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城里最繁华的西京南路,两人下车。
刚进一间铺子,掌柜笑意迎上:“桑小姐和胥先生来看铺子啊?”
桑逢月一脸黑线,我和阿胥有这么出名吗?
阿胥开口:“掌柜你认错人了。”
“怎么会。”掌柜媳妇拿出一份报纸,上面俨然印着“震惊!桑府赘婿竟考过北立大学超难试题!本系学生不考是为了保全颜面!”,旁边便是阿胥和许自秋的合影。
桑逢月扶额,完了,她忘记这茬了!
“是啊,还有这个。”掌柜又拿出另一份报纸,报道的是邓府围猎冠军。
桑逢月接过一看,心中嫌弃,把她拍得这么丑!这都能认出来?
阿胥也凑过来看,忍不住轻笑。
桑逢月幽幽看他一眼。不准笑你上司!
“您二位现下可是咱深城的明星人物啊。”掌柜媳妇眼冒星星,甚至想拿出纸笔要个签名。
“是啊,您二位比报纸上还要好看呢!”掌柜阿谀奉承着,希望可以促成这笔大单子。
不一会,小小的店铺门口竟开始围了好多人。
阿胥体贴地挡住桑逢月。
桑逢月还是止不住地头疼:“掌柜,我们本来想买些胭脂水粉,这不走错了,不打扰了。”
可不能让人把桑家女儿要租铺子的事情传出去。
两人讪讪走出店铺。
“要不,让陈颂来办这件事吧。”阿胥压低声音说。
“不行,我想自已挑店铺,要看位置,人流,周围是经营什么的……”
阿胥一想,也点点头。
又随便买了些胭脂水粉准备回家交差,两人决定去吃饭。
西京南路南路上一家知名菜社的一个包间内。
林唤梅、顾婉儿、齐绍卿和徐克均相约吃饭。四人最近都意志消沉,各怀心事,林唤梅主动提议四人多出去逛逛,散散心。
糖蒸酥酪、清炖金钩翅、雪菜黄鱼、糟鹅掌、野菌鸽子汤、火腿干丝。。。
一大桌子美食佳肴都无法让四人露出一丝笑容。
“唉……”
“唉……”
叹气声此起彼伏,听得林唤梅都头疼!
“都在想什么呢!”林唤梅实在受不了了,“咱们出来不就是为了逍遥快活的吗!你们一个个都唉声叹气做什么?”
“唤梅,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顾婉儿开口,“你说得对!我要好好快活一场!”
说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林唤梅更加郁闷,“你莫不是要把自已灌醉?”
顾婉儿又喝下一杯酒,不理她。
突然间,徐克均神色一凛,头随着远处一抹身影转动,是她!
连忙站起身去追:“我突然有事!你们吃!”
徐克均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齐绍卿也一下子站起来:“我就知道我不该出来的,我先回去了。”说着便往外走去。
“绍卿哥……”林唤梅忙站起身,“你先别走,我有话对你说。”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又把齐绍卿的酒也猛然灌下,希望这两杯酒可以给她勇气,她要去做这辈子最出格的事情!
林唤梅的脸瞬间红了起来,脑袋也昏昏沉沉,这种状态很好,林唤梅心想。
齐绍卿站在桌边,看着林唤梅踉踉跄跄地往他那走,随即意识到什么,轻轻开口:“我们出去谈。”
“嗯。”
菜社门口一个角落
林唤梅现下已经上头,脸色绯红:“绍卿哥……”
齐绍卿堪堪扶住摇摇欲坠的林唤梅。
“其实我一直都……喜欢你……”
齐绍卿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心底一软,其实他知道,一直都知道。
“我从小就喜欢你了,可是我一直都不敢和你说。嗝—”林唤梅打了个酒嗝。
“唤梅……”
“别说话!听我说完!”林唤梅去捂齐绍卿的嘴巴,触碰到冰凉的触感,微微一笑,“我也知道你心系桑逢月……”
听到桑逢月的名字,齐绍卿神情黯淡一瞬。
“可是月儿已经嫁人了……我想她好勇敢,亲自选了心爱的人,勇敢地和他在一起……”
心爱的人?她心爱的人是阿胥吗?齐绍卿的心一阵钝痛:“不!她还没嫁人,我还有机会!”
林唤梅闻言一瞬清醒,不可置信地看着齐绍卿:“即使月儿已经订婚了,你还是不肯放弃吗?”
“……”齐绍卿深吸一口气,眼底晦暗不清,“唤梅……我不想谈这个事。你的心意……我也不能接受。”
林唤梅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绍卿!我家里人给我许配了人家!是马氏钱庄的大少爷马西华,我都没见过他!却要和他过一辈子……我也好像勇敢地说不,可是我不能……”
林氏钱庄陷入了困难,弟弟还小,她身为长女,有责任要帮家里度过难关……嫁给马西华可以得到马氏的融资和帮助……即使她听说马西华风流成性,家中通房小妾众多……
她也好想做一次自已!为自已考虑一次!
“我好想和我心爱的人在一起!我好想和你在一起!”
“……”齐绍卿默默拿出手帕递给林唤梅:“对不起,唤梅,我不是你的救赎,我帮不了你……”
“……”林唤梅呆呆地在风中颤栗,面无表情,她只能认命了吗……
“走吧,我送你们回家。”
“不!我不回去!今天我要逍遥!我要快活!”林唤梅往菜社走去。
齐绍卿摇摇头,他不能放任两个女孩子喝醉在外,也赶了进去。
顾婉儿已经醉趴在餐桌,林唤梅去把她摇醒:“婉儿!起来!接着喝!”
“你们怎么去了这么久,都没人陪我喝酒……”顾婉儿抬起头。
“吱呀”一声,徐克均又回来了,一脸失落,对着酒瓶就喝了起来。果然不是她……他永远都找不到她了吗……
齐绍卿脸色铁青:“怎么连你也……”
当即转身去唤小厮,门刚刚打开,就和堪堪踏入这间菜社的阿胥和桑逢月对上。
“绍卿哥……”桑逢月诧异开口,怎么这么巧……
齐绍卿的视线落在两人紧紧牵住的手上,炙热到,像是要把那里烫出个洞。
阿胥牵桑逢月的手更加用力,冷冷的眼神看向齐绍卿,宣示着自已的主权。