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阿晏正在认真思索这个问题,苏又菡用眼神示意苏豪滚蛋。
苏豪屁颠屁颠就走了。
“不用想了。”
苏又菡揉了揉阿晏毛茸茸的脑袋,折腾了许久,现在已是凌晨。
苏豪将一切售后完成,安落本想带着苏又菡离开,苏又菡并未跟随。
她还有一件事要做。
因受到圆月刺激,阿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安落便带着阿晏回了安家。
凌晨下起了小雨,管家拿出一把黑伞跟在苏又菡身边。
苏又菡身上仍旧披着管家的大衣,天气微凉,但她并未觉得。
远远看着那跪在墓前一动不动的花琰,苏又菡接过纪启年递过来的雨伞。
女孩一言不发,只是撑起了伞替花琰遮挡着雨。
“我们,该走了。”
花琰起身,眼睛猩红。
母亲的仇,尚未报完。
***
“不能再等下去了。”
在数次心悸后,陈美愿仍旧未拨通花政东的电话,即便旁边的保姆再三安抚说花政东不会落败,陈美愿却越来越慌。
“夫人,您放心,咱们老爷带了那么多人呢,怎可能会失败。”
“不,不对劲。”
陈美愿根本坐不住了,按照花政东的性子,如果能让苏豪吃瘪,定然会告知天下。
陈美愿跌跌撞撞就冲进了她的房内,尽可能快地装下她所有家当。
身边的保姆有些发愣,这怎么看都觉得夫人是要逃跑。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装起来啊!”
陈美愿只觉得浑身发冷,脑海中又浮现出那日苏又菡看她的眼神。
轻而易举将她看透,似乎一切都胜券在握。
陈美愿不敢赌,她就一条命。
倘若她不贪婪,也能在花琰与苏又菡赶来前逃之夭夭。
可就因为她惦记那三瓜俩枣,陈美愿被花琰堵在门口。
看着面前冷着脸,浑身湿透的花琰,陈美愿又看了看他身后,似乎只有他一人前来,陈美愿条件反射般嘲讽道。
“滚开,别挡我的路。”
“贱人生的孩子令人作呕!”
见花琰仍旧没有反应,只是伫立在门前挡住陈美愿的退路,陈美愿终是忍不住破口大骂。
“死开啊!恶心!”
“也不知道你究竟是谁的种,就你妈那水性杨花的性子,被人睡了不知道多少次。”
“哈,你应该不知道吧。”
似乎是为了贬低花琰,陈美愿下意识说出了封藏多年的事实。
“你妈在怀你时还被一群人强了,知道是谁的人吗?”
“当然是我的。”
“没想到你这个死小子的命这么硬,这都没流掉。”
“不过也好,那场面恰好让花政东瞧见,若不是那场面恶心到了花政东,我还不会这么轻而易举上位呢!”
“你这.....啊!!!”
陈美愿不敢置信地弓下腰,捂住那淌血的腹部,惊诧地眼角欲要裂开。
花琰面容冷峻,握住刀柄的手青筋暴起。
来时,他听到了苏又菡的心声。
【我,记起来了。】
【琳娜阿姨凄惨的过往。】
【逝者已去,不要再提了。】
【不过按照陈美愿的性子,可能会以此刺激花琰。】
【如若这种事发生在我身上,就算陈美愿被千刀万剐,也死不足惜。】
苏又菡本想将这事封存,直接将陈美愿击毙,可当她对上花琰的眸时,终究放弃。
“去吧。”
陈美愿腹中的刀刚被取出,跌落在地上,还未来得及逃窜,就见面前突然出现了几个面目可憎的壮汉。
仔细一瞧发现这些原本是花政东的人。
识时务者为俊杰,虽说花政东手下都是些没脑子的蠢货,但花政东大势已去,花琰又有苏家和安家扶持,这些人为了活命也得听从花琰的指令。
“你们敢!你们不能动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花家夫人!别过来!!别过来!!!!”
伤口不算太深,但短时间内无法愈合,更何况被大肆折腾。
听得里面的嚎叫声,如若杀猪一般,苏又菡刚好奇地上前几步欲要瞧瞧,随后被纪启年护住了双眸。
“大小姐,别看,污了眼。”
纪启年看着花琰的背影,他已不是简单的黄毛。
是黑化属性暴增的黄毛。
不过花琰今后会主持花家事务,与苏又菡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倒是不用担心出现现在流行的小说剧情黑化囚禁强制爱。
别问纪启年为何知晓的,为了读懂女孩的心,这点书本多瞧瞧也无妨。
“花少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我们也是被逼无奈!”
屋内没人想落得与陈美愿一般的下场,保姆与保镖纷纷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做大事者,切莫仁慈。】
【就算花琰放过他们,为了斩草除根,我也会将他们解决了。】
听得苏又菡的心声,花琰突然扬了扬唇角,透彻的眼眸中流光微转。
苏又菡与他想到一处去了。
面前的这些人可没有无辜的。
陈美愿还没来花家时,他们便各种欺压琳娜,琳娜怀孕后身体虚弱,这些人连杯热水也不曾给予。
放过他们?
他们谁又放过当年的琳娜!
“全解决了。”
花琰的声音低沉,足以让身前那压住陈美愿的壮汉们听到。
屋内顿时尖叫求饶声四起,但在片刻之后恢复了清静。
陈美愿倒是死得轻巧,还没等到花琰动手,自己气死了。
再度确认后,花琰转身,天气渐渐转好,将门关闭后,屋外的花香味将血腥味遮掩住。
苏又菡终是困倦,被纪启年公主抱起,小巧的脸颊倚靠在纪启年胸前,与花琰道别后便要离开。
“又又。”
纪启年没有停下脚步。
“谢谢你。”
纪启年加快了步伐。
花琰笑了,目送纪启年离开后,他也离开了这里。
花氏本是琳娜的姓氏,花政东贪婪,连这姓氏都抢走了。
花家仍旧是花家,不过是崭新的,截然不同的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