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涌出门后向着早餐摊点走去,不多时就来到了一处油条摊前,熟练地掏出钱递过去,“老板,来六根油条一个菜盒,再帮我打份豆浆。”
“好嘞,小伙子拿好。”
左手拎着菜盒豆浆,右手拿着油条吃起来的李涌走到路上,暂时不想回家的他随意逛荡着,逐渐走到了主街的尽头,拐向一个小巷,迎面而来的则是一个身穿白色衣服的年轻女孩,看样子是有什么事情急匆匆的走来,李涌并未停下脚步而是依旧走着,待两人擦肩而过后,李涌才转身看向女子背影,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眯眼说到:“印堂白气哭爷娘,记得师傅是这么讲的,而且她这天中的黑气也太浓厚了,不行,我得去看看。”
随即李涌将手中食物囫囵吞掉,徐步跟在女孩身后,女孩匆匆走着,李涌不紧不慢的跟着。
女孩到了一处院子,径直进门,李涌则在门口驻足不前,看向房子大门前的一大片水洼地,水洼在阳光照耀下如同一面镜子,随即自言自语道:“血盆照镜,有灾立灵,记得师傅领我去江西武功山时,有一处小镇人家便是因为血盆照镜丢了老翁性命,更何况这家人在门正中种一树?这不是找灾受呢?”
李涌思考片刻,起步走进院子,就听见一女人讲话,“小倩,你去给你爸买几贴膏药,谁知道干活干的好好的怎么就把腰给扭了。”
“嗯行,还是去李大夫那儿拿吧。”
听到这李涌越过小院走进屋门,开口讲到:“阿姨,叔叔这腰扭伤并不是意外,而是你家风水出了问题,膏药是不可能治本的。”
“风水出了问题?”徐倩还不等她母亲讲话,就开口问到:“你是哪儿来的骗子,21世纪了你还讲这种迷信,出去出去,不要耽误我买药,快出去。”
讲完就推着李涌出门,李狸郁闷不已,但还是转头对着屋内女人讲道:“阿姨,你们家是不是在大门重新装修了一下才开始陆陆续续有小病小灾的?还有你们家是不是常年有人觉着手脚寒冷?”
“小倩,小倩,你等等,”女人听到李涌的话,连忙跟着年轻女子出来,打断了她继续将人向外推,继而问到,“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确实经常手脚冰凉,问医生说是我体虚导致的,她爸也是在修了大门后断断续续的崴脚扭腰,这些你又从哪知道的?”
李涌整了整衣服,洋洋得意,刚要得瑟,看到徐倩瞪着自己,一顿,开口说道:“你家大门重修了一下,这没什么,不过却没有修整到位,所谓乌云压门堂,恐要有不详便是此理,引申到居住之人身上,由此导致你家现在小病小灾不断。”李涌稍顿,又说道:“其次,你家门口那棵杉树是自家种的?”
“她爸种的,说种棵树以后乘凉也好。”女人回答李涌。
“门对一树,后代遭孤,你们在这大门正对着种树这不是自找麻烦吗?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也就是你们家门口这处水洼地,在风水上这么一块地叫做明堂,可你家这明堂常年积水,倒映你家宅子,太阳晒到水洼,这阳光折射到家中带来的可不止太阳光,还有浓厚的煞气,我师傅称它为血盆照镜,你经常心悸手脚冰凉,便是这煞气侵入人体导致,不止是你,你丈夫与你女儿应该都会这个症状吧?”
听到这里徐倩那紧瞪李涌的眸子也若有所思,躺在床上的男人忙问道:“小兄弟,不,大师,那我们家这,这应该咋个办?我回头就把树给锯了你看行不行,能够化解吗?”
