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破书，随便翻了翻，只有短短八页。
每一页写着一个字：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这就成了师徒？”
赚了？
还是亏了？
再次转身看了一眼四周，哪里还能看到跛足道人身影？
“得，出门一趟，多了个师傅。”
贾蓉随手将破书丢进爱情店，回到了林府。刚进门，就看到林如海，正在送一个书生出门。
看到贾蓉，林如海就冲着贾蓉招手：“蓉哥儿。”
贾蓉走过去，微微拱手：“姑王父。”
目光看向另外一个，留着美须，年龄约莫四十来岁的中年。这个中年腰圆背厚、面阔口方、剑眉星眼、直鼻方腮。
单看这长相，还真是一伟男子。
身高与贾蓉差不多，还是挺高大的。
“雨村兄，恕不相送。”
林如海向这中年歉意的笑了笑，下了逐客令。
贾雨村看了一眼贾蓉，眸子里有些精光。这位蓉哥儿，怕就是宁国府少主贾蓉，神京城勋贵，贾家长房嫡长孙！
可惜，他现在被林如海辞退，没有机会结交如此人物...而他也是刚刚知道，林如海与神京城贾家，还有如此多的渊源。
“林大人告辞。”
哪怕有再多想法，别人都开始逐客，贾雨村也不会厚着脸皮留下。
“刚才那位，相貌堂堂，是谁？”
贾蓉故作不知的问了一句，也有些惊讶，林黛玉的命运，在这里怕是已经发生了改变。贾雨村仅仅教导林黛玉两个多月，就被辞退，林黛玉性格方面，怕是会受到影响。
“一个狂徒罢了。”
贾雨村教导林黛玉“时尚之学”，林如海内心颇为不满。
身为一个女子，如果受到的教育是严重脱离现实，而且与当世主流对立，以后绝对会影响整个人生。
就算是嫁人，一旦这种观念形成，丈夫是一个不喜“时尚之学”之人，嫁过去岂不是争吵不断？矛盾不断？
还会影响子女后人！
“考得怎么样？”
哪怕有了林黛玉，从秦可卿那里，获得的贾蓉的诗词，贾蓉原本给人印象，就是纨绔之徒，不学无术的浪荡子弟。
“姑王父放心，一个县试而已。”
贾蓉笑了笑，轻松写意。
林如何笑了笑，他也是打点好了一切，怕是已经知道了他的帮助，才会如此轻松？
能够写诗填词，未必能够考过八股。
闲聊几句，贾蓉去了后院。
作为苏州盐政，林如海还是很忙的，贾蓉也与林如海没有什么共同话题，也聊不到一块去。
“呀？”
看到贾蓉的时候，秦可卿先是一愣：“相公回来了？”
将手中的竹篮递给瑞珠，秦可卿就迎了过来：“我就知道，相公之才，县试很是轻松，只是没想到，相公这么快交卷。”
“蓉哥儿不会交的白卷吧。”
林黛玉在旁边，也跟着笑。
秦可卿声音戛然而止，满脸的担忧。
“是啊。”
贾蓉忽然收起笑脸，满脸忧伤：“考题太难了，我不会啊！”
“噗嗤。”
林黛玉掩嘴一笑：“你这坏家伙，从你这反应我就知道，你不是交的白卷。”
“嘿。”
贾蓉一挑眉：“你这小...表姑，知道了还要说我交白卷？”
“喏。”
贾蓉从怀中掏出几个盒子：“自从大婚之后，还没有送给可卿礼物，今日交卷之后，我在街上逛了逛，看见一家首饰店，就随手买了几种。”
“哼...”
