗。”
“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去给祖父送过去吧。”
“行,我明天就去,我陪祖父给郭爷爷送过去。我要看看那老头是什么表情,回来告诉你。”
盛颜听完是哭笑不得,她发现唐毅和唐老爷子挺像的,心思简单,直率,时还带点儿冷幽默。
晚上睡觉时,盛颜发现唐毅身上又带了新伤。
“你怎么搞的?这两天怎么总是受伤?”
“不碍事,和人切磋不小心留下的。”
“是外邦使臣的人吗?你上次就是和他们切磋,我怎么感觉他们就像是故意的。”
唐毅对着盛颜竖了下大拇指,“没猜错,他们就是故意,我发现他们这次来绝对不仅仅是朝贺这么简单。”
盛颜心下一沉,难道又有事要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