听到里屋男人的讲话,李涌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说:“我不是什么大师,就叫我小李好了。化解方法是有的,你家这大门遮盖宽度改小一些就可以,那树我看你也不方便,得了,我一会帮你锯了它,至于明堂,”
李涌顿了下,笑着说道:“用水泥重新打一遍,不让其存水就好了,不存水自然没有煞气,也就没有侵害人体一说了。”
“谢谢,谢谢你小李,真没想到你这么年轻懂得这么多,是有师傅带着的吧?”男人的声音继续从里屋传出。
“有的有的,只是他不让我提他老人家的名字。”李狸抬头对着里屋高声说。
“好了,锯子呢,我好人做到底帮你给锯了。”李涌低头对徐倩讲道。
“哼,谁稀罕。”徐倩把嘴撅的老高,但还是去拿锯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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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时分。
婉拒了徐倩母亲的邀请的李涌坐在小河旁,旁边是刚刚还瞪李狸的徐倩。
还是李涌打破沉默,说:“倩姐,你跟着我干嘛,你告诉我你想知道啥,我绝对知无不言。”
听到这话,徐倩满意的点了点头,随而想到了啥,问道:“欸?我是不是见过你?你是不是在县一中上的学?怎么我对你有一些印象呢。”
“啊?你也是?那我还要叫你一声学姐哈哈哈。”
“好啊,怪不得感觉见过你,原来还是同高中,那你今年应该读大学了吧?在哪上呢。”
“还没去呢,被江苏科技大学录取了,你呢,在哪儿上呢。”
“这么巧??我当初想去南方正好被江科大录取,哎呀呀亲上加亲了呀这是。”
“啊...哈...哈,”李涌尴尬的摸了摸鼻尖,说道:“你也是啊?这确实是有些巧合了,哈哈。”
不等李涌讲完,徐倩好奇追问道:“你怎么会看风水的,还这么准确,你是从小学的吗?你师父也很厉害吗?你会抓鬼吗?这个世界真的有……”
“打住打住,”李涌双手举起,没好气道:“歪,倩姐,我可不是百科全书,你说的我当然会喽,这个世界嘛,也当然是有鬼的。”
“哼骗人,”徐倩又是一撅嘴,转头道:“我可不信,这个世界哪会有这种东西。”
见她不信,李涌说道:“那你认为风水呢,你刚刚还要赶我出去呢。”
听到这徐倩耳根一红,不好意思的说道:“不好意思嘛,哦有人叫我我先走了我先走了。”说罢,忙不迭的跑回了家。
李涌看着徐倩离开的背影,不禁也感觉这女孩挺好,毕竟是个18岁的大男孩了嘛,得嘞,回家!
在公园看了半天大爷下棋的李狸,回到家已经是下午四点钟,师傅已经做好了饭,洗过手和脸后,两人围着小院中石桌而坐,吃饭中老者对李涌讲道:“小李,今天收拾收拾你就去陕西吧,那边我已经和老朋友讲了,他就住在长安区,你就去那里吧,到了那里他会接你。”
“行啊,那我吃完饭就收拾一下吧,去西安咯!”
“开心啥,那里是小县城,可不是你想的大城市,那边有一些事也可以让你历练一下,先吃饭吧。”
“得嘞,听您老人家的。”
“你这小子。”老者嘴上说着眼里却都是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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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李涌已经把要带的东西收拾好,放到了一个大书包里,转头听见师父对他说,“小李,你这次去好好听他的话,帮着他照料一下他的小店,他就在子午大道旁边,叫平安香烛,到了之后与我回个电话,记住了?”
“平安香烛?一家香烛店吗,挺好找的,到了那里再给你回电话啊。”
“嗯行,一定替我向他问好,不要没大没小的,毕竟算起来他也是个老前辈了,记住了吗小李?”
“记住了记住了师傅,你还不放心我啊,我可是最听您老人家的话了,对了师傅这次去能不能赐我个护身的呀,毕竟那长安自古阴气中足,与古山阴号称中国最好的两处阴地,你说你不给我两件宝贝护身,我哪儿敢去啊。”
“去去去,别恶心我,你听话?可不要笑死为师了,”
李涌尴尬一笑,随即老者抬头望天,“小李,你不是常觊觎为师的著雍钱么?昨天晚上我放到了你的包里,此物你要随身携带,就戴到脖子上吧,一定不能给丢了,也不能轻易示人,记住了?”
正要翻开书包的李涌闻言,头也不抬的回答道:“记住了记住了,我办事,师傅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你这小子,算了,你到了那里自会有你明白的时刻,”老者对摆了摆手,对李涌说,“还有你这修行不能忘记,不要光记着贪玩,过阵子就到了雷斋月了,你的雷霆玉枢宝经也要好好诵读,切不可怠慢,嗯?小李?”
等到老者转过身来,哪里还有李涌的身影,早已经飞也似的出了家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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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门坐上汽车的李涌手上把玩着师傅给的古钱币,钱币双面皆为阳刻,前刻著字,后刻雍字,整体呈紫红色,不知是何材质所制,侧方刻有八字,分别是那以篆文写就的“势大力沉,土若石坚”,不同前后两字,这八字是以阴刻显现,如同镶嵌进古币侧方一样,更像是后人的一句概言总论。
横看竖看这八个字的李涌到底是没看出来个名堂,勉强将绳扣挂到脖子上,但心中难免腹诽不已,“就这么个小东西也被老头子当个宝贝似的,早知道换一个五雷印了,嘿嘿,眼馋那也是很久了,老头子不给,唉!”
汽车远离山东小县城,逐渐驶向古长安这座历史文化底蕴浓厚的名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