林黛玉转身就跑：“不理你们了。”
小姑娘处处彰显自己存在，没有她的礼物，这会儿耍小性子。贾蓉也不在意，秦可卿有些担忧。
毕竟客居林府：“相公，没有给林姑娘买？”
“这玩意能随便送的？”
贾蓉拿出一个金钗，插入秦可卿青丝间，又拿出一个步摇：“送礼物也要分东西，这是丈夫送妻子的，以后林姑娘自能收到这种礼物。”
贾蓉说这话很对，礼物也要分种类，不是随便什么东西都可以送人的。
秦可卿看着贾蓉手中步摇，做工精美，一看就是价值不菲，仅仅一眼，秦可卿就喜欢上了。
这不是价格问题，而是这本身就是自己相公，第一次送自己礼物的缘故。
意义不同。
贾蓉将步摇也插入秦可卿发间，打量了一下：“人靠衣裳马靠鞍，这东西太配可卿。”
“真的好看？”
秦可卿伸手摸了摸。
贾蓉又拿出戒指，给秦可卿戴上，镯子也戴在秦可卿皓腕上：“可卿缺少的不是首饰，今日为夫不过买了绿叶，衬托了可卿这娇花，等着为夫考中进士，以后做了官，给可卿赚一个诰命。”
秦可卿笑语盈盈，一品二品大员得妻，才有资格称之为诰命，三品以及三品以下，只是敕命。
“我自然是相信相公有这本事的。”
院子里有人，要不然秦可卿就要扑到贾蓉怀中去了。
“刚才遇到一个道士，要收我为徒，还送了一本破书。”
贾蓉将那仅有八页，八个大字的破书拿了出来：“这玩意，咱也不懂是什么。”
秦可卿随手翻了翻，感觉这八个字像是活过来一样，直接被吓了一跳：“呀。”
手中的破书，都被秦可卿扔了出去。
“怎么了？”
贾蓉也被吓了一跳，赶紧拉着秦可卿的手检查。
秦可卿心有余悸：“没什么，刚才看到那几个字像是活过来一样，吓了我一跳。”
“哦？”
贾蓉眼睛一亮，那破书他看上去没有什么特别，但是秦可卿看了之后，感觉那八个字像是活过来一样，难道这破书与秦可卿有缘？
“这是宝贝啊。”
贾蓉捡过来破书，又是翻了翻，还是没有什么感觉：“可卿再看看？”
秦可卿接过破书，又看了一眼，那八个字又像是活过来一样，这次不等她有什么反应，那八个字化作肉眼难见的紫光，没入秦可卿眉心。
再看那破书，化作了片片碎片。
贾蓉满脸惊愕，咂吧着嘴啧啧称奇，秦可卿则是傻了眼。
这离奇一幕，让她感觉自己的三观都被颠覆了，肉眼难见的紫光，秦可卿没看到。她看到的是，书籍在手中碎掉了：“这是怎么回事？”
“可卿尝试着，能不能发现那八个字？”
跛足道人啥意思？
本以为是送给自己的秘籍，最后却是借着他的手，送给秦可卿的？
还有，这玩意，有没有后遗症？
有没有坏处？
贾蓉满是忧虑。
“怎么发现？”
秦可卿皱眉：“书都碎掉了。”
夫妻二人研究了半天，也没有让秦可卿发现，那八个字在什么地方，最后干脆放弃了：“以后，有什么异常，记得告诉我。”
研究半天，没有发现，秦可卿也慢慢放下心来。
到了下午，秦可卿就打发林府一个小厮，去考场外去看放榜。
县试一般参加的人少，一般当天就会公布考过的人名，以方便第二天或者之后的第二场的考试。
最慢，也就是相隔三天时间。
“蓉哥儿自己都不担心，可卿担心什么？”
林黛玉看到秦可卿担忧，就在旁边安慰：“没看到蓉哥儿还在看书，都没放心上？他是很有信心的。”
“我没担忧啊。”
秦可卿狡辩：“相公才华横溢，一个小小县试罢了，这才是第一场，对相公来说，不过是牛刀小试罢了。”
林黛玉似笑非笑，秦可卿的担忧都在脸上呢。
你这担忧，是真的相信小蓉大爷，我这个表侄的才华？
小蓉大奶奶，言不由心呢。
终于，小厮回来了：“姑娘，大奶奶，九十九号，九十九号的蓉大爷第一场排第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