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其四肢经脉?!
书房中一下就安静下来,苏浅没有说话,脸上表情很平静,平静得让人看不出她的心思。
挑断四肢的经脉,断掉的又何止是武功!
断了脚筋,以后再也跑不了跳不了,断了手筋,那双手连执笔的力气都没有了。
也就是说……这个人基本上算是废了。
“是父皇的意思吗?”苏浅开口问道。
太子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苏浅突然笑了,嘴角扬起的弧度带着浓浓的嘲讽,“她是北狄公主,尔绵太后亲自养大的。虽名为东宫良娣,也算是变相为质。你们这是……想用她来拿捏谁呢?”
君樾没有回答,却回了一句别有深意的话,“东宫不需要一个会武的良娣,也不介意养一个不会动不能说的北狄公主。”
苏浅心下明了,知道静笙在他们父子的眼里已经是弃子一枚了。“大宁多年征战,国力损耗严重,现在最需要的是偃武修文!既然父皇和殿下短时间内都不想再挑起战火,又何必去试探尔绵太后的底线呢?”
“太子妃!”君樾呵斥,打断了苏浅的话,“你逾越了!朝堂之事不是你一个妇人该过问的!”
“郁久闾良娣是东宫内眷,殿下!她是您的嫔妾!”苏浅提醒道,“作为丈夫,您该保护她!”
“孤是大宁的太子!”
闻言,苏浅瞳孔猛然一缩,君樾在她的眼睛里清楚地看到了失望。“苏浅,孤不是…故意要凶你……”
“妾不同意!”
“什么?”
“妾说!妾不同意!”苏浅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说道。“您是大宁太子,但妾也是大宁太子妃,东宫内眷皆归妾所管!妾不同意断郁久闾良娣的经脉!”
“苏浅……这是父皇的意思。
“沉月,备驾。”苏浅开口,对外面候着的人命令道,“本宫现要入宫去!”
“你要做什么?”君樾拉住了欲离开的苏浅。
“妾要入宫去见父皇。”
“为了郁久闾?”君樾觉得不可思议。
苏浅这个女人,从没有多余的滥好心,她够聪明也够果决,永远能清醒地审时度势,懂得取舍。
苏浅脸上带着笑意,那是她向来的温柔端方,挑不出一丝错的温柔端方!“郁久闾静笙是东宫良娣,她刺伤太子,是妾作为太子妃的失职,妾去向父皇请罪。”
君樾看着苏浅得体有仪的笑,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将苏浅推得更远了。
“孤陪你去。”
苏浅将太子拉着她的手轻拂开,笑道:“此事殿下不便出面,妾会处理好的。”
说罢,苏浅按礼给君樾行了福身礼,转身离开。
君樾看着苏浅离开的背影,顿时觉得有些挫败。
她说她会处理好,那就一定会处理好!
君樾想起自己书房中那个匣子,里面装的都是太子妃给他的信。
当年,羽弗纥纥死后,他便去了边境。
刚开始,苏浅每每遇上麻烦,总会给他写信,可他从未回过一封信。
后来,苏浅的信越来越少,从两天一封到三五天一封,再后来,到半个月一封,到最后自己竟大半年未收到苏浅的信。
因为他曾经的不管,他的太子妃只能学着自己去解决麻烦,去压制各方势力,不再倚靠任何人。
他的太子妃做的很好,好到早已不需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