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什么情况这是,你好端端的去赌坊做什么?”

走在回去的路上,张元州向身旁的张凡问道:“难不成你也喜欢上赌博了?”

“老爹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对这玩意儿感兴趣呢。”

张凡微微摇头应道:“其实这都是意外,我就是想着随便出来闲逛一圈,哪知还有麻烦自已找上门来了。”

说着又隐隐将目光投向,走在最后面,怀里还紧紧抱着银子的萧寿。

继续说道:“老爹,此人是个人才,算术一流,将来在调配后勤物资的时候,他一个人就能顶几十个人,等将来我们的事业做大了,可以少去很多麻烦。”

张元州紧皱着眉头说道:“此人是个赌徒?”

“嗯.......严格意义来说,他也的确是赌徒。”

张元州当即摇摇头道:“那不行,这赌徒就跟毒贩一样,都不可信。”

“没事的老爹。”

张凡轻声说道:“等今天晚上我跟他上一课后,保证能够立刻给他戒掉赌瘾,让他从今往后再也没有兴趣去碰这些东西了。”

“真的假的?你确定不是在说笑?”

很显然,张元州不信。

你以为你是谁,还上一课就能帮人戒掉赌瘾呢,这不是瞎扯。

像这样的人他以前见得多了,又有几个是真正戒掉的?

“必须是真的。”

“行吧,都随便你了,你自已看着办.......”

不多时后,一行人等回到了县城兵营。

先是让胡麻子去安排今日新收来的伙计,又让薛明正将萧寿带下去安置。

此时的兵营主帐内,就只剩下张元州与张凡两人。

如今他们来到肥城也有半个月的时间了,虽然在此期间也遇到了各种问题,但总体都能推进着走。

张凡坐在桌前,看着手中的兵员花名册。

经过近段时间的大量募兵,此时肥城县的县兵兵力,已经来到了千人大关。

而且这些兵可都是脱产的职业士卒,只吃粮,只操练,不从事任何生产。

之后又将他们分为两营,一是持有十字弩的飞射营,而是持大刀盾牌的冲锋营,每营各五百人。

若不是县城粮仓实在无以为继的话,定然还得招募更多的士卒。

这肥城县虽然资源不多,但是人却是不少。

这与曹贤一直在施行的仁政分不开,这县里没有什么大族,听说之前有,但也都搬到邻县去了。

另外就是百姓的实际税赋较低,吏员也较为清廉,只要没有这些剥削,百姓们的日子一般就能够过得下去。

而且这曹贤也比较刚,在对待朝廷下发的公文的时候。

别说是三饷加派之税了,他甚至还要上书,让朝廷每年给肥城县补一点钱粮过来,不然这肥城县的日子就过不下去了。

然后朝廷和府上对于此事的态度,就是没有态度。

补钱肯定是不可能补的,但也没有人管这里。

肥城就像是一个被流放的县,曹贤就像是一个被流放的知县,只要不造反就行了。

或许这也是偏僻之地的好处吧。

这些事情对于张元州、张凡父子来说,或许还不要紧。

但眼下最要紧的是,粮仓没多少粮食了。

这里的存粮本来就不多,如今又突然增加了这么多人吃粮,还是一日整整三餐的那种,如此又怎么可能够吃呢。

张元州坐在一旁,率先说道:“小凡,今日经过清点,粮仓最多只够五日之粮,你有什么想法吗?”

张凡应声说道:“或许我们需要立刻向平阴县城发起进攻了。”

“我也是这个意思。”

张元州点头应道:“不过派去平阴县城打探消息的人也回来了,那县城是一座大县,拥有着上千县兵。”

“而且大族豪绅林立,一旦县城有难,他们也能够提供极大的帮助,强行攻城怕是不易。”

片刻后,张凡又问道:“老爹,这兵练得怎么样了?”

一说起练兵来,张元州的精神就来了。

他当即说道:“目前练兵时日尚短,虽然效果不是很明显,但最起码的令行禁止还是没有问题。”

“特别是飞射营的人,他们其中大多是我从山上带下来的人,剩下的也是在原本的肥城县兵中,选其精锐补上空额。”

“而且那十字弩的使用十分简单,我教他们几次后便能够轻易上手,我觉着就正面对战来说,只要没有大几千的敌人皆可一战。”

说着又叹声说道:“不过那先锋营的人就差得有些远了,他们大多数是新招募的,没有任何军事相关的基础,他们需要的适应时间还有些长。”

张凡此时有想到,这一千人的兵力可不是小数目了,拉出去都可以做好多事情了。

但也仅限于做些打家劫舍、干些无本买卖的事情。

可若想要做更大的事情,就还得需要更多的人,于是问题就又回到了原点。

一直不变的粮食问题........

若是有足够的粮食,就光是在这肥城县,都能够拉出三四千人手来。

而他们未来要走的路,可不是像李自成那般,强行裹挟着无辜百姓四处流窜,一遇到围剿就让这些百姓们去当肉盾。

只有精兵路线,才是他们唯一的道。

“县尉大人.......出事了。”

恰时,门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转头一看,原来杨锐进跑了过来。

张元州当即站起身来,连声问道:“你不是回县衙了吗,可是县衙出什么事情了?”

杨锐进喘着大气,促声说道:“是.......是平阴县来人了。”

“所以呢?平阴县来人又怎样呢?”

“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县尉大人还是亲自去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