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站里,李涌背着包拉着行李箱跟在众人身后等候检票。

感到无聊,便四处张望,看到一位母亲正在哄睡自己的小孩,小孩咿咿呀呀,让李涌不禁想到自己小时候发生过的糗事。

记得师父对自己讲过,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天。

四岁多的李涌正拿着自己的小竹竿到处乱挥,好巧不巧,打到了自家院子里树上的马蜂窝,李涌掉头就跑,可两条腿的哪能跑过翅膀飞的?

于是乎,李涌被哲的满头大包,就连屁股都被叮了不少,痛哭流涕的找到师傅,事后师傅为他涂抹药膏时,是又气又笑,后来每每提起此事,小老头总会笑得合不拢嘴。

“火车即将到站,请大家有序排队,开始检票!”

随着广播声的响起,李涌被拉回了现实。

人潮涌动,李涌终于坐上火车。

车上,一位男生正在将行李放向置物架,奈何身体瘦小,始终放不上去,正好对上李涌四处打量的眼神,尴尬的摸了摸鼻尖。

李涌微微一笑,“来,我替你放上去吧。”

闻言男生露出感激的目光,“谢谢谢谢,我这确实够不到上边,谢谢同学你了。”

“举手之劳罢了,不用客气。”李涌摆了摆手。

“我叫白一冰,同学你贵姓呀?你也是去上大学的嘛?”

李涌点了点头,说道:“李涌,风起云涌的涌。今年刚考上大学。”

双方交谈下来,才知道两人正好是校友,都是江科大的新入校生,使得两人又是一阵唏嘘,更是滔滔不绝的聊了起来。

随着火车的不断行驶,二人距离学校也是越来越近。

第二天一早,两人拎着自己的行李,缓缓走下火车。

二人踏入校门,在新生志愿者处了解到了自己的宿舍地址,拿到了发放的军训服,便起身向着宿舍的方向过去。

好巧不巧,二人钥匙上的数字又是相同的,原来两人既是校友,又是舍友。

等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时间已经来到中午,由于李涌和吴持身约定好了学校门口集合,和白一冰一商量,便打算一起去校门口等待着吴持身到来,顺便一起去吃个午饭。

时间过的很快,眨眼便到了两点,正是一天之间最热的时刻。

站在校门口的两人,汗液顺着额头不停的向下滴落,即使双手扇着风,依旧无济于事,李涌望了望上方的太阳,终于忍不小声骂起来:“这个混蛋说好的中午到中午到,这都两点多了,连个鬼影都没见到,这顿饭一定要他来请!”

正当李狸小声嘟囔时,校门口终于走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左看右看,不是吴持身还能是谁?

看到吴持身左顾右盼的茫然模样,李涌又好气又好笑,骂骂咧咧走近,随后一脚踢在他屁股上,问道:“这就是你说的中午啊?害我们俩跟傻子似的等你这么久。”

转过头的吴持身看到李涌,尴尬的挠挠头,不好意思道:“这不是被师傅叫去南京嘛,晚了十分钟火车直接开走了,我又重新买了一张,靠,这小老头,害我白亏十几块。”

“那你说怎么补偿我们两个等待时间费?”

吴持身讪讪一笑,“要不,这顿饭我来请你们吃? ”

“那还差不多。”

“话说李涌,这位是?”吴持身望向白一冰,开口问道。

“哦,忘了介绍了,他是我室友,叫白一冰,说来也巧,我俩在老学校的火车上正好碰到了。”李涌对着吴持身回答道。

“白一冰?”吴持身摸了摸下巴,看向白一冰,眼里有着思索,忽然一拍手,说道:“哎呀!我都饿了,走,吃饭去。”

一惊一乍吓了李涌一跳,不免白了他一眼,暗暗腹诽,这小子之前看起来挺生人勿近,怎么现在这么二了吧唧,是原形毕露了?

摇了摇头,算了,宰这小子一顿!

李涌心情大好,大手一挥,“走,我请客!”

“真的?”

“果真?”

“我说话当然当真,只不过,”李狸一转头,指向吴持身,“你来买单!”

吴持身哀叹一声。

三人终于朝着一家餐馆走去。

————

“一冰,要我说,咱们持身还是很够意思的,你看这红烧肉、酱猪蹄、辣子鸡……够意思!”说着向吴持身竖起了大拇指。

吴持身满头黑线,这踏马不是你点的吗?看在够意思三个字上,我忍了!忍了!

见他不说话,李涌又揶揄道:“吴大师怎么不讲话啦?也是,吃回本也相当于不亏。”

正在狂啃着一块猪蹄的“吴大师”顿时火大,抬头瞪着李狸,看着他那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冷笑一声,好!你小子给我等着,总有机会找到嘲笑你的机会!

白一冰看着他俩阴阳怪气,抿嘴一笑。

见吴持身不搭理自己,李涌顿感无趣,四处打量起餐馆。

这餐馆离学校不远,倒也不算太近,不止学生会来吃,像附近的一些大人也会经常光顾,只是现在正值下午,才显得空落落的,现在就有一对年纪看起来稍大的普通夫妇走进餐馆,两人坐下后只点了一份青椒肉丝,怀中小孩却是自打进餐馆就没停下哭泣。

李涌只当是小孩正常的哭闹,并没有放在心上,三人吃完去柜台结了帐就打算离开。

由于夫妇餐桌正好靠进店门口,李涌就多看了小孩一眼,等到出了店门,他让白一冰先走,自己和吴持身有些事情要做,待会就回学校。

白一冰眼睛里满是狐疑,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俩该不会是搞基吧?”

两人无语,异口同声道:“滚蛋!”

等到白一冰走后,吴持身也满是疑惑,李涌怒了努嘴,示意他看向小餐馆里的夫妇,他这才伸头看向里面,视线转到小孩脸上,不免也是一惊。

原来刚刚李涌出来餐馆时正好瞥了一眼小孩,小孩一直在哭,脸上布满黑气,明显是冲了邪祟,不是正常哭闹。

“邪祟冲体?”吴持身问道。

“没错,应该是被冲了身体,”李涌轻声回答道:“只是你看小孩手上明显有祭练过的桃链,怎么还会被冲了身体呢?”

吴持身一怔,桃链?我怎么没看到,再定睛看去,果然小孩手上戴着一副桃木手链。

“不止是冲身?”

李涌手指交叉,回答道:“正常开光的手链会拥有光泽,布满祥和之气。这手链中正祥和,绝非凡品,这你应该比我懂吧?不过这小孩手链上的五颗桃木球,却有三颗已经泛灰。你说这是因为什么原因?”

吴持身稍加思索便回答道:“除非是有东西来回靠近这小孩!而桃木串组织邪物靠近,消耗掉了大部分桃木精气,以至于这桃木球其中三颗已经没了作用,才会显现出灰白色。”

听到答案,李涌一握拳,“没错!这就像家中所挂镇宅符咒,如若夜间弯曲,必是邪物犯禁一样,一定是这脏东西有所企图,来回冲撞小孩,不是我们俩遇上的话,恐怕过不了几天这小孩就会遭受毒手。”

“那我们怎么办?”吴持身问道。

“当然是救人了。”旋即白了他一眼,李涌继续说道:“邪祟一定是有什么想要得到的,才一直围着这小孩不放,走,进去问个明白。”

说完,便大踏步的走进店内。

“您好,我看你家小孩止不住的哭闹,恐怕不是正常情况吧?”

夫妇两人正在吃饭,闻言抬头望去,看到一张年轻的面容正在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